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諾爸把飯菜做好了,時諾媽催促時諾去叫顧行言出來吃飯。
時諾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睡。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伸手想要叫醒她,卻忽然見他長臂一撈,直接将她撈進懷裏,迎頭就又親了起來。時諾這才意識到他根本就是假寐,哪裏睡着了。
貓,果然都是狡猾的!
顧行言抱着時諾吻夠了,才起床。時諾埋怨他:“你怎麽見到我就……就這樣啊!”
顧行言很無辜的說:“我想你了。”
說到這,時諾倒是想起來了,立即跟他翻舊賬:“你最近一段時間去哪裏了?我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你都沒有回。”
“去辦了些事情,深山老林裏,沒有信号。”
時諾筋了筋鼻子,表情明顯不信。
兩個人出了屋子,時諾媽就熱情的招待顧行言:“小顧,睡飽了嗎?來,快來嘗嘗你叔叔的手藝,看合不合你胃口。”
顧行言被拉到飯桌邊,盛情難卻。時諾則淪爲了背景,她爸媽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她隻好自動自覺的去盛飯端菜。顧行言看見時諾去了廚房,立即跟了過去,接過她手裏的盤子,殷勤極了。
這一舉動,讓時諾的爸爸媽媽對顧行言更加滿意了。看見他們端了飯菜回來,時諾媽就極爲熱情的說:“小顧啊,你是第一次來a市,下午讓諾諾帶你好好逛逛!”她說着說着,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的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我把給諾諾約的那個人給忘了!”
時諾的筷子很不争氣的掉了下去。
時諾媽匆匆放下碗筷去打電話,時諾偷偷擡眼,果然發現顧行言在看她。哎,她什麽都不用說,顧行言就能知道她媽給她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她還差點出門見人家去。
時諾爸發現小情侶兩個人對視,捂着嘴偷笑,自顧自的夾菜,也不去打斷他們兩個。
時諾媽打了電話回來,若無其事,繼續招呼大家吃飯,還十分熱情的給顧行言夾菜。“小顧,你多吃點!在d市,我們諾諾多虧了有你照顧!”
顧行言捧着碗,連忙說:“應該的應該的。”
時諾注意到顧行言似乎隻吃了魚,碗裏的青菜都沒有動。她知道顧行言吃東西很挑剔,生怕他剩了飯。顧行言卻一直吃的慢條斯理,到了最後飯碗幹幹淨淨,連一滴飯粒都沒有。看他這樣,時諾總算放下心來。
吃完飯,顧行言也積極主動的幫忙撿碗。時諾趁機問他:“你吃的怎麽樣?我看到你吃了好多,你不願意吃的蔬菜。”
顧行言笑了笑:“我不挑食的。”
時諾不信:“你以前隻吃生魚。”
“隻是比較偏好而已。我不吃東西,也不會死,不用擔心。”
時諾:“……”爲什麽她反而更擔心了。
她說:“我帶你去城東那邊吃生魚片吧!”
“好。”
兩人跟時爸時媽說了一聲,便手牽着手出門了。時諾爸看着自家女兒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哎呀,閨女大了。”
時諾媽很高興,興緻勃勃的去擺弄顧行言送的那捧花:“我覺得小顧挺好的,人懂事,又勤快,話不多,職業也不錯,重要的是,我們諾諾很喜歡他。諾諾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麽喜歡一個男生。”
時諾爸眼睛一瞪:“你就看中了小顧的一張臉!”
時諾媽美眸一翻:“我當初還看中了你一張臉,不也過的很好。”
時諾爸徹底沒話了。
時諾拉着顧行言,叽叽喳喳的跟他講了一路:“這裏是我的小學,橫道對面的是我初中。我家在學校家屬區裏,離學校特别近,我到學校隻需要五分鍾。不過,就是這樣,我還是每天遲到。”
顧行言很配合的問:“爲什麽?”
時諾說:“如果家住的遠,反而會因爲怕遲到,提早起來去上學。我呢,每天都在想,我隻要五分鍾就能到,時間還來得及……然後,就來不及了。”
顧行言很配合的笑了笑。
時諾說:“我們去秋山看紅葉吧,我爸不讓我們去廟嶺寺,我倒是覺得廟嶺寺的紅葉比秋山好看。”
“嗯。”
“你以前來過a市嗎?”
“來過,很久以前。”他轉頭,看向時諾,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我知道,我的女人就出生在這裏,我一定會一直留在這裏,陪你長大的。”
時諾臉紅了紅,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不好意思的說:“不要老這麽講話,我會受不了的。”
兩個人最後沒有去秋山,而是跑到了時諾的高中校園去了。因爲顧行言想看看,時諾念過書的地方。因爲放假,學校教學樓沒有開放,但是籃球場開放着,球場上有很多高中男生正在打籃球。時諾拉着顧行言坐到旁邊的石椅上,滔滔不絕的給他講他們學校的輝煌曆史。
她講了兩句,就發現身旁的地上,長出了一根很長的草,還綠油油的,生命力極強。她看了兩眼,就起了壞心思,伸手偷偷的把那一根草摘了下來,趁着顧行言不注意,猝不及防的伸到他眼前,然後手腕上挑。
顧行言頓時就有了反應,幾乎本能的眼球就跟着那根草動,伸手想要去抓。
時諾笑:“你果然是貓,我以前拿毛毛狗逗貓咪時,它跟你反應一樣。”
顧行言伸到半空的手僵住,耳朵頓時通紅,半晌後才說:“嗯。”
時諾開玩笑,問他:“我要不要給你一個空盒子鑽鑽?”
顧行言這回,笑的有些高深莫測。果然,時諾聽見他語氣平淡的說:“我鑽你的身子就好。”
時諾的臉頓時跟着了火似的,罵了一句:“流氓。”轉過頭,不想理他了。
顧行言湊到她面前,與她平視,又說:“諾諾,你既然說我是貓,貓都很粘人。”話音剛落,他低頭,吻上了時諾的唇,很粘人的那種吻法。從她的唇到她的臉頰,再到眉眼、耳垂……
時諾大口大口喘着氣,剛才顧行言的唇舌一直纏着她,根本就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她差點被吻的斷了氣。她不好意思去看顧行言,索性拎着包,頭也不回的在前面走,顧行言摸了摸鼻子,舌頭舔了舔嘴唇,神情意猶未盡,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時諾走着走着,就聽見一對路人說話:“廟嶺寺現在不能去,我老闆前幾天去了,回來後,立即就得了皮膚病,去了醫院打了一針才好,聽說是那邊山裏有什麽過敏的東西。”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這個長假a市本地人都不去廟嶺寺,旅遊團也不敢組織往那去呢。聽說廟嶺寺今天遊客特别少。”
時諾聽他們說這些時,忽然想起,駱靈靈就是要去廟嶺寺的。她沒有跟團,說是要自己去旅遊。想到這裏,時諾急忙翻了拎包,找出手機,這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保存駱靈靈的電話号碼。
最後,她想了想,又把手機放回去了。現在已經是10月2日下午,按照駱靈靈的遊程計劃,她應該已經到了廟嶺寺了。就算現在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駱靈靈,也無濟于事了。
駱靈靈确實已經到了廟嶺寺。廟嶺寺所在的山頭很小,不及隔壁秋山有名氣,但是紅葉和秋山的紅葉很不一樣。如果說秋山的紅葉是磅礴大氣,廟嶺寺的紅葉就是端莊婉約的,廟嶺寺就藏在這些紅葉後面,隐隐約約,可以看見寺廟的屋頂。
廟嶺寺的香火很旺盛,據說許願很靈驗,尤其是求姻緣。
駱靈靈這次來就是抱着求姻緣的目的來的。之所以選中a市廟嶺寺來求,也是因爲這裏是楊逸景的故鄉。她想,在他的故鄉許下與他相關的願望,或許會更容易成功吧!
廟嶺寺旅遊的人很少,駱靈靈走了這一路,隻零零星星的看見三五個人,行色匆匆,不像是過來旅遊的。她到了廟嶺寺内,寺廟裏很清靜。她順着小路,走到佛前,跪在鋪墊上,點了香,求了姻緣簽。
簽上面隻有八個字“命途多舛,否極泰來”,是上上簽。
和尚小師傅簡單的幫她解了簽文,便帶着她去吃齋飯了。駱靈靈忍不住問:“師父,爲什麽這裏人這麽少?”
“最近許多人都在這裏皮膚過敏了。”
“過敏?”駱靈靈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沒什麽異樣,并沒有過敏,這才放了心。
中午在廟嶺寺吃了一頓齋飯,下午駱靈靈就下山,她的訂的賓館就在山腳下,今晚她就住在那裏。
駱靈靈離開了廟嶺寺回去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正是一天用最熱的時候。雖然是個秋天,駱靈靈爬了這麽久的山,也早就熱了。她拉開外套的拉鏈,從包裏掏出一瓶礦泉水,準備解解渴。擰開蓋子,瓶口剛湊到唇邊,“啊!”駱靈靈忽然慘叫一聲,就被身後的東西拖進了林子裏。
剛才她站過的地方,隻留下一個裝着半瓶水的塑料瓶和一灘灑出來的水。
楊逸景懶洋洋的躺在沙發裏,電視裏放着少兒頻道,正在演動畫片,他媽把果盤擺在茶幾上,唠叨他:“哎呀,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人了,怎麽還愛看動畫片!你看看隔壁你李阿姨,人家孫子都三歲了,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呢!”
楊逸景跟他媽貧嘴:“她孫子才三歲,你兒子都這麽大了!這麽一對比,你兒子更合适!”
“我呸,人家孫子能賣萌,你能幹啥!”
“媽,我也會賣萌。”楊逸景故意撒嬌。
楊媽媽氣的捶了他兩拳,回去收拾廚房了。
楊逸景看着媽媽的身影進了廚房,搖頭無聲的說:看動畫片怎麽了?現實中有些事比動畫片更玄乎奇妙呢!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楊逸景拿過來一看,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歸屬地是d市的。
他接通,電話裏就傳來了哭聲:“楊逸景,救救我吧……”
“駱靈靈?”聽出是駱靈靈的聲音,楊逸景猛地從沙發上做了起來,盡量放柔語氣,問她:“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楊逸景穿了外套就要出門。楊媽媽從廚房裏跑了出來,急忙問他:“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啊?喂,跑那麽快幹什麽?怎麽不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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