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笑心中一動,微微側頭,在清麗的月光下兩個模糊的陰影在地上緩緩靠近自己。
背後有人!
眼神的轉動往往出賣心中所想,身前殺手發現暴露齊齊撲至,連身後的兩個殺手也陡然加速。微微一撇,四柄鋼刀猛然下落,竟是同時封堵了淩笑身周所有退路。
自古狹路相逢勇者勝!世間沒有所謂的絕望,上天總會給衆生留下一線生機,差别隻是你能不能找到。
無路可退便不需要退!
四刀襲至,淩笑不退反進陡然跨前一步進入兩位殺手身前半尺,雙臂上舉準确的抓住兩名殺手持刀手腕。
身形錯位讓身後兩刀落空,但兩人畢竟具備專業素質,連丁點停留也無就勢回刀上撩。但隻覺眼前一黑,強烈的風壓撲面而來。
淩笑抓着身前兩人手腕竟将他們橫向掄起砸向身後,身後殺手來不及防護便被撞了個頭暈腦脹,四名殺手一起滾倒将路邊的包子攤撞個稀碎,熱騰騰的包子餡灑了四人一頭一臉。
淩笑抽抽鼻子,“芹菜豬肉?不是我的菜,我比較喜歡胡蘿蔔牛肉的。”
四名殺手感覺疼痛難忍,渾身骨骼好像都要散架了一樣。來不及對淩笑的力量表示驚歎,面對任務目标還是堅持着站起,重新揮刀攻上。
淩笑眉毛一聳,對藏在桌子下面的面攤老闆道:“借用一下。”抄起一把面攤處的木凳,對着爬起殺手拍去。
畢竟是先天境界,淩笑眼力還是不錯的,木凳準确砸到殺手的持刀手腕。隻聽一聲慘叫,鋼刀脫手。手腕處豁開一道巨大裂口,血線噴湧而出。
血花噴濺,在月光下像是暗紅色的玫瑰悄然綻放。殺手被這一幕所攝兀自捧着已經詭異彎曲的手腕慘叫,渾然不覺淩笑已經再次高舉木凳。
另外三名殺手剛剛站起便看到木凳揮落,血花四濺的同時人也慢慢軟倒,眼見是不活了。三人心中微涼,刀刀見血固然卓有成效,但街頭鬥毆式的血腥往往更加震撼人心。
就在三人微愣之際,木凳已經帶着呼嘯的風聲迎面飛來。三名殺手齊齊舉刀硬架,巨大的力量像是迎面駛來的火車,雖然他們不知道火車是何物但不妨礙他們被砸倒在地。
木凳被鋼刀劈散,碎裂的木片四散飛射将三人的手臂劃出一道道傷口。待三人掙紮站起卻見淩笑又一件巨物飛擲過來,三人默契的再次舉刀。但這次卻沒能将其劈開,這巨物甚是巨大,入刀處卻綿軟具有彈性。
三人倒地這才發現巨物竟是那名殺手的屍體!
掙紮着想将屍體推開,卻發現好像在推一座大山徒勞無功!擡頭看去,見淩笑一隻大腳踏在屍體上帶着得意的笑容看向三人,手中再次拎起一張木凳。
“刀法,我不行!力氣,你不行!”看着三人仍然不停掙紮的樣子,淩笑二話不說抄起木凳就是一下。
一名殺手的腦袋好像西瓜一樣被敲碎,西瓜汁,不,是腦漿噴濺在另兩人的臉上。看着他們驚恐的樣子,裝出一副猙獰兇狠的樣子道:“不掙紮了?那麽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是誰派你們來的?”
背後就是清麗的月光,光芒灑在淩笑的半張臉上,再配合上他那猙獰的面孔,就像是月夜中的惡魔。黑暗是他的領域,殘忍是對他最好的诠釋。
淩笑絲毫不知,自己的形象在殺手們的腦補中已經變得越來越黑暗。
“不得不說,你們很專業!但派你們來的人顯然對我了解有限,不知道我的練體本事也不知道我的手槍從不離身。那麽與我從金國一道回來的人便可以排除了。我得罪的人并不多,大概也猜的到是誰!隻是我還想從你們嘴裏聽些有營養的。”淩笑若有深意的說道。
兩名殺手聞言對視一眼,淩笑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猶豫,滿意的笑道:“我以我師傅的名譽發誓,如果你們說出來,我不光會放過你們,還會給你們銀子讓你們遠走高飛。”
聽聞“銀子”二字,兩人眼中放出一閃而逝的精光,淩笑冷哼一聲對二人有些瞧不起,但下一秒兩名殺手就用行動讓他知道了什麽是殺手的職業操守。
兩名殺手十分自然的将頭套摘下露出兩張大衆臉,嘴唇微張像是要說什麽。握住頭套的手卻猛然伸向淩笑,一枚袖箭嗖的一聲射向淩笑。
鋒利的袖箭已經近在咫尺,淩笑目呲欲裂身體猛然後仰,袖箭擦邊而過一道血口出現在額頭,幾縷碎發飄蕩空中。
“卧槽!”淩笑大罵,抄起木凳對着一個殺手腦袋砸去。
兩人剛将屍體推開便有一人被砸死,攜怒而來的木凳與頭顱一同崩裂。
四名殺手僅餘一人,但他像是沒發現一樣,對着淩笑就是幾把飛刀射來。淩笑就地一滾,“借鍋一用。”拿起面攤裏的大勺便向殺手潑了過去,大勺中滾熱的湯面在空中揮發着熱氣。
殺手見此唯有躲避,淩笑借機幾步踏上前來,大勺重重揮落。
經過之前的打鬥即使再傻的人也知道淩笑力量奇大,不能接便隻能躲。淩笑的劍法慘不忍睹,更何況是大勺這種奇門兵器。
躲避幾次的殺手發現原來這人并不是太可怕,但淩笑是聰明人,聰明人的特征就是從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既然已經明确的告訴殺手自己刀法不行,又怎麽可能跟他拼招式呢?
就在殺手想要反擊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鋪天蓋地般壓來。竟是淩笑不顧藏在桌下的老闆反對,将整個桌子都扔了過來。
啊!
殺手慘叫着跌倒,再次起身時迎接他的便是黑漆漆的大勺!
……
輕輕吐了口氣,看看手中的大勺,那上面猩紅一片卻是被鮮血浸染了大半。望着死的不能再死的殺手,搖搖頭回身向面攤走去。
“老闆,這是賠你的桌椅錢,還有,謝謝你的大勺。”從懷中掏出銀錠扔給老闆,老闆驚慌失措的接過,怔怔望着淩笑不知如何是好。
淩笑不在意的笑笑轉頭離開,大勺仍然抓在手中,像是忘記般并沒有還給老闆,隻是轉身後的面容卻瞬間冰冷一片。
一道寒星劃過,刺耳的破空聲好似魔音灌腦。淩笑腳步停頓,大勺早已擋在後腦!
叮!
交鳴聲響起,淩笑緩緩轉身望着面攤老闆,一枚鋼針應聲落地。
“你是怎麽發現的?”面攤老闆的氣勢陡然一變,原本猥瑣怕死的店老闆形象好像瞬間高大起來。仔細看看,還有點小帥呢!
淩笑撇撇嘴笑道:“連拿棒棒糖的小朋友跑的都那麽快!你卻隻能躲在桌子下面,我是該說你膽小如鼠呢?還是該說你連小朋友的身體素質都不如!”
“原來如此。”店老闆恍然。
“還有。”
“還有?”
淩笑緊接着又道:“我在逼問那些殺手的時候你竟然不趁機逃跑,看你也不像是被吓到腿軟的樣子,否則不會接銀子接的那麽穩!”
“看來我裝得有些過頭了。”
“演戲是需要天賦的。”
“我不演戲,隻殺人。”
“所以說你隻是打手而不是刺客。”淩笑說着蹲下将鋼針撿起,“之前我還在奇怪到底是誰要殺我,現在倒是不用煩惱了。你說是不是?雷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