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關,原本寂寥的黑夜,随着煙花的綻放,也有了一絲生氣。
離開了家已經三個多月了,現在想想,甚是想念家鄉,想吃我娘親手做的菜,我爹親手種的紅薯。
當煙花消失在黑夜之後,我的思緒瞬間回歸,宋靜桐在遠處侯着,我不敢帶她,她經不起任何意外,畢竟她身體還是很虛弱,遠沒有我這樣生龍活虎,讓大黃守護着她的安全。
“天賜把頭燈關了,這老小子倒是謹慎的很,你聽我說,一旦被發現,無論發生什麽,你先走我斷後,聽明白沒有!”他在次的囑咐,讓我感知,這次吃大戶,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行動!”他下達命令,率先而動,我緊跟着他,用盡渾身解數,幾乎把我從小到大練就的功夫底子,全部用上,趁着夜色,我們翻牆進了鬼馬三齊興化的家。
“緊跟着我,千萬别走散了!”闖爺身手在次讓我爲之驚歎,到他這個年齡,身手還如此矯健的人爲數不多了,原本他想要一個側身翻滾,進入鬼馬三的堂屋,卻發現有着很多人在堂屋商議事情,爲了打草驚蛇,不得不退了回來。
不過即使在謹慎也難免出錯,臨了他無意中碰到了一個台階,因爲是後退着走,被拌了一下,索性他功夫不弱,一個鯉魚打挺輕松站起。
“天賜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們可能被發現了,我差點忘了鬼馬三這老小子,也是一個練家子,娘的不管怎樣,今天大戶是吃定了!”
闖爺臉上湧出一抹猙獰于兇狠,要不是大海在醫院無恙,估計闖爺拿着槍,直接殺到鬼***裏去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陷入瘋狂的郭峰!
果不其然,一切像闖爺說的那樣,鬼馬三并不是普通人,遠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否則他不可能擁有如此深厚的人脈,有的時候實力,也是資本的一種。
好在他沒有發現我們,不多時堂屋便傳來衆人喝酒聊天的雜亂聲,對于我們兩個來說,這是萬中無一的好機會,畢竟午飯和晚飯水米未進。這一次吃大戶。一定要吃個飽。
闖爺第一時間做出表率,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腳踩的那種身法,快到極緻,在空氣中形成殘影,瞬間突擊。
以絕對的速度,出現在堂廳之上,驚呆吃喝的衆人,就連鬼馬三自己都扶額,他小觑了闖爺的手段。
“齊興化别來無恙啊!”闖爺淡淡的說道,沒等衆人有動作,他便先發制人。将自己的兩把槍亮了出來,我則緊随其後,用僅存的雷管綁紮身上。掀開了衣服,手持着火匣子和他們對峙着。
“郭兄遠來是客,快請入座!”鬼馬三的定力超強,繞是這種局面,他還是能夠保持波瀾不驚,這份膽識,都足以說明他很不凡。
“對對,快請入座!”一衆賓客瞬間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氣氛稍爲有些緩和,我心裏特别緊張,感覺這群人是笑面虎,是在忌憚我們手裏的家夥事。
“别那麽多廢話,齊興化明人不做暗事,你小子敢陰我,又将我兄弟囚禁在醫院,我來這裏,沒有别的目的,就是讨個說法!”說完闖爺将兩把槍,往腰裏一别,拿起桌上的一隻燒雞啃了起來,也不忘給我撕下來雞大腿,給我解解饞。
“你看誤會了不是!”齊興化眼睛咕噜一轉,準備上前,卻被闖爺快人一步,舉着槍對着他的腦袋“不做虧心不怕鬼上門,你敢動一下,我保證你會看到自己的腦漿!”闖爺冷冷的說着,他之所以淡然處之的啃着燒雞。一方面是真的餓了,另一方面有着自己打打算。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脂,雖說一個雞腿,根本不足以吃飽,但是眼前根本不是吃飯的問題,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被動。
“怎麽你敢殺我!你就不怕你兄弟被我的人,亂刀砍死!”齊興化也發了狠,徹底撕破了臉,兩個人針鋒相對,即使現在我們掌握主動權,也依舊不敢對齊興化貿然出手。
“我就是餓了,來齊兄這裏讨碗飯吃!”畫風突然一變,闖爺放下了槍,做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齊興化談笑風生,絲毫不顧及自己身處虎穴之中,如果一個不慎,全身而退都顯得困難。
“既然如此,那就落座吧!”這是我有生以來。吃的最壓抑的一頓飯,盡管闖爺朝我使眼神,我領會了意思,卻還是吃的很難,将一些好拿的食物,趁着他們說話得空,偷偷的裝進我的口袋,隻爲了給在寒風中站立的宋靜桐和大黃搞點口糧。
不得不說鬼***底深厚,桌子上很多菜肴,就連我在光明屯以往過年的時候,都沒有那麽豐盛,我娘給我搞個白面饅頭,都是好的了,就算過年能夠吃上點葷腥,也不是很多,哪像今天這樣大快朵頤。
最終他答應對讓一步,不在爲難我們,我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一直到離開,我唯恐生出什麽變故,一直謹慎對待着。
好在他頗爲守着信用,最後我和闖爺安然無恙的離開,“等着急了吧,給快趁熱吃吧!”
“哼,去了這麽久,不是說半個小時嗎?”宋靜桐嘟着嘴,罕見的小女兒姿态,我知道她是擔心我,見她這副模樣,我也隻能呵呵傻笑。
……
當我們折返到醫院的時候,大海病房前的守衛已經撤了,闖爺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如果當時一槍殺了鬼馬三齊興化,事情會超脫我們的掌控,可以說隐藏再安溪地下的所有勢力,都會瘋子般的尋找兇手,畢竟這家夥在安溪的人脈太廣了,再加上他手裏有着很多的倒賣渠道,爲很多人提供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