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申公豹卻沒啥表示，隻是淡淡回道：“不能這麽說啊，當初六聖将這累死累活的差事交給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意見。我要是再不爲自己考慮考慮那人生還有什麽意思？”
淩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切道：“人家好歹保住了你的小命啊，難道你想跟着衆聖一起同歸于盡？”
申公豹嘴角抽了抽哼道：“最開始的幾百年我倒是有點感激他們，但越往後就越是滿腔的怨氣。”
“什麽情況？”淩笑好奇問道。
申公豹眼神恍惚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知從道袍哪裏掏出了一根香煙點上，整個人看起來超憂郁的！淩笑偷眼瞟了瞟，不認識的牌子。隻聽他道：“當初答應之時沒啥感覺，但等你真正做了之後，才知道這有多麽難、有多麽累！”
淩笑找了個石凳坐下一副傾聽狀道：“說說看。”
“大劫之後，人族在整個宇宙的數量都陷入了一個低谷，雖然已經沒有了聖人搗亂，各個世界中異族對于人族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般生死不兩立，但也說不上好到哪去。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所有能夠通往第一二級世界的空間通道摧毀！”
申公豹的話語剛落淩笑便恍然道：“原來這些空間通道是毀在了你的手中啊！這麽說鐵扇公主等了這麽多年才一家團聚都是因爲你喽？”
申公豹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不要給我亂拉仇恨，修羅界當年是冥河老祖的地盤，他對于人族的态度并沒有什麽問題。當年大劫之時他也是我洪荒衆仙神中的一員，而修羅界到現世的通道也并沒有毀滅，而是被聖人封印了。其實不光是修羅界，一些跟人族關系不錯的異界空間通道都沒有毀掉，隻是當初聖人怕敵人通過這些地方到達現世所以給封印了而已。”
淩笑聞言雙眉微皺，想了一會突然道：“既然能夠封印，那應該就存在解封的方法吧，畢竟看修羅界如今的情況，敵人似乎并沒有通過這些世界進入現世的意圖。”
申公豹面色肅然道：“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修羅界隻不過是一個特例罷了。說到底人家冥河老祖也是個大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管理的非常踏實。而且他所選定的繼承人也絕對給力！”
“鐵扇公主嗎？确實蠻強的！”淩笑點頭感歎。
申公豹卻好笑的搖了搖頭，“強？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爲冥河老祖選擇鐵扇公主作爲繼承人真的就是因爲她強嗎？不！在那個高手輩出的年代，鐵扇公主的實力其實并不算什麽，但她最讓冥河老祖放心的反而是她的身份！”
淩笑聞言微怔，“你是說牛嫂的身份？”
申公豹點點頭，“對，牛魔王當初無論是在妖界還是在截教甚至于在佛教，那都是很吃得開的！即使衆聖泯滅，但殘留下的門人可是也不少，不說别的，光是現在仍留在修羅界混吃混喝的家夥就有好幾個！隻是這幾個家夥大多性格跟那隻火麒麟很像，懶的很！”
淩笑臉色别扭的笑道：“看來這牛哥生前的關系網沒有白白建立啊！”
申公豹接着正色道：“修羅界算是一個特例罷了，其實聖人們封印空間通道的舉措非常有必要。不說别的，就說靈山聖境吧，你看它經過一場大戰都成什麽樣了，若是不封印的話敵人很有可能就通過這裏到達現世。而五指山那條空間通道其實就是我後搭建的。另外還有地獄，地獄爲什麽毀滅了？就因爲敵人當初想要通過地獄來到現世，隻是可惜，地獄通往現世的通道有些特殊，所以他們能做的隻是在廣大的地獄中占據一方卻起不到絲毫進展。”
“地獄哪裏特殊？馬小虎曾經施展過還陽禁咒的，當時很是輕易的就打開了通往地獄的通道啊！”淩笑又問。
申公豹甚是神秘的笑了笑，“你知道地獄的核心是什麽嗎？”
“什麽？呃，你是說六道輪回！”淩笑驚道。
“不錯，就是六道輪回！它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掌控的，它已經成爲了一種天道之中的固定規則。在地獄之中，六道輪回擁有絕對的優先權。如果你想要通過地獄進入現世，隻能走六道輪回的途徑，但這就需要你對于輪回之道擁有超強的感悟！至少也要到仙神級别才行呢，而且即使到了仙神級别，帶着有限幾個人穿越輪回還勉強可以，人一多六道輪回的排斥力便會加大，到時候誰也别想找了好！至于馬小虎……”說着神秘的聳了聳眉毛，“關于馬小虎的事情有些特殊，你以後自會明白，現在你隻需要知道，還陽禁咒隻有馬小虎能用，如果換了其他人必會引起強大的反噬！”
淩笑的雙眼微眯，想起了無情說過，在雷公要塞時馬小虎與鍾馗可是神秘的爆種過，“可是跟他們的靈魂有關？似乎靈魂很重要啊！”
申公豹凝重的肯定道：“怎麽能說很重要呢？那是相當重要！靈魂是一個人的本源，靈魂涉及的方方面面完全超乎你的想象。就拿六魂幡來說，隻要寫上名字就能奏效，這是因果的最高體現！”
“因果？嘶，因果律武器！”淩笑不自覺的驚叫道。
申公豹一怔懷疑道：“這個說法你是從哪聽來的？隻有那些科技世界才這麽稱呼呢。”
淩笑心中一驚打了個哈哈道：“哦，這個，我是從……”突然腦海中閃過當初在鹹陽幻境中看到的一個名字，于是死馬當活馬醫的道：“哦，我是從少羽那聽來的傳說。他好像是聽他爹說的，不是還有什麽封神榜之類的因果律武器嗎？”
申公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一臉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少羽倒确實有可能知道。”接着不再懷疑卻感慨道：“至于封神榜，唉，我可是親眼看到那玩意在眼前碎成了六塊五顔六色的碎片飛射到宇宙深處的！”
“哦？你沒有趁機撈一片？”淩笑暗暗擦了把汗問道。
申公豹搖搖頭，“封神榜雖然是因果律武器的一種但效果卻跟你們理解的有很大區别。”
“什麽效果？”淩笑很配合的問道。
“在上古之時，人們區分境界的時候并不是像如今這麽分。那時候神和仙是分開的。仙就是像你們這種自己通過頓悟渡劫晉級的高手。但在上古之時，天道完整，人們晉級困難，所以便有了神的存在。隻要在封神榜之中寄托自己的靈魂，就可以成神！”
“這麽好？應該會有許多制約吧！”淩笑皺眉道。
“不錯，隻要将靈魂寄托在封神榜中就能夠像真正的仙人一般運用天道規則，但這天道隻是封神榜賦予的，并不是他們自己的。而且靈魂寄托封神榜，從此以後便會被封神榜制約，也就是說要聽持榜人的話。當年玉帝就是憑這一手控制衆神在天庭任職的！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方式乃是走了大運，但對于那些追求自由的強者，才不會圖一時之利上榜呢！”申公豹解釋道。
淩笑點了點頭覺得這跟傳說之中倒是沒有什麽區别，誰知申公豹又道：“但是基于封神榜的模式卻有人另辟蹊徑對仙神境界開始了量産化！”
“量産？怎麽可能！”淩笑大驚，這要是異族來襲，一擡頭就漫天的仙神，那還打個屁啊！
申公豹看着淩笑大驚失色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不要緊張，說是量産但也隻是相對的。而且想出這種方法的可是我們人族，而且就在第一級世界之中！”
淩笑聞言算是松了口氣，“看來還是我大人族給力啊！那到底是怎麽個模式呢？我們能做嗎？”
申公豹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不行，這種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将神格裝進打造好的武器之中，比如錘子啊、權杖啊之類的。然後隻要讓武器認主，當使用者拿起武器的時候就可以使用神格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使用天道，擁有神的力量！但是第一級世界當初本就是大戰的中心，所以隕落的神格很多，這才讓他們找到了這種方法。咱們可沒這個條件！”
淩笑歪着腦袋嘴角抽了抽，“錘子？嗯，聽起來有點耳熟。那什麽是神格？”
“神格其實就是仙神境界高手死後留下的遺産，是他們對于天道理解的結晶體，蘊含了其一輩子對于天道的感悟。說起來這玩意還是在大劫之後被發現的，以前可沒有。”
“那第一級世界的人族豈不是很強？你有沒有溝通他們，與你們一起共抗異界？”淩笑忙問，這麽強的盟友那必須拉攏啊！
申公豹點了點頭，“你都能想到我當然也想的到，說起來這第一級世界反而是最讓我省心的。雖然第一級世界之中種族最多最繁雜，但人族卻也是最強！他們自己組建起了神庭，擔負起了保護人族的職責，且全面發展，在玄修、武修甚至于科技方面都有強大的實力！我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将情況告訴了他們，想必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隻是他們畢竟兵力有限，防範第一級世界尚且捉襟見肘，更不用說你們的第二級世界了，所以還是要靠你們自己的。”
淩笑聞言郁悶的揉了揉太陽穴苦道：“這麽說問題又轉回來了，還是要先證道混元才行。”
申公豹也是無奈的攤了攤手，“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沮喪。知道嗎？我在将所有的空間通道摧毀的同時，也在秘密之地建造屬于自己的空間通道，并且在無數異界建立了百曉生組織。”
“暈，豹哥你真強！怪不得你叫嚷着累呢！我對你的仰慕簡直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又如千年頑石落入萬年茅坑濺起屎花無數……”淩笑伸出大拇指拍着馬屁。
申公豹舉手道：“謝謝你的贊美，雖然都很中肯，我也虛心的接受，但還是莫要将我跟屎花什麽的沾上關系。那種累吐血的經曆你是不會明白的，總之你隻需知道，我對于敵人的了解非常多。異族之中除了有限的幾個高手有些證道混元的希望，其它還都差的遠！而你隻要解決了靈魂中的問題，便也跟他們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隻是你手中有全部的誅仙劍碎片，而他們沒有！”
“嗯，那還等什麽，來吧！”淩笑聞言喜道，雙手大開一副任你爲所欲爲的樣子。
申公豹額頭十字花暴起，當先走出水簾洞，“跟我來吧。”
淩笑絲毫沒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賤，隻是乖乖的跟在申公豹身後，走時還瞟了眼光屏上那緩緩旋轉的星球，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零零發他們都在做什麽？
……
零零發在做什麽？在跟少羽瞪眼，隻不過人家根本就沒有鳥他，隻顧閉着雙眼躺在躺椅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涼茶。
“你不是說很快嗎？現在都一個多月了，爲啥小淩子他們還沒有回來？”零零發臉色黑沉道。
“還有皇叔，他怎麽也不回來啦！”飛鳳公主緊跟着追問，自從葉孤城跟着一起去了靈山聖境之後，她就天天往醫館跑。
少羽睜開一隻眼睛滿臉厭煩的說道：“你們問我幹嗎，那破地方又不是我開的！何況人家無情都沒說着急，你們瞎咋呼啥？”說着指了指一邊面無表情的無情。
無情聞言卻是淡淡道：“我不是不關心，隻是對他有信心，如今以他那種實力，世間能夠威脅到他的已經很少了！何況，他們要是都死了，你也不會悠閑的在這躺着了。”
少羽聞言笑道：“你倒是對他信心十足，是因爲身心結合的關系嗎？”
無情難得的被調侃的臉色通紅，卻見零零發又道：“哼，先說好，我可不是擔心他！隻是想狠狠罵他一頓，這丢下剛剛洞房的女人就跑出去玩命，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有沒有問過我這做師傅的意見？”
少羽聞言一頓想起了某些事，噗嗤一聲笑出來，“嗯，他還真就總是丢下剛剛洞房的女人跑路呢！”
“嗯？你說什麽？”零零發奇道，氣頭上的他和害羞中的無情都沒有聽見少羽的嘀咕。
“沒什麽，隻是有些感慨，呃……等一下有消息了！”隻見少羽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突然間表情一木像是聽到了什麽般說道。
衆人見此雖然疑惑，但還是安靜的等待，隻見過來好一會，少羽表情凝重的睜開眼睛，“出事了，靈山聖境與現世的通道被人摧毀了。必須要重新搭建通道才行啊！”
“靈山聖境？就是師傅他們去的地方嗎？不是五指山？”吳迪眉頭緊皺，衆人也都将心提了起來。
“靈山聖境存在于五指山中，乃是屬于另一個世界，但是你們放心，在那個世界并沒有危險，可短時間内他們也回不來了！”少羽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凝重冰冷。
衆人也感到事情似乎并不是那麽簡單，零零發頓了一下又道：“那按照你的意思，通道被毀需要多少時間建立？還有，剛剛跟你傳音的是誰？”
“剛剛跟我傳音的就是靈山聖境的主人，按照他的估計，通道需要至少兩年才能搭建完成。也就是說，他們若想回歸要等兩年之後了！”
大家聽聞此言紛紛翻了個白眼，飛鳳公主委屈的都快哭了，而無情也陰着一張臉，手指将輪椅扶手扣出一道道劃痕，零零發的嘴角抽了抽，“靠！兩年？唉，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幸好你沒去！”趙月露在一邊掐了下吳迪，有些膩歪的說道，吳迪笑着搖了搖頭緊接又道：“我更關心的是，究竟是什麽人将通道毀掉的？出于什麽目的，又是否知道新的通道建立需要兩年？”
衆人聞言也是反應了過來，他們被困在靈山聖境中至少不會有什麽危險，但若是放任一個未知的敵人在外面閑逛，那就問題大了。
少羽想了想，“其實告訴你們也沒什麽，你們之前都已經與他們交過手了。正是歡喜禅宗的那一幫家夥，當初的蔡相以及在公主出嫁時阻攔曉的普渡慈航，甚至是被我幹掉的彌勒都屬于這個宗派。”然後又看向無情，“還有當初滅了盛崖餘全家的慘案背後也有他們的影子！”
滅門慘案一直都是無情心中的一根刺，雖然蔡相已經死了，但乍聞背後另有仇人存活，手下力道一個控制不好竟将扶手生生抓碎了！
……
申公豹重新睜開雙眼，回頭對淩笑道：“好了，信息已經幫你傳回去了，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