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寶貝,除了賞賜給門人弟子,剩餘的,通常可以分成兩類。
一是藏于寶庫,可靠功勳換取,當然最爲珍貴的一些是無法兌換到地。
還有一類則被稱爲封印物。
顧名思義, 這類寶貝威力非凡,但使用的時候也有極大的危險,所以平日裏,是處于被禁制封印的狀态,且由專人看管,輕易動用不得。
而封印物的由來也是千奇百怪。
有的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魔器,有的, 則是前輩修士修煉出錯,走火入魔,然而因爲心有不甘,一腔悲憤,最終化作了怨念。
與使用者的本命法寶結合,從而讓寶物成爲了危險的封印物。
還有的來曆奇特,具體由來甚至根本就沒有人曉得。
而實際上,知道本門藏有封印物的修士并不多,除了幾位太上長老,就隻有掌門尊者。
青羽真人自然是了解情況的。
此時他就打起了封印物的主意。
這些寶物雖然危險,使用不當,甚至會反噬自身,但威力當真是非同小可,想要拿下秦炎那家夥,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借助封印物的幫助。
當然,此事會冒一些風險, 但與收益相比,則根本算不了什麽,青羽真人不是婆婆媽媽的修仙者, 很快就做下了抉擇。
然後他再一次離開了洞府。
化羽宗的範圍綿延數千裏,總舵之内群山起伏,靈氣濃郁,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山脈的深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孤峰。
那是一座高千餘丈的荒山。
山勢險峻卻植被稀疏,除此以外,毫無起眼之處。
因爲此山位于化羽宗的深處,所以便是本門弟子,也甚少有人知道,便是偶爾碰巧有人路過,也同樣不會在意的。
最多有那麽一些好奇,這個地方的靈氣怎麽不及周圍濃郁?但估計這個念頭多半也就一閃而已。
畢竟這個地方頗爲荒蕪,沒有寶物,那誰又有興趣去尋根究底?
不了解的人恐怕很難想象,這不起眼的地方,一座看似孤零零的荒山,其實藏着了不起的重寶。
天邊落下一道不甚起眼的遁光。
很快,靈光收斂,青羽真人望着眼前的荒山,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随後他邁步走了過去,大袖飄飄,似緩實急,很快,就來到了那座荒山的山腳。
因爲荒無人煙,無人遊覽,所以放眼望去怪石嶙峋,除了一些枯草,整座山峰都并無上山的道路。
且山勢險峻,無可借力攀登,若是凡夫俗子,面對這種情況自是無可奈何。
但對青羽真人來說,卻根本算不了什麽。
打量了一眼前方那陡峭的荒山,他袖袍一拂,随着其動作,先有白氣彌漫,随後青霞一卷。
眼前的景物驟然一變,荒山還是那座荒山,但就在身前不遠,卻有一條青色石頭鋪成的道路,映入眼簾。
仙法神奇,并不僅僅隻是能翻江倒海,騰雲駕霧而已。
望着眼前出現的小路,青羽真人正要拾階而上,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悠遠的歎息,回蕩在了山腳下的那片空地。
“掌門師弟何故來到這裏?”
僅僅是一聲問候,就讓青羽真人的臉色惆怅了下來。
苦笑之着:“古師兄不必如此稱呼,小弟如今已被削去了掌門之職,隻是一閑人而已。”
“此事我也有聽說,你雖然有錯,但也是受人之愚,隻能算是犯了一些過失,幾位師叔削去你掌門之職,這處罰卻是太重了一些。”
青羽真人一派宗主,念頭通達,早已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然而此刻聽見這句話,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他默然片刻,随後雙手抱拳,鄭重對着前方行了一禮。
“多謝師兄爲我說話,此恩此德,小弟銘記。”
他的語氣甚爲誠懇。
有道是,人情冷暖,他自從被削去掌門之職,在門中所聽到的,大多是冷言冷語。爲自己說話的,眼前這還是頭一個。
心中自是感激。
不過他随後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因爲眼前這位古師兄,其實也幫不上自己。
他雖然也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但削去自己掌門之職的決定,是幾位師叔做出來地。
他即便真想幫忙,那也是有心無力。
就這樣默然半晌,還是那聲音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師弟來此何事,想必不是專程來與愚兄叙舊地。”
不錯,青羽真人點了點頭:“小弟來此,是有一事,想要求師兄出手相助。”
“何事?”
對方的詢問簡單直接,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小弟想請師兄行個方便,借封印物一用。
“借封印物,爲何?”
“自然是報仇。”
“你有那秦小子的線索?”
“暫時沒有,但我想出去尋找一番。”
青羽真人表情坦然,雖然他與這位古師兄交情不錯,但這件事情關系重大,自然是不可能如實相告的。
對方陷入了沉默,過了兩分鍾才重新開口:“我聽說那秦小子實力非凡,你一個人既然沒有把握,爲何不尋求宗門的幫助?”
“我是因爲中了他的詭計,才鑄成大錯被削去掌門之職,如此深仇大恨,豈能假他人之手?”
青羽真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當然唯有親手拿下那小家夥,才能消心頭之恨的。”
“師弟何必這麽執着?”
“師兄不用勸我,但求借一件封印物。”
“你想借什麽?”
“自然是那百妖圖。”
“百妖圖?”
那聲音一滞:“師弟可想好了?此寶雖威力極大,但驅使此物,隐患也是令人咋舌,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這小弟自然心中清楚。”
“那你還要借用此物。”
“那小子實力了得,一般的法印物,未必能将其拿下,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小弟既然想要一個人報仇,又豈能貪生怕死?”
那古姓老者陷入了沉默。
四周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連山風似乎都停止了吹拂,而青羽真人也不催促,就這樣靜靜的在原地等着。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聲音終于再次傳入耳裏,帶着長長的歎息:“師弟既然心意已決,那愚兄也就不再相勸,你好自爲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