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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熱鬧喧騰的八爺府,瞬間就冷清了下來。八福晉也算是知道什麽人情冷暖了。
她因爲八爺傷心,卻也不能看着他就這麽消沉下去。
“胤禩,難不成你真的就甘心認命不成?”八福晉輕聲問道。
如果一輩子出不了頭,她知道,胤禩會将他自己憋屈死的。那就折騰吧,反正,他死,她就跟着死。這世上沒什麽值得牽挂的。
八爺搖搖頭,“不急。咱們慢慢來。”
八福晉看着八爺道,“要是有了隆科多,爺有幾成勝算?”
八爺皺眉,“隆科多……當時是爺看走了眼,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造化,要是早知道,早就該……如今,咱們這落魄的皇子,卻也夠不上人家了。”說着,他拍了拍福晉的手,“慢慢謀劃吧。爺就算坐不上那個位置,也得成爲誰也動不了的人。不會再叫你受委屈的。”
八福晉垂下眼睑笑了笑,“你先别悲觀,或許是隆科多的事情還有轉機。這個要真是要緊,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的。”
“什麽?”八爺不解的問道。
“這個人哪裏都不好,但隻一點,那就是寵愛妾室四兒上,算得上是個癡情的種子。以前跟四嫂在一起,還說起過這個四兒,四嫂話裏話外,對這個人特别的不喜,甚至于是厭惡。這樣也好,我明天去會會她,這個女人用的好了,有大用。”
“隆科多的妾室?”八爺皺眉。他還真沒從這事上想過辦法。
八福晉就道:“你先養身子,我先去瞧瞧這個人再說。四嫂彎不下腰,我彎得下。”
八爺苦笑,四嫂彎不下腰,那是因爲四哥無需四嫂去彎這個腰。而自己,到底是需要自己的福晉去附身屈就的。
八福晉知道八爺心裏不自在,就轉移話題道,“十四這次……”
八爺就冷笑一聲,“他……就算皇上知道不是他做的,那有如何?至少,他能被爺這麽輕而易舉的算計到,就證明這個人能力着實堪憂。他往上走一步的可能,已經被徹底的斬斷了。皇上看不上爺的出身,但是爺要是上不去,皇上就不會叫一個壓不住爺的上台。十四他……蹦不起來了。爺倒是盼着他蹦,他蹦跶的歡才好呢,爺倒要看看,四哥的仁義放在十四的身上,還能剩下多少?”
八福晉這才恍然。
而十四福晉看着十四卻真的發了愁,他愛怎麽蹦跶就怎麽蹦跶,可自己還有兒子呢。看看廢太子家的弘晳,直郡王家的弘昱,自己就心驚膽戰。總害怕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淪落到那個境地。
“爺,你就聽我一句。咱們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不行嗎?”十四福晉扶額,“爺到現在還是一個光頭阿哥,到了咱們兩個兒子身上,就成了不入流的輔國公。您不想着爲兒子留下點,隻一味的作。”她見十四爺兀自瞪着眼睛,就道:“爺這兩天别跑了,我上門去求見四嫂,進宮去見見娘娘。”說完,又搖頭道,“隻這樣還不行,還得……對!還得……請太醫。爺也病了。”
十四就跳腳,“有你這麽咒自己男人的嗎?”
“那你想怎的?你還看不出來啊,你這是着了八爺的忌諱了。有他這麽盯着你,冷不丁的冒出來咬你一口,你還能幹什麽?”十四福晉冷笑一聲,“再說了,你就是有當皇上的命,我也沒當主子娘娘的命。是我的命不好,是我連累了你,這總行了吧。”
十四臉都白了,一把過去捂住十四福晉的嘴,“你住嘴!住嘴!住嘴!爺沒折騰的一家子沒了命,你這張嘴就得一家子的命給賠進去。”見十四福晉瞪着眼睛,不說話了才放開手,說道,“你可住嘴吧你!”
十四福晉就瞪他,“行了行了!不是被你氣着了嗎?”
十四瞪眼,“你爺我不傻!在熱河我就想找老四說一句軟話的。誰知道他倒是清心寡欲的念經了。打發弘晖出來,你不知道這小子,跟老四那真是親父子。面上呵呵的笑,說話卻半點都不漏。爺能跟自家哥哥說軟話,還能跟侄兒說軟話啊?”
十四福晉這才松了一口氣,隻要不作死,那應該就無礙吧。
“這還得是四爺上去,爺才有回頭的機會。要是換了别人,爺就等着秋後算賬吧。”
十四瞪她道:“爺剛回來,就不能叫爺安生的睡一覺再說?”
“睡睡睡!就知道睡!”十四福晉嘟囔了一句,見他眼底都是青的,倒也把話頭收住了。
第二天一早,十四福晉就先打發人去叫了太醫。十四這次不是假病了,是真的病了。吓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這人大概最近就沒睡過安穩覺。不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昨晚上睡在那裏一身的冷汗,半夜就起了燒。
就這老鼠膽,還敢鬧騰。十四福晉心裏不屑。
而此時的八福晉,卻梳妝好,坐在梳妝台前問伺候的人,“都打聽清楚了嗎?”
那丫頭小聲道:“打聽清楚了。那位佟家的夫人喜歡看春雲班的戲。今兒來客樓有春雲班的戲,想來這位夫人不會錯過。”
“那就來客樓吧。”八福晉将鬓角的頭發整理一下,就出聲道。
三月的時候,真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來客樓今兒是包場,聽說是宴請貴人。
像是皇家這些福晉看不上隆科多的妾室,但以隆科多如今的地位,還不是一樣有數不清的人争相的巴結這個叫做四兒的女人。在很多人的眼裏,這四兒就是實打實的貴人。
八福晉坐在馬車上,心裏未嘗就不委屈。可是那又如何,她始終堅信,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今兒自己對她屈就,明兒就能叫她死無葬身之地。不過是世易時移事更罷了。
她今兒特地選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了來客樓的門口。打發了丫頭下去。
“不好意思,今兒小店不對外經營。”那門口的小二哥弓腰,滿臉堆笑的将人給擋了。
這來人一身丫頭的打扮,可衣料卻也是上好的。整天迎來送往,他也算練了一雙火眼金睛來。更何況,在這京城理,一塊闆磚拍下去,都能砸出一個皇親國戚來,誰知道這人到底是那個廟裏的菩薩?哪裏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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