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我卻遲疑了,我忽然間想到,這件事背後牽連的東西,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應該是高僧火化後留下的舍利子,這種佛門至寶,天賜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我也納悶,焱心玉玺竟是會改變形狀,之前的骷髅頭,已經變成了一個拇指大小得佛指舍利。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東西!”我還是選擇繼續隐瞞,畢竟焱心玉玺背後的東西,牽扯太深,越少人參與越好。
闖爺也沒有多問,着手清理起來盜洞周圍的填土,不大會功夫,盜洞已經初露端倪,很快土層的夯實情況,闖爺推理出來它的形成時間,不超過三個月,而且是通過精準定向爆破炸開的,如此專業的手段,連大海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郭家祖墳,除了郭家後人之外,知道它準确位置寥寥無幾,更何況這周圍都是山林,人迹罕至,再加上胧月溝如此邪性的地理位置,就算闖爺這種有着豐富倒鬥經驗的人,都無法全身而退,差點折在墓中。
“如此精準的定向爆破,應該是行家出手無疑了,隻是不知道,動手的人屬于南派,還是北派一門!”
“應該是南派的手法,闖爺你看。這是南派三叔的梅花印,在倒鬥界有個傳說,南派掌門人,南派三叔,凡開大墓,以梅花爲印,清四方鬼神,而後用豬頭肉祭祀,這是他慣用的手法,他門下的徒弟也都效仿。”
大海解釋着,對于南派這種奇特的盜墓方式,江湖上早有傳聞,“不錯我師傅也說過,南派和我們北派的做事風格,截然不同,完全是兩個世界,倒鬥的手段,也大同小異,隻是在方式方法上,要遜色于南派。”
闖爺的一番話,讓我猛的一振,他竟然師承北派,豈不是和我爺爺所在的南派,屬于敵對關系。
“闖爺你是北派的人?”
“應該算是吧。”闖爺語氣有些無奈,似乎對于北派,他有着割舍不斷地情感。他有些奇怪我爲什麽這麽問他,旋即他反問我道。
“天賜你應該是南派的人,如若不是也定和南派的人有一定牽連!”他說的很笃定,我沒有反駁,默認了,我爺爺本就是南派三叔的徒弟。
“南派北派争鬥好些年了,如今北派式微,已經沒落了,倒是南派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闖爺有些感慨,卻讓我眼前一亮,我特别想知道南派出世的那個了不起的人是誰。究竟是郭大鞭子,還是我爺爺朱永年!
“天賜想必你也知道摸金聖手朱嘯天吧!”他緩緩的一句話,卻讓我猛的一驚,朱嘯天不就是我爹嗎,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我沒聽說過!”我搖頭,期待着闖爺接着樣下說,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我其實對我爹一點都不了解,從小到大都好奇他的職業。
“朱嘯天南派三叔徒孫,其父朱永年是南派三叔手下的高徒,一身本領來去自如。”不過說到這裏,闖爺自己就停了,他意識到了什麽,緊張的看着我。
“數年之前,我曾于朱嘯天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我也就十一二歲,我怎麽覺得天賜你和他長得這麽像!”闖爺狐疑,一臉緊張的看着我,甚至手中的鐵鍁忘了鏟土,停了下來。
“不錯他是我爹!”我沒有否認,直接承認,畢竟盜洞即将挖開,南派和北派的曆史性合作,也将從我和闖爺身上開始。
“怪不得,怪不得,這東西會在你身上,大雷音弓,焱心玉玺,你背負了太多東西了。”闖爺在我承認的那一刻起,就用一種近乎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他停頓了,沒有再說下去,關于我爹的事迹,我在闖爺嘴裏就聽到這麽多,我沒有再問,那一刻我心特别的慌亂,我不想承認我爹其實就是一個盜墓賊,實在想不明白,爲何我爺爺做了盜墓賊之後,會讓我爹再去步他的後塵。
堂堂明朝皇室後裔,就算時代變遷,已經滄海桑田,也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我爺爺成爲摸金校尉還情有可原,爲何我爹也踏上這條不歸路,到底是因爲什麽!
我沉思,這個時候大海已經将盜洞挖掘完畢,一個隻能夠容納一人下的盜洞口,成功打開,直徑約有一米,深度就不知道而知,是在之前原有盜洞的基礎上,往左側開了十公分,從根本是避免了,土層的夯實程度,以及會帶來的各種危險。
“天賜你先下墓,在地下不要輕易亂動,我和大海随後就來!”我點了點頭,将大黃抱在懷裏,這隻黃狗早就已經通靈,不是凡物,至少以爲緩解一下,我下墓帶來的恐慌感。
我将繩索系好,大海遞給我一盞帶走頭燈的帽子,我扣在頭上,趴在盜洞扣往下看去,裏面的景像卻令人毛骨悚然。
屍骨,堆積成山的屍骨,盜洞下面,就是一個典型得陪葬坑,屍骨遍地,生前應該是墓主人的奴隸,死後陪葬在這裏!
我依靠着繩索,本來垂直下降。速度很快,我卻故意降了下了,原因無他,地下的景象。太過于駭人,如此殘忍的殉葬手段,可見封建時期的黑暗于野蠻。
咚!
在我腳落地的那一刹那,一聲悶響從地下傳出。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這地方烏漆嘛黑,盡管借助着頭燈的光亮,我還是覺得恐怖,眼前一具具死狀猙獰的骸骨,像是索命的冤魂,在尋找着目标。
咕噜。我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這地方太過于邪性,以至于我從下墓到落腳的那一刻起,我的警惕就沒有放松過,空前的強大。
“天賜你沒事吧!千萬不要亂動,我這就下來!”是闖爺的呼喊聲,從地面到墓底,中間的落差,有五米的樣子,這是一座深葬墓,而且建造它的主人,絕對屬于皇親國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