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多少還有點興奮。
九爺本來已經沒指望的心,一下子就又活動起來了。“來人,沒看見你十爺在這裏嗎趕緊拿飯菜過來。沒眼力見的!”吃飽了,繼續守着,就不信還真生不出個兒子出來。
林雨桐收到消息的時候,都跟着焦心,想了想還是用泉水熬了老參湯。跟四爺說了一聲,叫蘇培盛親自給九福晉送去了。孩子憋了這麽長之間,可别有個好歹。
蘇培盛跟到九爺府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可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
他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妙。就怕主子娘娘這一碗參湯下去,人要是還不見好,那可真就抓瞎了。
九爺倒是十分感激。九福晉什麽也吃不下,可體力消耗的她連哼哼的聲音都沒有了。
袁嬷嬷出來接了參湯,二話不說,捏着九福晉的鼻子往裏面灌。“福晉,挺一挺就過去了。肚子裏這個,指定就是阿哥。”
九福晉何嘗不心灰意冷,聽了袁嬷嬷的話就認真的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答案一般。
袁嬷嬷點點頭,“主子娘娘生了三個阿哥,一直想要公主,就是沒有心想事成過。奴才瞧着主子娘娘是個命裏帶子的。如今您喝了娘娘親手熬的這碗參湯,一定叫福晉心想事成,生出一個小阿哥來。”
九福晉點點頭,“是阿哥……”
袁嬷嬷将九福晉額頭上的汗擦了擦,“對!一定是個小阿哥。”至于究竟是不是的,生下來再說吧。人活的就是一個精氣神,若是心裏沒了這股子氣,可真就不好了。
蘇培盛沒有多呆,知道了孩子雖然還沒有生下來,但是九福晉卻暫時無恙的消息,好歹回去能交差了。
九爺在外面不停的踱步,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夜漸漸的深了,還是沒喲一點動靜。
“叫太醫過來回話。”九爺再也等不得了。
太醫從角房裏出來,“九爺,福晉暫時還無恙。”
“能不能催産啊,”九爺暴躁的道:“這都多長時間了,再耗下去人受得住嗎?”
太醫心道,這已經不錯了。有些人一胎生一個還折騰兩三天呢,這點時間算什麽?
他耐心的跟九爺掰扯這個用催産藥的利弊,正說話呢,梆子聲又響了。
十爺正打瞌睡,被梆子聲驚醒,“這又是一天了。三個孩子三個生日。這事鬧得……這些熊孩子都是霸道的。誰也不想跟别人搭着做生日。”
九爺心想,可不是咋的。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這邊還沒來得及說話,裏面就傳來九福晉聲嘶力竭的喊聲,緊接着,是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之聲。
“生了!生了!”十爺蹭一下跳起來,“怎麽這個倒聽着嗓門這麽亮呢?”
九爺才不管嗓門大不大,隻要生下來,心才算是放下了。
這兩天兩夜把人給折騰了,再不生,他都撐不住了。
九爺喘了一口氣,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裏面才傳來笑聲。
“……是阿哥……”
“……是阿哥……”
袁嬷嬷的聲音透着笑意,“恭喜九爺,是個阿哥。母子平安。”
本來已經脫力的九爺先是愣了半天,然後才揚聲大笑。“炮仗,放炮仗!叫全京城都知道,爺添了個兒子,是嫡子!”
據說,這一晚上,京城的大街小巷裏,響了一晚上的鞭炮聲,差點燒了人家的老房子。
四爺都沒有心情去注意這些事情了,因爲弘晖和弘昀成親的日子,欽天監給算好了日子。
眼看弘晖就要成親了。
一切都有禮部和内務府操辦,林雨桐倒是不用插手。可這心裏怎麽也踏實不起來。
她叫了弘晖,“兒子,你要是實在不樂意,額娘給你想辦法。”
弘晖就忍不住笑,“額娘,這些事兒子會看着辦的。”
林雨桐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如今是什麽都往心裏藏,什麽都不願意叫人看出來。這叫她覺得無能爲力極了。
送走弘晖,林雨桐長籲短歎了半天。以前害怕孩子長歪了,她一直提醒,從不曾放松。但是現在,她覺得,還不如任其自然呢。
從一個母親的角度看,她希望受傷的不是自家的兒子。
進入五月,林雨桐的身子重了。四爺沒有回京城參加弘晖婚禮的意思。
林雨桐也沒說什麽,就算回了京城,自己也不會親自去參與,頂多第二天,新媳婦來敬茶給磕個頭就罷了。
婚禮前一天,林雨桐就打發了弘時弘昭弘暄回去,“記得回來的時候跟我說說,隻當是替額娘去看了。”
弘晖騎在馬上,臉上的神色十分清淡,隻嘴角含着幾分笑意,稍稍添了幾分喜慶之色。
後面的花轎上,坐着的就是他的福晉。容貌性情甚至是名字都無從得知。
等花轎停下來,他親自伸手,要接她下轎。可手裏卻被塞進了一條紅綢子。
他的心裏無端的想起了阿瑪和額娘在一起時,十分自然的牽在一起的手。
有點失望,但這樣的做法也無可指摘。福晉矜持,他該歡喜的。
他的笑容沒有變,但邊上的弘昀卻皺起眉。大哥這麽給臉面,結果,這位新大嫂也未免太自持了些。
像是往常,都是嬷嬷們先将紅綢引出來,遞到新郎手裏的。
大哥親自彎了腰,結果呢?他心裏有些憤憤不平。
弘昭本來在招待富察家的人,這會子臉色也微微不好了起來。
弘晖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牽着福晉進了門,他剛才微微的掃了一眼身後,身材适中,看不出什麽特色。
拜天地入洞房,弘晖在兄弟們的調侃聲中,帶着自己的福晉進了洞房。
當喜稱挑起蓋頭,燈光下坐着的是一個鵝蛋臉的姑娘。長眉杏眼,不是驚豔的美人,但卻也端莊秀麗。
富察娴雅隻擡頭匆匆的看了一眼大阿哥,就又迅速低下了頭。大阿哥比想象中還英武俊俏,渾身透着說不出的華貴之氣。誰都知道他是隐形的太子,這叫她心裏有些緊張。
“你先歇着,叫奴才們伺候你梳洗用飯吧。爺出去陪了客人就回來陪你。”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厚重。
娴雅不敢說話,隻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酒宴上,其實還真是沒什麽人敢給弘晖灌酒,隻弘晳說了幾句酸話,他也沒往心裏去。唯一幾個敢上來敬酒的,都叫弘昀帶着弘時給幫着攔了。
至于那些叔叔伯伯,就更不會跟小輩玩這個。十三叔和十四叔幫着待客,他每一桌隻敬了一杯。自己杯子裏用的還是額娘親手釀的米兒酒。一點也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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