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怔了一下,手電發出的光,開始斷斷續續,山林之中不時傳來狼嚎之聲,讓我們很是被動,看這樣子想要夜間通過洛陽鏟探測到十年前遺留的盜洞口,是不可能了,隻能等到明天一早再說。
“天賜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比較擔心闖爺,古墓的事情可以暫緩,畢竟這事情急不得。”大海想了很久,看着眼前的朦月溝緩緩的說着,似乎他感知到了什麽,不方便透露,神色凝重的看着這裏。
“汪!”大黃一聲犬吠,引來無數狼嚎,讓我心悸,能夠清楚的看到,山林之中無數雙綠眼在朝着我們窺探。
“嗷!”群狼共嚎,十分恐怖,我們很不幸,被狼群盯上了,還是一群幾天都不曾進食的餓狼,頓時我們兩個陷入了極度危險之中。
“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狼的耳朵很敏銳,能夠聽到十裏之外的動靜,一旦我們被群狼盯上,兇多吉少,天賜緊跟着我,不要輕舉妄動!”大海神色凝重,手中的氣槍緊握着,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群狼朝我們襲來,速度極快,至少有十隻之多。
砰!一聲槍響在黑夜裏響徹,是闖爺他回來了,迎戰群狼,絲毫不爲膽怯,像是一個孤膽英雄,幾乎一聲槍響,都伴随着一頭狼的倒下。
“嗚…”群狼驚變,發出怒吼,看着一具具同伴,倒在血泊之中,下意識的後退,露出鋒利的獠牙,對闖爺忌憚到了極點,不敢上前,對峙起來。
“天賜,大海你們兩個不要輕舉妄動,這群狼是人圈養的,野性不大,隻是問題有些棘手,等我處理好,你們兩個在上前,否則會連累我。”闖爺開口,情緒正常,恢複如初,隻是我擔心,隐約能夠從闖爺語氣中聽到一絲哽咽,闖爺的心結真的解開了嗎,成了我和大海最關心的事。
約摸十分鍾後,群狼驚退,留下四五隻同伴的身體,快速離去。
呼!好險!我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看着惹出禍端的大黃,覺得好氣又好笑,對它無可奈何,畢竟它不止一次救過我的命,早就已經通靈。
大海癱坐在雪地上,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我們兩個都大受苦惱,一動不動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好在有驚無險。
……
虛驚一場後,我們三個人找了一片殷實的雪地,清除了上面的雪層,将背包裏中東西都拿了出來,這是簡易的帳篷支架,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東西,很複雜,不好擺置。
我隻能夠在一旁協助,然而并幫不上什麽忙,倒是大海表現出來經驗豐富的模樣,釘樁,拉繩,組裝,幾乎每一個環節,都是他完成,就連闖爺都隻是給他打下手。
“天賜你别愣着啊,趕緊的将周圍的雪清理一下,我去找些幹柴,等下點燃一堆篝火取暖!”
“好我就去!”我應和着,野外生存的經驗我欠缺太多了,看着大海手法娴熟的樣子,我除了敬佩之外,心中竟衍生出一絲拜師的念頭。
“大海你這小子,在部隊沒白待,學到了真本事啊!”闖爺難得一笑,拍了拍大海的肩膀。
“這還是那年跟随部隊,在川藏線學的,那時候我所在的部隊,臨時受命保護一個考古隊得安全,我也是跟考古隊裏的一個老專家學的,這一晃都過去好多年了,還好我還記得沒落下。”大海得意一笑,這野外生存的經驗,卻是實打實的真本事。
不一會的功夫,這片空地,就被大海組裝帳篷遮蓋住了,他将軍大衣鋪在地下,隔絕地氣,做完這些,才将折疊好的睡袋拿了出來,看來這一夜注定要在冰天雪地中度過了。
闖爺也不知從這冰天雪地怎麽找出的幹柴,讓我有些震驚的同時。也開始佩服他的手段,大海的技術,闖爺的神奇,都像是天賦一般,在這三裏河有了施展的空間。
點燃了篝火,烤了一會,吃了點幹糧,我就躺在睡袋之中沉思,沒有絲毫睡意,而在我旁邊的大海,此刻已經鼾聲四起,睡得格外安穩香甜。
“闖爺你應該還沒睡吧?”
“嗯。睡不着,我在想事情。”我心裏一直好奇,闖爺的過去,以及和郭家的恩怨,爲什麽一家之人,同族血脈。要拳腳相加大打出手,想了這麽久,也沒有确切的答案。
“天賜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現在有些事情告訴你,還有些早,等我解決完小影的事情,自然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而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闖爺開口,語氣讓我覺得有些生分,沒有之前醉酒的那種豪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問下去,就是自讨沒趣了,我閉上了眼睛,腦海裏亂成一鍋粥,想要捋順,卻沒有接軌的點。
盡管帳篷外點燃着篝火,闖爺卻沒有絲毫睡意。他解開了睡袋,走了出來。蹲在帳篷邊警戒着,本來我們三個是要輪流在黑夜警戒的,可大海的一番話,讓我們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用警戒,我在帳篷周圍掃了一圈生石灰,再加上這篝火燃燒的慢,野獸一般也不敢過來,安心睡吧。”
雪還在下,帳篷頂上已經堆積了薄薄一層,闖爺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雖說奔波跋涉了一天,身心俱疲,可我卻翻來覆去睡不着,無奈也隻能解開睡袋,走出帳篷,想讓混亂不堪的大腦,吹一吹冷風,從而平靜下來。
“天賜你也睡不着?”
“是啊,我在擔心一個女孩!”我說的自然是宋靜桐,一别快一個月了,我連她的半點訊息都沒有,雖說這段時日,我也曾打聽過她的消息,可卻如同大海撈針,找不到這個人,甚至就連簡秋白,郭大鞭子這樣精通尋龍風水之術的倒鬥大師,也都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