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俺…疏忽…讓你鑽了空子…有本事真正和俺打一架……你絕對打不過俺!”柳大龍結結巴巴道,對大海很不服氣,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打一架。
大海将毛賊帶下了車,車内惶恐的氛圍,頓時減退很多,司機朝我們遞來感謝地眼神,送了一盒鐵觀音給我們喝,闖爺也不客氣,直接放進了背包。
我們商讨一番後,決定中途下車,因爲這地界距離柳家寨沒有多遠,隻有四五公裏,這樣做的目的,實屬無奈,闖爺的師傅脾氣古怪,讓人難以捉摸,闖爺怕生事端,故而無奈這樣爲之。
車揚長而去,帶着一路塵煙,幾個毛賊哭爹喊娘,以爲我們要殺了他,取了他們的心髒,當然除了那個叫大龍的人除外,他根本不畏死!
“天賜,放了他們吧,我真的不要緊!”宋靜桐神情有些恍惚,以爲我真的讓大海動手,結果了這幾個人的性命。
被人挑戰的大海,嬉笑着同意了柳大龍的要求,幾個毛賊面面相觑,心裏還存在一絲僥幸,認爲柳大龍能夠解脫眼前的困局。
體格上柳大龍的确比大海壯碩許多,可是他還是沒有大海的實戰經驗豐富,憑借蠻力和野路子,跟精通格鬥技巧的大海争鬥,一個回合都沒有撐下,就已經落敗。
“你服不服!”大海也暗暗吃驚,眼前的這個人,如果他不是依靠多年的格鬥經驗,很難可以正面将他打敗。
柳大龍沒了脾氣,沉默不語,整個人變得頹廢,靜候着大海的處置,“你們都滾吧,以後在被我遇見,見一次打一次,自求多福吧!”幾個毛賊如獲大赦,腳下生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走。
“你怎麽還不滾?”大海有些疑惑,同伴都四散而去。柳大龍卻不爲所動,“他…們…都是…孬種,俺說過了……俺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他這一番話,讓大海哭笑不得,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柳大龍如此剛烈的性格,受不了失敗的打擊,他怎麽也想不到,他引以爲傲的力量,在比他矮半截的大海手裏,竟敗得如此狼狽,不免心灰意冷,有了輕生之意。
“你走不走,不走我放狗咬你了!”我威脅着,柳大龍還是那樣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死活就是不走。
“别管他了,這天快黑了,早點找到住的地方,要不依我看,把他殺了,取了心髒,用來暫時壓制弟妹體内的蠱毒,在這樣下去,她可能撐不了多久。”闖爺直言,我卻拼命搖頭,不想殺人,讓自己的手上沾滿血腥,更何況柳大龍罪不至死。
宋靜桐已經陷入昏迷,喃喃自語,一直在呼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刻我的心很痛很痛,卻又無可奈何,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當我的淚滴落在她臉頰上的時候,她安靜了許多,隻是眉頭緊鎖,不在言語,像是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我懷裏,感受着我的體溫,帶給她的溫熱。
大海似乎對柳大龍很上心,幾番勸導之下,這個榆木疙瘩,竟然開竅了,說是要幫我們找到住的地方,他笑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除了滿臉橫肉之外,我在他臉上,看到了隻屬于農村人的憨厚于淳樸。
“這就是…大柳村了…往前不遠,就是…就是…柳家寨…你們等下,我去讓…我娘開門……給你們…鋪床…做飯。”他說的結結巴巴,這種态度轉變,讓我和闖爺都有些吃驚的看着大海,這家夥究竟用了什麽手段。
柳大龍的家有些簡陋,隻有一間偏院,籬笆圍城的院落,散養着幾隻公雞,大黃很興奮看到雞的瞬間,忍不住想要撲上去,被我攔下。
“你們都是大龍的朋友吧,快進屋,外面怪冷的,我去給你們做飯!”這時候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走出。
花白的頭發在寒風中被吹亂,她顧不得理順,佝偻着身子,一點點挪動着腳步,往旁邊的土竈台走去。
“血蠍天鼎蠱毒和藏海花毒最大的不同是,血蠍天鼎蠱毒需要下蠱人的心血供養,而藏海花毒卻是一種單方面入侵的蠱毒,不受任何控制,這也就是我們離開安溪之後,宋靜桐身上的蠱毒反噬加重的原因。”
“除了用人的心髒起到暫緩的可能,還有沒有别的辦法?”我焦急的問道,宋靜桐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這幾日更是水米未進。
“沒有!”闖爺搖頭,這也就意味着,隻有心血可以暫緩血蠍蠱毒,我沉思了好久,做了一個決定。
“用我自己的心血!”
“你瘋了,這會死人的!”大海吃了一驚,對于我的決定,覺得瘋狂。
“我決定了,我需要你們幫我!”我很認真,目前隻有這一種辦法,我不想讓一條無辜的生命,淪爲血蠍天鼎蠱毒的犧牲品。
我撫摸着宋靜桐的臉頰,看着她憔悴的樣子,心裏除了會痛之外,還有種想要替她承受痛苦的感覺。
闖爺見我執意如此,也沒有辦法,他從背包裏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鑽心的痛苦,你能忍受的了嗎?”
我回答的非常堅定“能,你盡管動手!”闖爺沒有客氣,讓大海給我灌了幾口烈酒,麻痹我的神經,隻覺得我胸口猛的一疼,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闖爺這樣真的不會危及天賜的生命嗎?”
“他是朱明皇族,又覺醒了血繼限界,本就是上天的寵兒,沒有那麽容易死去,隻是這以後,會留下不小的隐患。”
……
當我醒來的時候,枕邊傳來大海的酣睡聲,看着窗外已是深夜,我慢吞吞的爬了起來,胸口還在隐隐作痛,一陣陣的,搞得我我的左側臉頰,疼的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