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那青衫男子的眼中,他臉上閃着一絲遲疑之色,不過很快,就被決然所代替。
如師叔所言,天絕散人的寶物,本門志在必得, 怎麽能被那不相幹的一人一妖搶先?
師叔甚至不惜自碎金丹,自己又怎麽能夠踟蹰不前?
“拼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周身靈光一閃,也邁開大步,沖向前方的青石階梯。
随後一道白光無可躲避,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
就這樣, 三人一妖, 全都受到了陣法的影響,因爲實力被大幅度削弱,于是盡皆陷入了苦戰之中。
不過這樣的僵局并沒有持續多久。
伴随着狂笑聲傳入耳朵,秦炎很快脫穎而出,此刻既然扮演的是魔雲少主,那就要表現得張揚跋扈。
他身前的怪物,被一拳轟碎了頭顱,化爲一道白光,由眼簾中消失。
秦炎眼中露出幾分警惕,等了幾息,卻并沒有冒出新的怪物,于是他渾身魔芒一起,邁開大步,竄向了前方的青石階梯。
速度奇快,不一會兒, 便消失于衆人的眼簾。
“可惡。”
百巧院的二人目眦欲裂,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蟲鳴傳入耳朵,卻是一旁的螳螂妖将有了新動作。
隻見它的雙眼變成了血紅之色。
伴随着噼裏啪啦的聲音傳入耳朵,他的身影驟然縮小,最後整個消失不見,半空中僅有一寒光閃閃的寶刀映入眼簾。
“嗖!”
那寶刀朝着前方斬去。
氣勢一往無前!
轟!
身前的怪物想躲,但沒有用,氣機已被牢牢的鎖定住,所有的輾轉騰挪都是徒勞的,最後不得不祭出一面防禦的盾牌,卻依舊如同紙糊一般。
一刀兩斷。
“這是什麽法術?”
别說青衫男子,便是曾爲金丹老祖的段姓老者也驚呆了。
強敵伏誅,螳螂妖将恢複了原形,然而卻明顯能夠感覺到它的虛弱,顯然剛才那一招不是能夠輕易動用的。
但他并沒有休息,身形閃動,緊随在秦炎的身後,也很快消失在那青石階梯的盡頭。
“師叔,怎麽辦?”
青衫男子的臉色無比難看。
竟然又被搶先。
如此一來,就還剩下他們兩人,被困在這五行青空陣裏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已至此,看來不得不拼命一把了。”
段姓老者歎了口氣,原本想節省一點力氣,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還是過于天真了一些。
于是他不再遲疑,深深呼吸,雙手捏了幾個法印,頓時,一種驚人的靈壓從天而落。
雖然遠不及他全盛之時,但也能與剛剛結丹的普通修士相比。
随後一聲大喝:“滾開。”
海潮怒濤一般的氣勢蜂擁了出來。
可惜對方不爲所動。
畢竟,那怪物乃陣法變幻而出,既然沒有生命,當然也就不知道畏懼爲何物。
繼續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找死!”
段姓老者一身冷哼,袖袍一拂,卻是祭出了一出人意料的寶物。
一卷竹簡。
表面靈光耀目。
“咄。”
伴随着老者一聲大吼,那竹簡緩緩打開了。
一陣清鳴之聲發出,由竹簡的表面,飛出了一個符文,随後迎風狂長,片刻之間,居然化爲了一座數十丈高的小小山峰。
轟!
帶着驚人的氣勢,向着前面的怪物砸了過去。
“法寶。”
青衫男子勃然變色,又驚又喜,沒想到師叔碎丹以後,依舊能夠驅策這麽厲害的寶物。
沒有懸念。
那怪物雖有幾分本事,但自然不可能擋住金丹修士的一擊,化爲白光消失。
随後段姓老者收了寶物,臉色蒼白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一副元氣大損的樣子。
“師叔,您還好吧?”
“我沒事。”老者咬牙站起:“我先去追那兩個家夥,你破陣以後,也快點趕來。”
說完便奔向了青石階梯。
與此同一時間,秦炎站在山頂,長長的出了口氣,回首望了一眼身後那看不到盡頭的階梯。
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心有餘悸。
能夠爬上來并不容易,那階梯看上去也不過千餘步,然而因爲陣法的緣故,卻下子添了百倍還多。
超過十萬步。
如果是普通的凡人,非累趴下不可。
還好自己的實力是很強大的。
當然也有好消息。
上得山頂以後,出了那五行青空陣的影響範圍,身上的符文,頓時也消失掉了。
實力恢複,運使法力的時候不再受到遲滞禁锢。
秦炎心中一喜。
随後轉頭向前方望去。
山頂風景極美,地勢也很遼闊。
不過卻沒有什麽時間給自己耽擱,必須盡快找到天絕散人的洞府。
“咦?”
原本以爲又要費一番波折,沒想到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前方不遠,一個石碑映入眼簾。
而在石碑的旁邊,一廢棄的洞府,醒目到了極點。
“這麽容易?”
秦炎的眼中露出一絲狐疑。
畢竟這一路走來,頗多波折,便是連那階梯也不好爬的,沒想到最後到了山頂,卻這麽輕輕易易,便找到了那名古修士的洞府。
于情于理,秦炎自然都會懷疑是不是有陰謀。
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因爲時間不多,自己不可能一直在這裏耽擱,否則百巧院的那些家夥,還有那可惡的螳螂,很快便會趕上來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前面是龍潭虎穴,也得硬着頭皮往裏闖。
出乎秦炎的預料,這洞府竟遠比想象的要小,僅僅往裏面走了二十餘丈後,就到了一間大廳中。
廳堂也不大,隻有七八丈寬廣。
而在大廳盡頭靠近石壁的一處,有一具晶瑩如玉的骸骨,盤膝而坐,手中還握着法訣。
似乎是安詳坐化。
而在他的身前,放着一長寬各一尺的正方形玉盒。
“難道這就是天絕散人與他傳承下來的寶物?”
秦炎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并沒有滿臉喜悅的上前收取,眉宇間反而露出幾分驚疑。
怎麽說呢?
太容易!
前面明明危機四伏。
顯然這位天絕散人是一位頗有心機與城府的人,怎麽可能最後找到他的洞府,反而變得風平浪靜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