大海的傷勢要休養一段時間,闖爺留下來暫時照顧,爲了我爺爺的囑托,和更快的找到剩餘殘頁的下落,我暫時告别了闖爺和大海,跟着宋靜桐前往她所指的地方,遠在安溪臨界的龍王廟。
走的時候,寒風刺骨,闖爺一直送我們出去好遠,臨了還将他極其珍貴的探屍針贈給我,“等啥時候回來了,記得來浮龍湖找哥哥我,到時候你我兄弟不醉不歸!”
“一定,闖爺告辭了!”我朝闖爺抱了抱拳但,這是個重情義的漢子,短暫的相處,卻讓我們彼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當我腳踩着積雪,一深一淺的走在雪地中的時候,我不敢回眸,宋靜桐緊握着我的手,她知道這一别,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也許很近,也許很遠,她很清楚這次龍王廟之行,意味着什麽。
“天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其實我們這是我們自己的宿命,犯不着牽扯進來無辜的人,我看的出來,那個叫做郭峰的人,拿你當兄弟看待,隻是有些事情,遠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
宋靜桐開口,頗有幾分無奈,她告知我,龍王廟隐藏着朱明皇族的大秘密,前些時候,我爹朱嘯天已經率先前往,隻是到了現在依舊沒有半點音訊。
“靜桐無論怎麽樣,我都不想讓我身邊的親人,朋友受到絲毫傷害,你說光明屯的事情和翎宇寶匣沒有關系,這根本不可能,我知道其實真正的翎宇寶匣中藏的根本不是什麽遺失寶藏的藏寶圖,而是同焱心玉玺,聖火燈燈芯一樣神奇的水晶骷髅吧!”我淡淡的開口,綜合這幾個月以來的事情,大緻猜測出來一些秘辛。
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旋即她又回應道“之所以那天在井下,左蘭公主讓你接近聖火燈燈芯,也是爲了讓你的血繼限界催發到極緻,姐姐她其實在暗中幫助你!”
她這一番話,讓我不明就裏,我和左蘭公主。僅僅有一面之緣,談不上什麽交情,她爲什麽幫助我,難道就是因爲我是第一個看到她面紗後面真容的男人,是她今生要嫁的夫君,這借口也太牽強了些。
“她在幫助我,我怎麽沒有感覺?”我反問道,一時間宋靜桐啞口了。想要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就這樣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的行程也暫時停止,簡單吃了點幹糧,找了一處地勢相對平坦的平地,将闖爺送給我的帳篷支撐起來。
可是有些尴尬的是,隻有一個睡袋,而我們又是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有些不方便,再三權衡之下,我們兩個隻好商定,她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每個人輪流值守,防止山林中出沒的野狼,或是野獸。
寒冷的北風吹着,如同刀子般割着我的臉頰,以至于我沒有絲毫倦意,這個夜太靜谧了,安靜可怕,我在寒風中站立了很久,直到靜桐起來和我換崗,我沒有同意,想讓她多睡一會。
“你在去睡會吧,我替你一會!”
“不行!你快去睡覺,不然小心我揍你!”她揚起粉拳,朝我揮着威脅道。
無奈我拗不過她,就算真的和她交手,我也隻有挨打的份,她的身手遠在我之上,我隻有被她虐的份。
上半夜還是靜谧的夜,到了下半夜狂風大作,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無數的枯葉被風卷起,簌簌而落,我也被驚醒,意識到了不妙,這是荒郊野外,根本沒什麽人家,遇到了這種惡劣的天氣,隻能夠寄托希望在帳篷上。
“天賜你還睡啊,快起來帳篷快被風吹飛了!”宋靜桐小手緊拉着固定帳篷的繩索,阻擋着狂風的入侵。
不過依舊沒能阻止,好不容易支撐起來的帳篷被風吹裂,我們兩個同風僵持了很久,最後敗下陣來,而帳篷被風吹的四分五裂,隻剩下了支撐杆,光秃秃的立在那兒。
“哼,都怪你這下好了,看你怎麽睡!”宋靜桐小臉緊繃,一臉的怒氣,埋怨我反應慢了。我隻能苦笑撓了撓頭。任由她出氣。
這一夜我們兩個注定在寒風中度過,即使想點燃一堆柴火取暖,也是奢求,畢竟什麽都被大雪掩蓋了,風一直刮到了天亮才停歇,期間爲了取暖,我和宋靜桐相擁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溫暖着對方,漫漫長夜,有她相擁,即使寒風刺骨,也也覺得無比溫暖,或許這就叫愛吧,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汪汪汪!”大黃狂吠,這家夥叫的真不是時候,我有些不舍,但還是推開了宋靜桐,離開了她溫暖的懷抱,她俏臉有些绯紅,事實上除了我那次趁着她睡着,偷親了一下她的嘴唇之外,我們兩個親密的舉動,就是現在的相擁了。
天還是很黑,有些亮意,我不知道大黃發現了什麽,但還是很謹慎的跟了過去,它兩隻前爪,在雪地挖着什麽東西,不大的功夫,一把锃亮的利刃露出半截,我借着頭燈發出的光,往前一看,差點把我自己下了一跳,利刃下面竟是一個人手,我趕緊扒開上面的積雪,和我猜的一樣,是葛大壯這小子,那把黑色小刀是他爹找到的古物,他曾拿着向我炫耀,我記憶很深刻。
“靜桐快來幫忙,我發現葛大壯了!”他渾身冰冷,還有着微弱的呼吸,這是我從小到大最鐵的哥們,無論如何我都要救活他。
“快把背包裏的衣服都拿過來,還有睡袋!”這些都是能夠保溫的東西,我抱着他不斷抖動他的四肢,幫他活血,一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天色大亮他才有了一絲朦胧意識。
“娘的你可算是醒了!”我剛說完這句話,他剛睜開的眼皮,瞬間在次閉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