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行和油紙幾乎同色的字體,被血紅色河水浸泡下顯得很是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認。
“青山絕筆,望有緣人将這三樣東西轉贈給朱永年,此地萬不可久留…”後面的字我就看不清了,字體已經模糊。
河面上一顆碩大的骷髅借助着棺木。一點點的移動着,所過之處發出爆鳴,河水在沸騰的同時,一層薄薄的紅色薄冰也開始在河面蔓延開來。
葛青山的絕筆,讓我有種看過之後很複雜的想法,老祖宗到底留下了什麽,值得他們前赴後繼不顧生命的找尋,不僅僅是财寶那麽簡單。
河面上的異像,讓宋靜桐和我緊張到了極點,河水在竟是在沸騰後開始結冰,這違反自然科學的一幕,竟在此刻真是上演。
“你們都得死!”遠遠的一聲帶着幽怨的聲音,陡然從暗河中傳來,回蕩在深淵之中。
是丁念慈,鬼知道她怎麽會在這裏,宋靜桐以爲她已經死了,大黃狂吠,叫個不停,整個河面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血色薄冰,我用頭燈掃了一下,場景十分駭人。
她動了,速度不快。像是木偶一般,手腳很不協調,宋靜桐注意到“丁念慈”臉上長出了屍斑,驚吼了一聲“天賜快走!”我迅速反應過來,撥動弓弦,争取着最後的時間。
“怎麽回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一臉駭然,手中緊握的油紙布包不翼而飛,而那裏面的鋼筆,指南針,長命鎖等葛青山的遺物,卻散落在地上。
一陣怪風吹來,我整個人打了個哆嗦,宋靜桐不見了,隻是一瞬就消失在我眼前,我頭上戴着的頭燈也開始忽明忽閃,電量有些不足。
視線開始變得受阻起來,頭燈射出的光線,能見度不足五米,對我來說這不是好兆頭,這是深淵的地下,我把大黃喚到了我身邊,一人一狗開始在河岸邊,找尋着宋靜桐的蹤迹。
咯咯!
陰森森的慘笑從遠處傳來,我扭頭看去,血色的水面。已經徹底凝成一薄薄的冰,我背脊發冷,蹲下來用手摸了摸河水,有些燙這種溫度,不可能結冰。
“汪!”大黃低吼,我緊握着背後的大雷音弓,全神戒備的提防着,宋靜桐回來了,渾身是傷,面色蒼白,隻對我說了一個字,便是昏迷了過去。
“逃……”
她倒了下來,手中緊緊攥着一顆斷裂的耳環,随身攜帶的那把匕首也不見了蹤影,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部分行囊都被我丢棄,身上隻剩下那本泛黃的古書,被我用油紙包裹好,放在裆部,隻是爲了以防萬一,除了背上的那把大雷音弓,我算得上是輕裝簡從。
背起來宋靜桐,再加上身上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是很吃力,一是宋靜桐體重很輕,對我來說負重不怎麽大,二來我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安全的離開,不希望中途在生什麽異變。
我在崎岖不平的河岸邊走着,頭頂頭燈發出的亮光,開始斷斷續續,儲存的電量快要耗盡了,我心裏沒底,對于郭大鞭子,我從掉入深淵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
頭燈徹底沒了電,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我隻能夠跟着大黃的腳步走,後背在發燙,我有些受不了,把宋靜桐放了下來,這地方的溫度越來越高。
隐隐的我能夠聽見水沸騰的聲音,黑暗像是變淡了,到處一片暗紅,十分駭人,河面上凝結出一層層薄薄的薄冰,整個地下暗河都遍布。
我蹙眉擡頭看了看,掉落下來的深淵石壁,此刻莫名的恐慌萦繞在我心間,遠處一道亮光照來,有些刺眼應該是郭大鞭子那群人,不過他們沒有管我,像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槍聲不斷。
“他媽的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會有這種東西!”一槍手開槍掃射,對于地面上瘋狂湧現的血色蟲子,忌憚到了極點。
“丁武通你确定,朱永年将那個東西。囚禁在地獄谷?”
“确定,十五年前葛青山奉命前來加固封印,被我暗殺于此,而我也是那時候受傷,留下隐疾,這些年也沒有在來過這裏。”丁武通解釋着,語氣有些緊張,對于這個地方,他内心也有着極大的抵觸。
“鬼古人的鎮族之物能夠引出這等異象,看來這十有八九,就是我們最終的目的地了,次郎你帶幾個人,測試一下水溫,問題不大的話,我們過河,不必理會這些月尾蟲,對我們造不成太大的傷害。焱心玉玺我是志在必得!”郭大鞭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不出滄桑歲月的臉上,湧出一抹貪婪的瘋狂。
一行人在幾乎沸騰的河水中邁着步子,血紅色的冰碴挂滿了他們的褲腳,那種被郭大鞭子稱爲月尾蟲的紅色瓢蟲,竟是以那種血色的結晶體喂食,我沒有跟過去,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青龍鎮之行,讓我元氣大傷,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天賜,焱心玉玺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宋靜桐醒了,很是虛弱的說道,我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這丫頭在發着高燒,應該是血繼限界帶來的副作用。
“你是說鬼古人皇的傳國玉玺,這怎麽可能,這也太巧了吧!”我一臉茫然,不可置否的是,宋靜桐所言不虛,要真是這樣,那一切斷斷續續的線索,又似乎有了某種特殊的連接點。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是一年之中陽氣最濃郁之時,我想老家主這麽做,應該有着某種深意,天賜我們不能半途而廢,光明屯帝王墓穴中的那個東西,快要出世了,我爺爺和老家主拼勁手段,也隻能暫時壓制它五年時間,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很虛弱。每說一句話都喘着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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