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沈婳瞧着那二人從她們雅間款款過去,蕭靜妤又仿佛熟視無睹,慢悠悠的端起酒盞,慵懶的身子半支在案幾上,挑着秀氣的眉梢不緊不慢的再與她閑聊起來。

可那原本還神采的眸光已經遠在了天邊,沈婳一向眼尖,豈會瞧不出蕭靜妤身上微妙的變化,那打趣的心思倒是歇了幾分,但也不好探問,若是蕭靜妤願意說出來,便是不問,她也會說的。

正在這時,舞台上的清月姑娘也已經彈奏完一曲兒,她婀娜的身姿透過帷幔影影綽綽的起身,向外面的公子們欠身一禮,四周喝彩聲此起彼伏,随即她便又坐下來,玉指一動,輕音撥弦,隻簡單的烘托着氣氛。

隻聽裏面再次傳出她曼妙的聲音,清亮而婉轉,“清月挂牌三年,承蒙公子們賞臉,一擲千金想要一睹我容,今日我便許下承諾,皆是不悔,我有一香,若是哪位公子知曉是何香,報上來與我寫好的答案相同,清月願陪一晚。”

櫻唇一落,畫舫裏便像炸開鍋了似得沸騰起來,這樣神秘的美人哪個不想瞧瞧真顔?而且還不用花銀子,即便是傾家蕩産也願意呀。

衆人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想要一展身手,得到美人垂涎,紛紛叫喊着快些開始。

清月姑娘并不着急,先是吩咐人送來了筆墨紙硯,自個兒在帷幔中空白卷軸上寫下答案,卷起來并仔細系了紅繩,随即遞出去讓小厮挂在舞台中央高處,一會兒隻消拿來竹竿子挑了紅繩,便能揭曉答案。

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那畫卷中的答案,期盼與美人一刻。

很快便有穿着薄紗衣裳的兩個歌姬,一個端着托盤,一個抱着妝匣子,妝匣子裏面躺着一隻繡有做工精緻的香囊,歌姬依次去雅間給有意願見頭牌的客人們聞,輪到他們二人的雅間,薄紗歌姬輕聲詢問沈婳和蕭靜妤可要投答案?

蕭靜妤昂昂秀美的下巴,加粗了嗓音問:“賢弟要猜麽?”

沈婳微微眯着一雙巧笑嫣然的眸子,顧盼神飛間便讓兩個歌姬燙了臉頰,真真是比女人還要俊俏的公子。

“船上的時候妤兄還說或許有這個機緣,機緣來了,自然是要猜的。”

二人當即相視一笑,玩的心思是有的,不管能否猜中,隻當瞧瞧頭牌出的謎題也罷!

那歌姬瞧着二位公子清俊不俗,心裏也是歡喜,不過正經事還要說上一說的,“清月姑娘交代了,這香囊你們都不得碰的,便是由奴家拿着你們聞上一聞便好,再這裏寫下答案與姓名交與我。

“姬遞過來讓我聞一聞?”蕭靜妤起身,優雅的走過去又施展了簪纓世家公子哥必殺技,她容貌不像沈婳生的絕美,讓人總有種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的距離感。

反倒是蕭靜妤扮起男子來,神采飛揚,英氣逼人,再穿上一身貴氣的行頭,若她想勾一勾女子的芳心,定是手到擒來。

這時候便是用在了這畫舫的兩位歌姬身上,她傾身挨近,“姬可否讓我摸一摸香囊?”

歌姬果然不比那些春雨閣的花娘,一下子就被挑逗的紅了臉,爲難的蹙了眉頭,“這……清月姑娘吩咐過的……”

蕭靜妤輕搖着扇子,“我隻是心疼你一個瘦弱的姑娘家拿了這般久……”

沈婳在旁瞧着,心裏暗暗嗤笑,還真不愧是兄妹倆,兩人竟是如出一轍的人前高冷,人後風流,那歌姬似乎是抵擋不住了,最後竟是松了口,“公子說的,摸一摸便要還我。”

蕭靜妤櫻唇彎翹,不置可否,趁着收攏扇子的間隙,還向沈婳眨了眨眉眼。

到了沈婳聞香囊時她便規矩多了,隻隔着壯匣子瞧,便瞥見這香囊的繡花很是别緻——百日草。

現下季節正是百日草的好時光,花期從六月開到九月,花朵陸續開放,開花期間色彩鮮豔異常,便是意味着友誼長久如這百日草,一般繡出便是送給閨中密友的,再瞧那香囊雖然保護的很好,但也能瞧出是有些年頭的,沈婳輕輕嗅上一嗅,心中有了猜測,提筆寫了答案交給歌姬。

兩位歌姬退出雅間。

“妹妹的機緣來了,看來是胸有成竹!”蕭靜妤突然看過來眸光定定的瞧着沈婳,話語别有深意似的。

沈婳淡淡一笑,“我也不确定。”她忽而問:“妤姐姐剛才摸了摸那香囊,裏面放的可是香膏,香葉一類的?”

蕭靜妤搖搖頭,“皆不是,應是一縷頭發。”

“頭發?”沈婳若有所思,眸光忽而一亮,“妤姐姐,或許我真的要有這個機緣見一見這頭牌清月姑娘了。”

待沈婳和蕭靜妤下了些糕點,小酒的功夫,小厮便抱着滿滿的承裝了答案的冊子走上舞台,爲了公平起見,小厮按照清月的吩咐一條條的将冊子中的答案念出來,竟是亂七八糟猜什麽的都有,念到竟有人寫着“女兒香”時,便更是有人嗤笑,“這怎麽可能是女兒香!胡謅也不能這般亂寫。”

“裏面肯定有茉莉花這位香料,應是霓裳香!”

“不對,有些曼陀羅的香味。”

衆人議論紛紛,唯獨覺得那剛才念出的女兒香最不靠譜,各個搖頭嗤之以鼻,盼着聽下一個的答案,偏偏清月聽到這個答案時在衆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提聲道:“不用念了,這香正是女兒香,不知是哪位公子寫的答案?”

蕭靜妤一聽:“正是妹妹寫的女兒香呢”便起身不由分說的立即拉着沈婳出了雅間,沖着人喊道:“是我這位賢弟猜中了”。

她促狹地瞧着身旁的人,用胳膊碰碰沈婳,蚊子般小的聲音調笑道:“婳妹妹豔福不淺啊。”閃動的是看戲的瑩光。

沈婳一下子被拉出來,底下是一陣響動,夾雜着衆人唏噓不可置信鑽入耳中。

“……”沈婳一下受到各種嫉妒神色,從來沒想過和一群男人搶女人還搶赢的這麽明目張膽,雖然是無心,但現在畢竟是個男子,也隻好大方的禮貌颔首,“在下不才,沈骅。”

有人一瞧竟是個無比俊俏的小郎君,粗着聲不服叫喊着,“清月姑娘不會早就看中了你這小白臉,才故意說是答案的吧。”

沈婳尋着聲音定睛一瞧,乃是對面之人,但見那人生的肥頭大耳,滿腹膏腴,偏偏還穿着一件鮮豔的朱色華貴衣裳,将滿身肥肉的缺點暴漏無意,尤其那碩大的金色樓花冠誇張的束發在頭頂,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腦袋生的有多大似的。

“這位兄台說話放尊重。”沈婳話說的得體,氣勢卻是壓人,不卑不亢,若是一般人瞧見那金冠男子一身金燦燦的行頭,定是要矮上幾分的,不由也讓旁的看笑話的人來了幾分精神。

“嗬,說你小白臉還不樂意了?你能怎麽樣?”男子反倒挺了挺胸膛,身上的肉都跟着顫了顫。

沈婳卻斜目,冷嗤一句,“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爲何?”

金冠男子一時聽懵了,隻瞧着衆人神色變換,竟還有人拍掌稱妙哉的,好一個先禮後兵,他雖然聽不懂,卻能感覺出來是在笑話他的,一時牙咬,趕緊拽了身旁一個較爲寒酸的,提着他胸前的衣襟兇着臉問:“你給老子說說是什麽意思?”

被抓的那人顫顫巍巍的驚恐道:“說……說你還沒有不如老鼠懂禮儀……”

“好啊,竟敢将老子和老鼠相比。”

蕭靜妤陡然冷冷的掃過一眼,“哪來的聒噪牛蛙,是不是答案,看一看不就知曉,用的着你在那叫嚣。”

衆人紛紛說是,多半也是看不過金冠男子的嚣張和不雅,但也有些人依舊不相信答案會是女兒香,清月也不解釋,隻讓小厮拿着竹竿子上台,挑了紅繩,四下裏人人屏息凝視,都想要瞧瞧答案是什麽,卷軸嘩啦啦鋪展下來,上赫然寫的正是,女兒香。

沈婳迎着衆人再喊道:“可還有什麽質疑?”

“既然公子猜對,便随我去閨房一叙。”

沈婳點頭,讓蕭靜妤等一會兒,她隻見見禀明自個兒是女兒身,瞧上這神秘的頭牌一眼便回來,一夜定會呆不了的。

待到沈婳下了樓,竟然是一陣騷動,有七八個兇神惡煞的高頭之人忽而将沈婳團團圍住。

金冠男子明顯臉上的肉在顫抖,剛被罵了老鼠,又被罵牛蛙,他氣息不勻的龌龊笑着,指着沈婳道,“清月姑娘是老子的,我看你這小白臉是給臉不要臉,給我狠狠打,誰打的最狠,本公子今日賞銀一百兩。”

還在樓上的蕭靜妤一瞧狀況不妙,黑眸微眯,神色陡然一緊,趕緊從懷中摸出侯府的腰牌要亮出,哪隻剛拿出來,便被雅間出來看熱鬧的路人一下子撞到樓下。

蕭靜妤再去查看時,烏壓壓的人分站兩邊,腰牌早不知滾到哪裏,她惱的便要下去,忽而手腕卻被一股力道拽住,耳邊劃過一個男子沉穩聲音,“老實呆着,沈姑娘不會有事。”

這廂,沈婳被人圍住,衆人一瞧這架勢,沈公子如此瘦弱,對上幾個惡漢,真真是替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随即躲的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有些瞧好戲的好整以暇,有些便搖頭感歎,怕是不死也要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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