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地處魯西北,戰略位置,十分重要,當天夜裏,接近十一點,在闖爺的引薦下,我認識了鬼馬三齊興化。
說實在的,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要不是他傳來關于宋靜桐下落的消息。我很難想象和這種人,會産生交集。
鬼馬三齊興化,真是人如其名,梳着一個大背頭,尖嘴猴腮,滿嘴的煙牙,不可一世的模樣,大海在背後小聲給我說道“這王八蛋,手段可黑着呢,老子看到他這鳥樣,忍不住想揍他!”
我也很想對大海說,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沒等我回應,鬼馬三就開口了,直接向我問道“你就是朱天賜?朱嘯天的兒子?”
“怎麽這還有人假冒我?”面對我的反問,鬼馬三露出一嘴的黑煙牙開口道“沒有,我就是問問!”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鬼馬三也不是滿嘴的黑煙牙,隻有上門兩顆門牙是鑲金的,像是在顯擺他很有錢,不過他那副鳥樣,看我的眼神,像是欠他幾百萬似的,看得我都想把他兩顆金牙拔下來。
“言歸正傳,安溪的地界,你比我熟悉,去秦家大院的路,你應該知道吧,我此行安溪,就是奔秦家大院去的。”
“呦呵,巧了,我剛好這幾天。也有事要去一趟秦家大院,整不好找我的那個人,你一準認識,到時候發筆小财,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算是見識到了鬼馬三恐怖的洞察力,靈敏的嗅覺,感知到闖爺此行不簡單,也注定我和闖爺大海,安溪之行,遠沒有之前預測的那樣平順。
當天夜裏,我們三個人就跟着鬼馬三,抄了一條近道,火速趕往秦家大院,原因無他,因爲有消息稱,秦家滅門慘案發生後,唯一幸存的後人秦亞輝,曾在秦家大院出沒。
已是初晨,陽光初露,一夜的奔波,終于在拂曉時分趕到,我一點困意沒有,秦家大院已經沒有當初的規模,當年滅門慘案之後,一把火,将這座占地百畝的富宅,燒成了一堆廢墟,如今的秦家大院殘垣斷壁,野草橫生,說不出的荒涼。
從廢墟上,不難看出,曾經的秦家大院是多麽富麗堂皇,可惜物是人非,那隻屬于曾經,殘垣斷壁,是現在秦家大院,最真實的寫照。
“怎麽回事,這麽多人,出現在秦家大院中,郭峰你個老小子不仗義啊!”
“小點聲,就是坑你了咋滴,上了我的賊船,可就沒那麽好下了,齊興化你聽着,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種選擇和我合作。第二種就是死!”闖爺語氣很重,不是開玩笑,鬼馬三齊興化,聽完一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選擇了第一種。
清晨的風很冷,寒而刺骨,秦家大院聚集了很多人,爲了保證不打草驚蛇,我和大海匍匐在冰冷的地面,趴了足足三個小時,直到闖爺和齊興化,達成共識,才退守到秦家大院五百米處,商量着對策。
“剛才地形地勢我都看過了,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那這趟渾水我就不參合了,不過既然答應了跟你合作,總要拿出點誠意,這佛印給你,達摩祖師加持過得東西,按照美國的市場行情。怎麽說也得值這個數!”鬼馬三伸出六個手指頭。将一頁黃紙扔給了闖爺,看着紙張的顔色,可以斷定,是古物無疑。
“不行,安溪這地我不熟,需要向導,你在這片吃的開,這趟渾水你必須趟!”
“這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嘛,這樣好吧,晚上再說,白天隻要進去秦家大院範圍内,就會被人發覺,早在秦亞輝出現之前,這個地方已經不太平了,有消息稱,早些年前,秦明得到一筆珍寶,用珍寶的三分之一置辦了秦家大院,其餘的大批珍寶被他埋在秦家,随着那場浩劫,珍寶也随之離奇失蹤!”
鬼馬三開口,幾乎同時,我可以确定。秦明得到的那筆寶藏,和發黃古書上記載的,應該相同,時間,人物,地點的吻合,這是決定性的證據。
我們幾個蹲守到了晌午,陽光刺眼,遠遠看着五個人,在秦家大院趕着一群綿羊,看似在放羊,實則在放哨,畢竟秦家大院,半個世紀之前,曾輝煌一時,可是現在就比較不同,破四舊的浪潮剛剛過去。
正是敏感時期,秦家大院早就成了廢墟,殘垣斷壁,長滿了野草,成了天然的草地,再加上當地政府,并沒有打算開發的意思,逐漸成了周圍各大羊倌,放羊的好去處。
“數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一共六十八隻綿羊!”
“你幹什麽吃的,我讓你數人,又不是數羊!”鬼馬三怒了,朝着我發脾氣,語氣很不和善,我自問沒有做錯。這家夥剛剛就是讓我數羊,并沒有讓我數人。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丁念慈和秦亞輝,這本不是兩個陣營的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很不平常,有大事要發生!
我的心蹦蹦跳,可以肯定的是,封禅之地,聖宮祠崩塌之後,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下。活下來的人,遠不止少數。
“簡秋白?他怎麽會在這裏?”闖爺于簡秋白是舊識,兩個人認識很多年了,但并沒有交集,更别提交情,屬于見面互相寒酸的人。
“南派的人,也參與其中,看來這是塊大肉啊,每個人都想分杯羹!”大海蹙眉,他看到郭大鞭子,南派一門僅存的碩果之一。
齊魯地界上,名氣響當當的三大摸金校尉之一,屬于真正倒鬥江湖的大師級人物,而闖爺就有些不夠看,最爲北派唯一的一門關門弟子,有關他的傳說,都是和小影捆綁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束縛了他的倒鬥技術。
原本以爲的安溪之行,會很順利的我,開始深深擔憂起來,我不知道這些人,是否清楚我還活着,亦或者他們知曉我還活着,隻是不知道我的下落而已。
可轉念一想,第一種推論,還是能站穩腳跟,兩個月的時間,我幾乎沒有太長時間的滞留記錄,大多數時間,跟随闖爺跋涉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