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闖爺和我早早的醒來,吃過早飯,他就将曾經金盆洗手的工具,從一米深的地底刨了出來。
那是一個巨大得工具箱,很類似用于裝有軍火的那種木箱,上面布滿了沙土,掩埋地底近十年,并沒有腐爛。
他顫抖的打開箱子,裏面的洛陽鏟已經布滿鐵鏽,還有許多我叫不上來名字的工具,被掩埋了這麽多年,也到了重見天日的一天,隻是這些工具,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光澤,變得有些鈍了。
“這是工兵用的洛陽鏟,這是掃雷儀美國貨,當初找到它可是費了不小的勁,看這樣子應該報廢了。”闖爺向我介紹着這些他曾經的夥伴,眼眸裏流露出一絲對歲月的傷感。
能夠使用的工具,十年的掩埋于沉澱,也報廢了近一半,有許多東西必須重新采購,包括市場上已經嚴令禁止的槍,對郭大鞭子,簡秋白這些人來說,搞到槍很容易,但相對的,對我們來說難度不可謂不大。
中國大陸對槍支的管控極其嚴格,一般來說隻有在黑市,才能夠買到軍隊退役的槍支,不過性能差的太多,屬于殘次品。
“闖爺這是個什麽東西!”我指着一個造型别緻的小簪子開口道,它隻有繡花針粗細,卻奇特的長,差不多有五十公分,成棱形對稱,上面刻滿了花紋。
“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以前倒鬥翻出來的東西,沒有脫手賣出,就順手放在這裏了吧。”他撓了撓頭沉思了一會道。
我把簪子拿了起來,本以爲很輕的東西。卻出奇的重,差不多三斤的樣子,像是精鐵打造的,密度很大。
我仔細端詳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直到隐藏在大雷音上的焱心玉玺,發出一抹淡淡的白光,簪子表面隐藏的東西才顯露出來。
我有些震驚,焱心玉玺的力量,太過于神秘,似乎對于一切來自于地下的東西,都有着影響,簪子開始發生質變,色澤産生細微的變化,原本上面布滿的鐵鏽,開始凝結在一起,聚成斑點。
“天賜,你不要動,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這應該就是蕭啓那老家夥,從墓穴中順出來的一根探屍針!”
聽到這三個字,我猛的一哆嗦,果然不是凡物,竟是摸金校尉最爲神秘的武器探屍針,探屍針的作用,遠遠高出摸金校尉令,幾乎和尋金點穴的羅盤相媲美!
“闖爺!什麽時候出發,兄弟們我都打點好了,除了我之外,都讓我按照你的吩咐,每個人給了一筆錢。”大海有些動容,他眼神流露出不舍,闖爺在此隐居十年間,他受到的恩惠不在少數。
“簡直就是胡鬧,大海我怎麽給你說的,不要在跟着我了,我走的是一條不歸路,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不能再搭上你!”
“嘿嘿,承蒙闖爺擡舉,大海才能夠在浮龍湖混的風生水起,在我心裏一直把你當成大哥看待,你這一走也不知何時在相見,我思前想後,這裏也沒什麽值得我去眷戀的,浮龍湖雖說,大海還是願意追随在闖爺身後,陪你一起出生入死!”他憨厚的一笑,說的很決然,再來之前他自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行了,行了,就算上你一個吧,路上行李就你拿了啊!”闖爺笑罵道,對于大海憨厚的性格,也是不忍心反駁他。
郭峰二字,已經和浮龍湖這片水域,緊緊的相連在一起,正如同他的诨号闖爺一般,成了浮龍湖收廢品代名詞,很長的一段時間,這裏的人依舊在議論着闖爺的光輝歲月。
……
從浮龍湖出發,已經有些時日,距離我從丁家祖祠和宋靜桐失散,已經過了半個月,半個月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熬過來的,隻有一個讓我堅持下去的理由,那就是找到宋靜桐,哪怕是一具屍體,我也要把她帶回去光明屯安葬,讓她魂歸故裏。
寒風凜冽,昨天晚上開始下起了雪,給我們三個人的行程,造成了不小的困難,路越來越難走,腳下一深一淺,幾乎褲腳都被泥巴沾滿,走起路來步伐很沉重,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闖爺這樣下去不行啊,體力吃不消!”大海氣喘籲籲,大多數裝備,被他背着,負重比我和闖爺加起來都大,坐在雪地裏大口喘息着。
接連不停地行走,再加上天氣原因,身體有些吃不消,闖爺擡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到三裏河,不然一旦大雪封山,我們沒辦法進山!大海把東西分給我點,天賜你也多背點,天黑之前務必要達到三裏河!”闖爺神色凝重,像是在擔心着什麽。
大海沒有矯情,卸下身上幾個背包,我挎在身上,闖爺也拿了幾個,給他減輕了分量,隻是路依舊不好走,行走的速度也隻是提升一點點,天黑之前達到遠在三十公裏外的三裏河,對我們三個人來說,挑戰無疑是巨大的!
“一切困難,對于我們都是紙老虎!”闖爺喊出口号,我振奮了幾分,大黃也仰天長嘯,對于遠方充滿信心。
腳踩在白雪皚皚的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個時候我終于知道了狗皮帽子的好處,盡管寒風呼嘯,狗皮帽子隔絕了大多數寒風,以至于我耳根因爲長時間的行走,都變得發紅。
雪還在下,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我的眼睫毛已經沾滿了薄薄的一層雪,我也沒了時間概念,就這麽一深一淺的走着,累了就坐在雪地裏坐一會,渴了就抓一把白雪解渴。
“快了,我們快到三裏河了,這個時候,希望不要封山!”闖爺滿懷期待,對于三裏河的深山有種複雜的情感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