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笑的心情越發沉重,雖然知道李秋水當初跟他們打的時候并沒有完全使出全力,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變态。這也沒什麽,但最重要的是如今她占了上風,那個與其對戰的氣勢顯然已經有些混亂了。
身形一縱跳進了天甯寺中,眼前的一切讓他神情凝重。
從外面看天甯寺中一片大火似乎毀天滅地一般,隻是進入其中就能知道,這裏的人沒有任何危險。不是因爲他們火抗超強而是因爲幾乎所有能夠燃燒的東西都被打碎了,如今燃燒起來的東西也就隻剩下滿地碎片和外圍的木門而已。
淩笑沒有看見四大惡人中的其他三個,場地中央是縱橫交錯的三道身影,而慕容複則臉色蒼白的與段譽在一邊看熱鬧。
眉頭微皺來到近前問道:“怎麽回事?那個黑衣人是誰?”
慕容複喘息着搖搖頭道:“你走之後我們便打了起來,本來占盡上風,誰知那女子竟仍然留在天甯寺未走。之後的事你也猜的到,隻是危機時刻那黑衣人突然冒出來,而且一上來就與女子交上手,那玩命的架勢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雖然一時想不出那黑衣人的身份。但能跟李秋水打成這樣的人也是不多見了。就在疑惑之時,那黑衣人突然一頓,鮮血像不要錢般從面巾邊沿湧出。
淩笑一驚,拔出寶劍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李秋水面前,蓄滿劍意的劍刃帶着嗤嗤呼嘯斬向李秋水。
這黑衣人已經纏住她不少時間。如今突然露出破綻哪裏肯放過。劍刃斬來,李秋水冷哼一聲竟憑着一雙肉掌迎上!
砰!
強烈的氣質在寶劍上猛然炸開,淩笑隻覺眼前一陣模糊,心肝脾肺腎都在咯吱作響震蕩不休。一口鮮血狂飙而出,手中寶劍任憑如何使力竟不能下落分毫。見李秋水仍要攻擊黑衣人,忍住劇痛一腳蹬出。 李秋水一掌揮空,也不追擊隻是冷笑看着衆人。
淩笑與喬峰将黑衣人拉到慕容複處,雙眼緊盯李秋水生怕趁機偷襲。“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慫了?”
淩笑着急哪裏管話難不難聽,那黑衣人橫了他一眼冷哼出聲,“隻是有些舊傷,小娃子忒也多事!”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且有一種滄桑感。
淩笑眉毛一聳,“舊傷?傷到一發病就動彈不得連武功都用不了?”
衆所周知,傷這東西若是不養往往越來越重,但若非病入膏肓卻絕不會因此而失去了行動力。這黑衣人給淩笑的感覺。倒有些像是武功出了問題或者中了毒!
黑衣人沒再回答,李秋水卻饒有興趣的搖了搖頭,“真是可惜。本以爲這次能夠打個痛快,誰知你竟如此不濟事。”…
淩笑微訝,“怎麽?你們認識?”
黑衣人将整個頭臉全部包住獨留一雙眼睛在外面卻是看不見表情,李秋水聞言笑道:“說起來你們應該感謝他,當初若不是感知到他在附近,你們現在屍骨早寒了。”
衆人大驚。看向黑衣人的眼神有些變了,原來李秋水并不在意他們的威脅。或者在她看來淩笑等人所謂的搏命也同樣不值一提。
“原來上次是前輩暗中維護,喬峰這裏先行謝過了。”喬峰抱拳謝道。慕容複同樣點頭道謝,不過淩笑卻沒有什麽表示。這黑衣人一直跟在衆人身後誰知道有什麽企圖?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道:“道謝的話等你們活下來再說吧。一會我會纏住她,你們也不用再助攻了,盡快離開。”
“這怎麽能行!喬峰堂堂七尺男兒難道會讓恩公爲我等斷後嗎?”喬峰雙眼一瞪喝道。
黑衣人眉頭微皺,哭笑不得道:“你這小子,蠻勁上來真是什麽也不顧了。”
淩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站起卻是看向李秋水,“瞧你的意思,今天是不能善了喽?”
李秋水輕笑一聲,玲珑身軀花枝亂顫,“呵呵,你這是想求饒呢?還是要跟我讨價還價?無論是什麽,你有這個資格嗎?”
淩笑自嘲的搖搖頭,“你說的對,我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努力,隻是我天賦太差,練了許多年内力卻連蠟燭都扇不滅。我隐忍、抓緊每一個機會、抱大腿、耍無賴,嘗盡無數人的白眼甚至有時還要玩命。我以爲自己這麽做是對的,但不久前才發現,有一句俗語真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哦?是什麽?”李秋水好笑問。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别看我如今在江湖上有名氣有朋友,可是那些宵小在對付我的朋友時卻不會感覺有任何後顧之憂。甚至連自己的女人受了傷,卻還要告訴你沒事。”淩笑在笑,隻是這笑容有一種壓抑在其中。
“這隻是你自己無能罷了。”李秋水蔑視道。
淩笑贊同的點點頭,“你知道嗎!女漢子的一句我沒事,有時候比傾城佳人的眼淚更加讓人心痛!”
“你待怎樣?”李秋水有些好奇的問,看着苦大仇深的樣子,自己好像跟他沒什麽交集啊?
淩笑将劍刃甩了甩笑道:“我背後沒有姬家那樣的巨型豪門,不可能讓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所以隻能由我自己來當這個豪門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動我淩笑的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即使是宗師也不例外!”
“啊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小輩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成宗師,皆是蝼蟻,你連宗師都不是,憑什麽放出這等豪言壯語。我的境界又豈是你能夠理解的。”李秋水嬌笑不停,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說要征服世界的瘋子。
淩笑不言隻是默默向前,手中寶劍倒提,毫光綻放劍意充盈。
喬峰待要跟上卻被他揮手阻止,李秋水見此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的劍意的确是我所見最霸道的一種,隻是可惜你對它的理解太差了。或者等你成爲宗師的時候,我還會認真一些。”
淩笑雙眼一眯,笑道:“是嗎?那你就站在那裏不要動,讓我砍上一劍好了。”
李秋水毫無疑問是個多疑的人,淩笑這麽說哪裏會那麽傻如他所願,隻是身爲宗師怎麽會對一個小輩服軟,“那就過來砍上一劍好了。”
既沒說自己不還手、不閃避又答應了淩笑的要求,這種回答早在淩笑的意料之中,也不在意待到達她面前時卻是一爪擊出。
李秋水一愣好笑的出掌迎上,一把将其抓住,意料之中的沛然巨力并沒有出現。而這時,淩笑的寶劍卻是轟然斬下!
李秋水并沒有爲這一劍所驚訝,相反還充滿了疑惑。因爲這一劍上沒有毫光、沒有真氣、沒有天地異象、更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就是這一劍卻讓淩笑充滿了期待,讓他五指反扣緊緊握住了李秋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