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着幾個孩子,“回去看看有什麽帶暖氣的房子。先暫時過度一下。小院那邊要想住人,還得重新整修。”
林雨桐看着似得孩子,也犯難。
沒有對比,就不覺得如何。在這裏跟周圍那些人的條件比起來,已經算是很好了。可要是跟弘昭他們比起來,那真是苦孩子。
林雨桐也心疼啊。
所以,四爺一說,她就有些心動。
但還是搖搖頭,“不行!孩子小,光是路上就受不了。”從這裏的火車站到哈爾濱,是貨車,貨車的車廂裏悶一晚上。隻要一想想,就叫人覺得膽寒。
四爺一歎,抱着雨生,“真是委屈咱們姑娘了。”
等開始下凍雨,屋裏更陰冷的時候,林雨桐隻能将空間裏準備的嬰兒服拿出來,給外面縫一層棉布,掩人耳目。這衣服輕薄,但是暖和。
打倒了了bang,整個連隊才猛地有了生氣。鑼鼓和唢呐聲震天。
好長時間都不見日頭的天,竟然晴了。
外面的太陽灑進屋裏,三個孩子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他們不能适應這樣的光線。
過了兩天,連部叫四爺去接電話,電話是從北京打來的。
四爺眼睛一亮,“父親的事有轉機了。”
說完,拿起外衣就走。
連長指了指放在電話桌上的話筒,看着四爺就帶着打量。這電話是軍用的專線打進來的。
四爺點點頭,輕輕的‘喂’了一聲。
“印臻……”電話裏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四爺愣了一瞬,才試探的問道:“父親?”
“是我!”印長天應了一聲。
連長就看到四爺的眼圈紅了。
“父親!”四爺急忙問道,“您現在……問題……”
“相對自由了。”印長天的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因爲身體的原因,老領導特批,回來修養身體……”
四爺秒懂。就是問題雖然暫時沒有解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工作。但是,已經以養病爲借口,将人安置在了京城。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就聽印長天道:“我現在身體不好,zuzhi上考慮我的情況,特許子女能回來在身邊照看。你盡快回來吧。帶上桐桐。”
四爺心裏一喜又一憂,“父親,我暫時回不去。”
“怎麽?有困難?”印長天在電話裏急切的問道。他也希望能爲孩子做點什麽。“手續的事情,你不用管。人先回來就好。”
“父親,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有孫子了,唐山地震當晚,桐桐生産,一女二男。三個孩子……”四爺話還沒說完,印長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三個?”
“是,父親。”四爺知道印長天擔心什麽,“孩子很健康,父親放心。”
“那也不能大意啊。你們就是年輕……”印長天的聲音洪亮的震的人耳朵疼。
四爺心道,剛才還裝病,這會子這聲音能是病了嗎?
“你們必須回來,馬上回來,這裏有最好的醫生,不好好檢查不行。”印長天在那邊将桌子拍了震天響,“你馬上收拾東西,明天就有人接你們。”
四爺還沒說話,那邊的電話就挂了。
四爺拿着電話愣了半天,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還能叫人來接他們,就證明自由相對還不低。
聲音那麽大,連長哪裏聽不見?
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點了點四爺,“行啊,你小子。藏得夠深啊。”
四爺笑道:“我大概得走了。以後常聯系。有什麽事,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知道你小子有情義。去吧。”連長拍了拍四爺的肩膀,“走的事,先别聲張,也别告别。悄悄地,要不然,這夥子知青怕是心裏該亂了。”
四爺點頭,表示知道。
林雨桐聽說後,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氣。可算是心想事成了。孩子也不必受罪了。
第二天,天不亮,林雨桐就起來收拾東西,包裏塞了兩人的衣物,孩子用的東西也整理三大包。剩下的大部分都收進空間裏了。
但要是不剩下點什麽,人家見自己沒帶多少行禮,還不懷疑啊。
于是四爺半夜裏,将糧食,鍋碗瓢盆等東西,都放在各家的門口。還有那天脫了衣服包裹孩子的人,又都放了布匹。最後,把被子用塑料紙包了,放在了白曉梅家門前。
天還不亮,連門口停了兩輛吉普。印薇和郭永紅也從車上下來。
誰都沒有驚動人,四爺将兩人帶到屋裏。印薇見到三個孩子就喜歡的不得了,拉着林雨桐隻說辛苦了。
“走吧。”郭永紅将背包遞給外面的兩個司機。就低聲來催促。
兩口子和印薇這才抱起還在熟睡的孩子,慢慢的離開了這個家。
一輛車上坐人,一輛車拉行李。印薇和郭永紅兩口子的行禮都不少。
連長了指導員就站在車子邊上,送他們上了車,才揮手告别。
林雨桐隔着車窗,看着寒夜中慢慢遠去的景物。不由的視線有些模糊。
這裏的人,這裏的物,她會永遠銘記。
車子在縣城停留了十幾分鍾,跟王叔告别。另外王叔也有東西要捎給徐老爺子。
因爲有孩子在,也沒有多說。反正聯系起來,也不算多難。對于兩方來說,打電話都不是難事。
坐車的時候,林雨桐坐在後座的中間,印薇和四爺坐在兩側。這是爲了喂孩子方便。郭永紅坐在前面,也不影響什麽。
因爲孩子還在睡覺,車裏很安靜。但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平靜。
人生仿佛要在這裏走上一個拐點,誰也不知道會通向哪裏。
車并不是駛向城市,等林雨桐明白過來,才發現,這大概是g機場。
飛機巨大的轟鳴聲吵醒了孩子。飛機上,已經坐着幾個衣衫看起來并不鮮亮的老者。
林雨桐猜測,大概他們跟印長天一樣,也是被接回京城修養身體的。
孩子哭鬧不休,林雨桐連坐這個時代的飛機害怕的心理都沒有了。
飛機上有熱水,沖了奶粉給三個祖宗喝。
反正給孩子換了三輪尿布,飛機降落了。應該是兩個多小時吧。
等再次坐上小吉普,到達一處不大的四合院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
大人餓的前心貼後背,但孩子卻還睡的香甜。
四合院的門口,還有兩個持槍的警衛。看來自由還真是有限的。
進了門,印長天就正在正屋門口的台階上。裏面是灰色的毛衣,外面披着軍大衣。
“父親。”四爺喊了一聲。
印薇哭的不能自已,“爸爸。”
印長天将兩人看了一遍,才趕緊道:“将孩子抱緊廂房,都收拾好了。”
果然是收拾好了。屋裏有暖氣。溫度還不低。
林雨桐将孩子放在床上,一一脫去外面的厚衣服。
印長天看見小孫子躍躍欲試的小雀雀,知道這是要尿了,就伸手逗了逗。
夜生不舒服的一動,然後一股子水柱就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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