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爺皺眉,大海的情況很不樂觀,盡管被繩子捆住,猛烈的疼痛讓他拼命想要掙脫這束縛,看着他額頭暴起的一根根青筋,我閉上的眼睛,看着大海痛苦猙獰的樣子。我的心情也不好到哪去。
“闖爺給我一個痛快!”大海咆哮,面目猙獰,闖爺沒有回應,隻是手猛的揚起,想用手肘狠狠擊打着大海的脖子,試圖用外力讓大海昏厥過去,減少痛苦。
不過闖爺停下來動作,這根本不是辦法,如果大海在昏厥中疼醒過來,會比清醒的時候還要難受,罪也不少受。
“汪!”大黃朝着石門狂吠,像是發現了什麽東西,我一驚順勢一看,石門上的這層金色物質,竟是一點點的在融化滴落,我用手摸了摸,很油膩的感覺,很像是食用的羊油。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并沒有膻味。
“天賜,你過來,你年輕身手好,把這個放在石門旁邊,點燃引線,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來!”闖爺遞給我一個類似于煙火爆竹的黑色圓筒,我接到手上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是自制雷管,危險性極高,同時也意味着炸開石門的瞬間。
炸藥産生的威力,會直接将整個墓室炸塌,安全性比定向爆破的雷管,差了不止一截。
我有些遲疑,這是不得已而爲之的辦法,同時也就意味着,生和死的較量也拉開的序幕,闖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凝視着我,頓時讓我感受到了一種使命感。
闖爺将大海安置在墓室左側的一個角落裏,又将大黃束縛着,不讓它添亂,給我最大限度的提供了空間,畢竟這些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我點燃了引線,用最快的速度跑開,可還是低估了雷管炸藥爆炸,産生的氣浪,伴随着一聲巨響,碎石橫飛,我隻覺得一股氣浪朝我拍打過來,腦袋一沉,就失去了知覺。
“嘟嘟…”我搖了搖頭,将頭上的沙土抖落,頭很疼流出了血,視線有些模糊,煙塵沒有完全散去,卻依然可以看到一地的狼藉,大大小小的碎石堆積在墓中,兩扇石門已經不複存在,成了萬千碎石中的一個。
我掙紮着站了起來,腦袋有些昏沉,走路也有些跌撞,在墓室的一角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大黃,卻唯獨不見闖爺和大海的身影,我揉了揉眼睛,以爲看錯了,事實上沒有看錯,空蕩的墓室除了我和大黃,就剩下一地的碎石,和還沒散去的塵煙。
一地的狼藉,墓室也塌陷了許多,我抱起來昏迷的大黃,踉踉跄跄走了出來,直到煙塵散去。闖爺和大海如同憑空消失的一般,毫無影蹤。
咚!
一聲沉悶的響聲,在我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從遠處傳了出來,很有節奏的拍打聲,我心猛的一震,旋律快速往墓室折返。
在之前石棺擺放的那個位置,一個巨大得圓形凹槽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周圍卻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塊,清理起來很是麻煩。
“天賜,你小子是不是在上面,是的話言語聲!”是闖爺的聲音,沙啞無力,我環視了這個凹槽四周,并沒有什麽縫隙,可闖爺的聲音卻真實的從凹槽下發出,這凹槽下可能另有乾坤。
我這樣想着,将耳朵貼近地面,試着看能不能聽到闖爺叫聲的準确位置,可以肯定闖爺在下面,不過根據聲音的傳遞速度,至少在地下五米的深度,這座古墓的結實程度,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之前巨大的爆炸,隻是對這層僞主墓室造成了一定損害。
我找了一些碎石塊,在凹槽周邊不斷敲打着地面,根據聲音來最終确定闖爺,所在的方位。
砰!
一處地面傳來空響,很悶的那種聲音,幾乎同時,闖爺的聲音就在次傳來“天賜,你聽我說,我和大海被困住了,這裏根本看清不任何東西,有超強的磁場,強光無法照射!”闖爺一番話很簡短,一針見血的指出他所遇到的困難。
既然強光被磁場幹擾,火苗應該不會,我轉念一想,将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剛好宋靜桐給我的那盒海南黃花梨火柴,我還帶在身上,照明的問題瞬間解決。
“天賜你聽我說,盡可能的動作要輕,剛才的爆炸,已經對海康侯墓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我和大海無意中掉入的這個暗室,也受到沖擊,一旦動作幅度過大,都會導緻暗室的塌方!”我終于知道闖爺爲何說話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聲波過大,震碎暗室結構,導緻塌方。
終于在闖爺和我的共同努力下,我找到了這暗室的機關,不過已經損壞,發揮不了作用,無奈我從碎石堆中翻出闖爺的背包,找出那一枚探屍針,貼合着地面,一點點的撬動着凹槽旁邊斷裂的機關。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機關終于被我轉動了,幾乎同時陷入地下的那具石棺,也在一點點的擡升,露出石棺下面空曠的暗室,這樣的設計,像是套中套,别出心裁。
“闖爺,大海你們沒事吧!”當石棺擡升上來之後,大海和闖爺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詭異的是,我和他們像是處在不同空間,他們能夠聽見我的聲音,卻看不見我。
“沒事。我沒事!天賜你在哪裏,我怎麽看不見你啊,這裏太黑了,什麽也看不見!”我心裏咯噔一下,闖爺像是陷入了幻陣,整個人在石棺下的暗室裏摸索着。
“闖爺你先别動,我去找你們!”我安撫道,将自己的外套點燃,往暗室扔了下去,火光幾乎覆蓋了我的整個外套,諷刺的是,在扔下去暗室的瞬間,熊熊大火瞬間熄滅。
問題有些棘手了,我強忍着腦袋的血流于昏沉,拿起探屍針往石棺走去,這個時候的我。已經燈枯油竭,每走一步,對我來說都是極大的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