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工兵鏟,清理出一條路出來!”大海遞給我一個可以折疊得鏟子,這是他從黑市新搞到的裝備,德國貨多方面用途挺廣泛。
一番清理過後,一條勉強下腳的小路,在大海和我的共同努力下,初見端倪,闖爺第一個上前,側身過去,前方的路況還算好的,但依舊是屍骨成堆,簡秋白找到聖宮祠之前,很明顯付出了巨大代價。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橫死在機關箭之下,死狀猙獰,很是駭人,我捏着鼻子,空氣中彌漫着腐屍的氣味,很是難聞,我們三個逃命似的離開了這裏。
前方豁然開朗,那是一處三角祭壇,伫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像,高約十數米,十分魁梧。層層階梯次序分明,說不出的威嚴感,奇怪的是石像的面部,被一具精鐵打造的面露遮擋住了,不可看清。
“這應該就是鬼古人皇了,看來傳說是真的,天賜這丁家祖祠之下的墓葬群,極有可能是南明政權的一個縮影,墓主人很大程度上接近民間傳說的朱三太子!”闖爺斷言,神色同時也充滿了不解,他拿出羅盤,看着絲毫不爲所動的指針,眉頭緊蹙。
“這地方有強大的磁場,影響了羅盤的定向,石像坐北朝南,面變南方,如此特定的風水格局,倒像是出自李淳風後人之手?”闖爺低語,又覺得自己的推理不對,陷入了沉思,直到我開口,打破他的思緒,他才恍然大悟。
“它應該會告訴我們真正的入口!”我指的自然是焱心玉玺,作爲鬼古人皇的聖物,它的神奇我有目共睹,絕不會是凡物。
“沒用的,焱心玉玺已經被你帶離了這裏,感染了外界的氣息,再回來的話,會被排斥,這就是墓靈術的特殊點。”大海一語道破,我一怔看着暗淡的焱心玉玺,果真是大海說的那樣。
“天賜用你的血,滴落在祭壇上試試,覺醒了血繼限界的你,血液中應該和朱明皇朝的曆代皇帝含有同樣的基因。”
我按照闖爺的話,用牙咬破食指,讓血傾落在祭壇上面,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祭壇吞噬,緊接着一道道血色的紋路以我的那滴血爲中心,向外擴散着,凝成一個龍形的圖案。
“血脈龍圖,這是大明的江山曲線!”闖爺震驚,看着那道龍形的圖案,一臉的驚愕。
“鬼古人皇也是朱明皇室中人,難不成他是…”闖爺猜測,欲言又止,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嗷!”大黃發出狼嚎,根本不是犬吠,在龍圖展現的刹那,它就在蛻變,整個三角祭壇射出刺眼的光芒,隐隐間能夠看到一條龍影,那尊石像也開始劇烈顫抖,在他的胸口處露出一個洞穴,緊接着一道石梯緩緩下降着。
“四象旋縱梯!闖爺我們應該找到入口了!”大海興奮,我卻有些疑惑,這道入口簡秋白爲何沒有發現?
郭大鞭子又是怎麽進入最後的封禅之地,一個個巨大問号,在我腦海裏生成,這甬道通往封禅之地的入口,不僅僅隻有三個,或許更多,隻是有捷徑我們沒找出來,很明顯這尊石像胸口位置的洞穴,就是捷徑。
幾乎同時我又聯想到,那次巨大的爆炸,這尊石像能夠在那次巨變中完好無損,又是憑借着什麽,諸多疑問沒有答案,闖爺看着我一臉凝重的神色,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什麽,快步上前,踏上了一節石梯。
石像胸口的洞穴,的确是通往封禅之地,悲催的是,前方的石梯已經龜裂,随時有可能崩碎,妥善期間,大海利用繩槍,在兩端弄了一個繩梯,方便安全。
總算有驚無險,在看到已經變成廢墟的石塔之後,我沒有任何懷疑,傳說中的聖宮祠毀于一旦,似乎像是兩個世界碰撞,畢竟總得來說,在好的古代建築,也難逃現世技術的摧殘,聖宮祠就是一個很好得例子!
闖爺蹙眉,眼前的情況遠比想象的複雜。幾乎是毫無所獲,人工開鑿出來的深淵,也難逃那一次的浩劫,我們三個人下到了最底端,除了一地狼藉的廢墟,就是爆炸後留下的痕迹,就連最後我逃命的洞穴,也是如此。
心灰意冷,這或許是對我此刻心情最好的诠釋,沒有任何有用的訊息,看着一地廢墟,我心惆怅,荒蕪的世界,難找尋曾經的夥伴,我眼角有些濕潤,卻忍住了眼淚溢出的沖動。
事實上從我離開光明屯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兇險難測的道路,丁家祖祠的秘密,随着丁武通的死,聖宮祠淪爲廢墟而成爲永久的未解之謎,我不知道我爺爺讓我找到的東西,是不是焱心玉玺。
沒有在停留,我們三個回到地面了,此刻已經接近黃昏,盡管這次的丁家祖祠之行,失望而歸,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堅定,大梵悟經背後的故事,以及光明屯的秘密,一定要搞個清楚。
殘陽如血,映紅了東方,我卻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如此美景,一顆心變得荒蕪,很痛的那種感覺,我找不到她了…
三天後,已是寒冬臘月,我坐在火爐旁,将那本已經殘破的大梵悟經拿出,結合後續事情的記載,準備在年關之前,去一趟千裏之外的安溪,這是一座古鎮,底蘊深厚,是大梵悟經前章記載的馬爺的老家。
“天賜,錯了,這不是大梵悟經,真正的大梵悟經應該是一本佛經,而不是你這本記載離奇古怪事情的文錄,根據我所掌握的消息,這應該是軍閥孫傳芳手下的副将,得到的一本記傳!”闖爺拿出證據,那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其内容隻有三個字《異梵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