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年的真相,卻遠不是大家看到的那麽簡單。玄慈當年收到的那封信,是他的一位朋友傳遞的。而這位朋友,就是慕容複的父親慕容博。”她見喬峰有急切的詢問之意,就道,“我記得我跟大哥說過,慕容家是北燕後裔,一直想要複國。慕容複單名一個複字,就知道慕容家時刻不忘複國的決心了。他傳假消息,制造這場争端,就是爲了挑起宋遼之争。隻有天下亂了,慕容家才有機會複國。這次的事情之後不久,就傳出慕容博的死訊。這件事情,就被玄慈給壓了下來。但我師父久居姑蘇,對慕容家的事情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我如今想起這些斷斷續續的講述,慢慢的串起來,就差不多是真相了。想要驗證慕容博是不是死了,隻要看一看他的墳墓便是。要是我猜的不錯,墳墓裏面該是空的。而對我下殺手的,隻怕也是慕容博了。因爲她沒有問我這些江湖人要保護的帶頭大哥是誰,反問我爲什麽知道慕容博假死的事。我叫他慕容博,他沒有否認。”
“我在慕容博靠近我的時候,聞到了檀香。這該是寺廟裏才有的味道。我想,以武人對武藝的癡迷,多半他藏身在少林寺。”林雨桐呼了一口氣,“這就是我叫大哥往少林寺探一探的原因。在加上這個衆人想要維護的帶頭大哥,就是少林的玄慈方丈,我想,問一問當事人,總是有必要的。”
“另外我擔心,蕭遠山爲了追查這個帶頭大哥,或是想要報當年的仇恨,将當年參與這些事的江湖人都給殺了。這些人固然該死,但是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叫大哥背上這樣的惡名。所以,還得盡快放出消息,免了無謂的争鬥和殺戮才好。”林雨桐說完,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那麽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驗證康敏手上那封信的真假,來确定我的身份了。如果我真是契丹人,是蕭遠山的兒子……”喬峰看着遠處慢慢落下的日頭,小聲道。
是的!這後續的事情,都得在喬峰确定了他是蕭遠山的兒子之後了。
如果将來能去慕容博的墓裏看看,就該能接近還施水閣了。有那麽一瞬,林雨桐有了這樣的念頭。
“契丹人也好,宋人也好。都有善有惡。百姓從來都是權力争鬥下的犧牲品。不管是大宋還是在大遼,都是一樣的。個人的能力再強,到底是有限。”林雨桐說了一句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話。
身份的錯位,幾乎将他的人生觀全部打碎了。這在林雨桐看來,其實是一件極爲殘忍的事。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忠于大宋朝廷。從小要做的事,就是守護大宋的百姓。他跟大宋人一樣,對契丹人恨之入骨。可如今,卻來告訴他,他就是他心裏最恨的那類人。這對一個人來說,是何其的可笑和殘忍。
兩人都沒有說話,在近處的一家小鎮上投宿,第二天,就去找尋馬夫人。可惜,馬夫人已經回了信陽。
兩人又一路往信陽而去。
“妹子,你這馬,真是一匹好馬。”喬峰看着黑旋風,贊道。一路上他的馬渾身出汗,但黑旋風卻跑的寫意輕松。
林雨桐一笑,就道:“大哥不認識它啦。這就是當年你給我挑選的小馬駒啊。”
“是嗎?”喬峰又打量幾眼,“還是妹子養得好,要不然不能這麽神俊。”
喬峰心裏有事,但這一路上,兩人相伴,談天說地,評古論今,不管說什麽,林雨桐都能接上來。讓人心裏不覺的就暢快了起來。林雨桐正長好将一些武功的招數拿來讨教,确實也是受益匪淺。
快到信陽的時候,喬峰才問道:“妹子你對康敏可謂十分的熟悉,難道以前就認識。”
林雨桐神色不變,就道:“大哥沒聽過一種藥劑,叫做緻幻劑嗎。它能讓人産生幻覺。我知道的,都是康敏自己說的。”
喬峰吃驚的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我倒是孤陋寡聞了。”
“大哥是磊落君子。自是不用這樣的手段。”林雨桐笑道:“其實,我師父還有一種催眠之法,比緻幻劑更厲害。又不留任何痕迹。隻可惜,我沒有學會。”
“可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喬峰就歎道:“馬副幫主也是一條好漢子,跟我這種粗人可不一樣。有幾分謙謙君子之風。沒想到會遭遇這樣的事,死的着實窩囊。”
“是啊!”林雨桐附和了一聲。其實心裏挺奇怪的。丐幫首腦,成親的不止馬大元一人。可爲什麽洛陽花會,會隻有馬夫人一個女眷到場。真是奇哉怪哉。她也不會武功,又明知道丐幫都是男子聚集的地方,還是堅持去了。她沒覺得不妥當嗎?而這個馬大元也很奇怪,老婆要去就帶着,那麽别人都盯着他老婆瞧,他就不覺得别扭嗎。這細細一琢磨,總覺得哪裏都違和。
兩人白天沒有進城。以喬峰的相貌,一露面,丐幫就得知道。隻在城外歇息了半天,晚上才趁着夜色,趕到了馬家的院子。
康敏堅持咬定,腹中的孩子是被人強、、奸所得。丐幫沒有證據,又有徐長老,白世鏡,全冠清暗地裏的維護,她倒是安生的回到了信陽。
兩人進了馬家,就聽屋裏傳來說話聲。
隔着窗戶一瞧,原來是康敏身上隻穿着輕薄的紗裙,床上坐着的,不是段正淳是誰。
這個老色痞子,竟然比她和喬峰還先到一步。
喬峰心道:難道妹子嘴裏說,康敏之婚前就給一個大人物生過孩子。這個大人物,就是段正淳不成。
他剛要向林雨桐求證,就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馬上拉了林雨桐躲開。沒想到來人會是阮星竹帶着阿朱和阿碧。還有一對美貌的母女。林雨桐認識,這是秦紅棉和木婉清母女。喬峰害怕他們出聲,就出手點了她們的穴道。
阿朱見到喬峰,眼睛一亮。差點閃瞎林雨桐的眼睛。
裏面傳來段正淳甜言蜜語的聲音,阮星竹和秦紅棉臉上就有了氣憤之色。阿紫則興味盎然,如同在看戲。倒是阿朱和木婉清,有些不好意思。聽親生父親的牆角什麽的,總是讓人覺得别扭的。
“段郎是聽說那個妖女說我給一個大人物生過孩子才來的吧。”這是康敏的聲音。
“不要妖女妖女的叫嘛,阿彤就是年紀小,不懂事而已。”段正淳笑着勸道。
“阿彤……原來那妖女叫阿彤。看你叫的這般的親密……”康敏恥笑一聲。
段正淳似乎知道康敏要說什麽,就道:“别胡說,我心裏隻有你。阿彤是我的女兒,我已經對不起這孩子了。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寬恕一二吧。”
“原來是段郎的女兒。那段郎知不知道,我爲段郎生下的兒子,也白白胖胖,若是長大,也是個翩翩少年郎了。”康敏的聲音甜的能透出蜜來。
“是個兒子嗎?”段正淳問完,又道:“你怎麽不帶着孩子來找我。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你們母子的。”
康敏像是聽到什麽了不得的笑話一般,哈哈直笑,半晌才道:“是嗎?那可怎麽辦呢?我久等你不來,一生氣,不小心就把我們的兒子一把給掐死了。”
“原來阿彤說你把孩子掐死了,我還不信,不想原來是真的。”段正淳歎了一聲道:“你放心,敏敏,孩子還能再有的。”
“再有!呵呵……你女兒說我又懷了身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還是喝了一碗打胎藥,肚子疼了半晚上,也不知道胎兒打下去沒有。不過……”康敏摸着自己的肚子,就道:“不過……如今的肚子沒鼓起來,該是打掉了吧。我殺了我自己的兩個孩子,哪裏還會再有孩子。段郎,你說,我是不是心狠的女人。”
“不……不是……敏敏怎麽會是一個心狠的女人呢。你過來,過來咱們床上說話。”段正淳出聲道。
“我怎麽會不是心狠的女人呢。你女兒還說我殺了我的丈夫馬大元,你怕不怕……段郎。”康敏的聲音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魅惑。跟着将身上的羅紗裙也去掉了,白瑩、瑩的身、子趁着烏黑的長發,妖異的紅唇,确實對男人有緻命的誘惑。
喬峰将臉撇過一邊,顯然,這個女人有挑動人**的本領。
林雨桐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聽着裏面說話。
“怕……怕什麽。死在敏敏手上,做鬼也甘願啊。”段正淳要起身拉扯,不想渾身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就道:“敏敏,快别淘氣。你給酒裏到底放了什麽。”
“段郎啊,你女兒不是說了嗎,我是用十香**散對付馬大元的。我剛才想起這事,不知怎的,不小心就将藥掉進酒裏了,然後不小心就叫你喝了。你說,這該怎麽辦。”康敏的聲音聽上去無辜極了。
而外面的幾個女人,也臉上顯出擔憂的神色。都将求助的目光朝林雨桐和喬峰看過來。
林雨桐神色未變,這段正淳就該受點教訓才好,可即便是受了教訓,隻怕他也不能改好了。
喬峰就扭頭看向林雨桐,見她神色坦然,眼裏對段正淳則帶着明顯的厭惡。心裏也知道這個妹子是個什麽樣性情的人。她十分不喜歡四處留情的男人。
這般思量着,裏面就傳來段正淳的慘叫之聲。原來是康敏咬了段正淳的一口,真的将段正淳的一塊肉給咬了下來。
狠人呐!
“你女兒都知道我是一個自己得不到就甯肯毀了他的人。段郎,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康敏的聲音透着快意的愉悅,手裏的刀明晃晃的在段正淳的眼前晃悠。。
喬峰一閃身,就進了房間,立在屏風的後面。傳了内力給段正淳。段正淳眼神一閃,馬上引導内力,點住了康敏的穴道。又借着内力,在周身的經脈遊走一圈,渾身也不至于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
喬峰這才從屋裏出來,就聽見康敏道:“你……段郎……你又騙我。”
“我沒有騙你,敏敏。是馬大元馬兄弟,不忍我這樣死去,幫了我一把。”段正淳就笑道。
“你說誰,馬大元。他那個死鬼,活的我都不怕,會怕一個死人。他活着不敢把我怎樣,死了還一樣鬼鬼祟祟。”康敏的話語雖然嚣張,但到底能聽出心虛與害怕來。
突的門被推開,赫然是白世鏡闖了進來,“你怎麽還沒把他殺了。”
竟是他要殺了段正淳,好嫁禍喬峰的。
喬峰雙拳緊握,被昔日的兄弟這般的背叛,他頓時怒火中燒。隻聽得房内段正淳一聲慘叫,竟是白世鏡一把打折了段正淳的胳膊。
“……騷娘們,聽的你段郎段郎的叫,怎麽,舊情複燃了。等我殺了你這舊情人,看我怎麽好好料理你。”這是白世鏡的聲音。
真是個好色又不懂情的人。跟段正淳你的手段比起來,真是差的太遠了。
喬峰剛要出手,林雨桐一把抓住喬峰的手,微微搖頭。喬峰被手上的觸感鬧得微微有些失神,就聽見房門‘吱丫丫’的響了起來,像是有人在慢慢的推門一樣。
誰的掌風這般的厲害,不見人影,卻控制的這般的恰到好處。
段正淳就笑道:“馬大元兄弟,你來了……”
林雨桐心裏暗笑,這段正淳躺在人家老婆的床上,馬大元真要有靈,第一個滅的人就是你了。
緊接着,一道黑影緩緩的飄了進去,一把捏住白世鏡的脖子,‘咔嚓’一聲,就給擰斷了。這是鎖喉功。
而林雨桐心知,這黑衣人就是蕭遠山了。
“大哥問康敏吧。我去追這個人,咱們少林寺彙合。”李雨桐心裏一動就道。自己如今被慕容博給盯上了,要是叫蕭遠山知道誰是慕容博,那就是兩個**oss的糾纏了。自己也就不用處處都得提防了。
說着,提起一口氣,奮力的追了出去。
喬峰看着兩道飄走的人影,這才起身解開那邊兩對母女的穴道。
“大哥。”阿朱歡喜的道。
喬峰點點頭,就起身進了裏面。
另一邊,蕭遠山停下來,等了好一會,林雨桐才追了過來。
“小娃娃,你追着老夫做什麽。”蕭遠山問道。
“蕭老英雄。”林雨桐沒有廢話,道:“想來您已經查明了玄慈方丈就是帶頭大哥。但您知不知道,玄慈也被人利用了。真正的幕後之人是慕容博。慕容博乃是大燕皇族後裔,是爲了挑起宋遼争端,才設計了雁門關一事。老英雄要報仇,盡可找這幕後真兇去。不必肆意殺人。叫大哥背上種種罵名。大哥作爲丐幫的幫主,以前殺了不少契丹人。如今,你又要叫大哥背上殺了宋人的名聲。這天地之大,你叫大哥何處容身。若真覺得宋人不好,你爲什麽不早早的現身,在他沒有與契丹人結下仇恨的時候告訴他,那是他的族人。你看着他手刃族人,如今又想叫他不容于宋人。敢問你,真是大哥的父親而不是仇人嗎?你當日在雁門關直接摔死了他,反倒幹淨了,不必在這世上受着許多的苦楚,天地之大,無處容身。”
“放肆!老夫做事,豈容你插嘴。”蕭遠山怒道。
果然是偏激的瘋子。林雨桐歎了一聲道:“我不過是跟大哥義氣相投,說一句公道話罷了。再說一句,慕容博假死脫身,就藏身于少林寺藏經閣。因爲我要告訴大哥真相,她曾出手要殺了滅口。”
“是他!”蕭遠山的聲音裏透着驚愕。
林雨桐故意問道:“你們見過嗎?”
“何止見過,還交過手。”蕭遠山不由的道。然後看向林雨桐道:“你能從他手裏逃命,可見是有幾分本事。敢跟老夫說這些話,也足見你的膽氣。”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雨桐,就道:“老夫問你一事,你要據實以答。”
林雨桐點點頭,“當然。”心裏卻在想着,隻要你能把慕容博拖着了,怎麽都行啊。
“老夫問你,你爲什麽要一心的幫助峰兒。”蕭遠山問了一聲。
“我跟大哥義氣相投啊。”林雨桐馬上答道。
蕭遠山哈哈一笑,然後如一隻黑蝙蝠一般躍入空中,“女娃娃,你是看上老夫的兒子了吧。”
林雨桐哼笑了一聲,嘀咕道:“喜怒無常,果然是老瘋子。”
想到蕭遠山的話,想到阿朱。林雨桐也就不打算回去找喬峰了。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也該去找找靈鹫宮了。或許還有什麽機緣也不一定。
想要找靈鹫宮,捷徑就隻有一個,就是虛竹。可虛竹還在少林寺種菜呢。時機不到。
先去别的地方轉轉吧。
林雨桐打定主意,就在空間裏呆了兩天,想必喬峰已經離開了。這才換了男裝出來,省的路上有諸多的麻煩。誰知道剛出了空間,從信陽出了城,就見場外的管道邊停着一匹馬,馬上坐着一個紫衣的姑娘。
她見了林雨桐就笑道:“大姐姐,我可等你好幾天了。”
林雨桐心裏一驚,她是怎麽知道自己還在信陽的。就道:“你在等我,等我做什麽。”
“哼!娘隻知道跟爹爹親親我我,哪裏理我。二姐姐呢,看見那什麽大哥,也沒功夫看我一眼。我不等着大姐姐,我能去哪啊。可憐我爹不疼娘不愛,有兩個姐姐,你們還都不待見我。”說着,就假哭的嚎上兩聲。再沒見過這樣的賴皮性子。
“你怎麽知道我還在信陽。”林雨桐害怕阿紫在暗處跟蹤自己,那可就麻煩了。
“哼!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大姐姐就是爲了避開阿朱和那個什麽大哥的。我一眼就能瞧出來。”阿紫得意的道。
林雨桐瞪了她一眼就道:“沒有的事,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大哥是兄弟,不參雜男女之事。你要胡言亂語,小心我收拾你。”
阿紫眼睛一轉,“隻要你不趕我走,什麽都好說。”
這也是個可憐的姑娘。都是不靠譜的爹媽給害的。如今還得自己接手這麽小禍害。
林雨桐就道:“你要跟着我,也不是不行。我能供你吃最好的,住最好的。但隻一點你記住,不許濫殺無辜。”
阿紫見林雨桐說的鄭重,就嘟着嘴,翻了個白眼,道:“我記住了。”
“那就走吧。”林雨桐說着,就往前走去。其實根本就沒什麽目的地。
阿紫就叽叽喳喳的講起了她如何劃花了了康敏的臉,如何給傷口上抹上蜂蜜,如何招惹螞蟻,如何将她活活給吓死的事。“她罵姐姐是妖女,還說你跟那個大哥如何如何,我氣不過嘛。”
“對付真正的惡人,你的手段,我不攔着。但是不能因爲一言不合,就起了殺人的念頭。”林雨桐就又道。這是個三觀完全不正的少女,又在叛逆期,實在是不好管教。
“好了好了,啰裏啰嗦的。”阿紫翻翻白眼就道。
兩人一路相伴,有林雨桐身上使不完的錢财,兩人路上一點也沒受委屈。住最好的客棧,品最好的美食美酒,好不逍遙。
“我長這麽大,就沒過過這種日子。真是好日子。”阿紫感歎道。
林雨桐不由有些失笑,帶着這麽個大号的拖油瓶,做什麽都不方便。算了,隻當是旅遊了。
這一日,兩人越走,碰見的武林人士越多。這一打聽,才知道前面就是聚賢莊。林雨桐對聚賢莊其實是沒多少好感的。人家說喬峰殺了人,他們就馬上相信喬峰殺了人。然後聚集一批人要取喬峰的性命。他們頭上長得是腦子嗎?大腦被小腦取代了吧。是你們要殺别人,然後技不如人被人殺了,于是這個反抗的人都成了惡人了。靠!怎想都想不明白這裏面的邏輯。
而且遊家兄弟更是好笑。他們發了英雄帖,召集了不少人要殺喬峰。然後,喬峰沒殺他們,隻是打碎了他們的兵器而已。刀劍無眼,以性命相搏,這不是很正常嗎。可結果呢,兩人雙雙因爲兵器被毀而自殺了。
之後,遊坦之還記恨喬峰,覺得喬峰是兇手。
這都什麽邏輯。腦子長在屁股上,也想不出這些人的思維模式啊。
狗屁的江湖道義,還不是想趁着人多勢衆将喬峰給踩下去,揚名立萬啊。結果沒踩了别人,被人給踩了。爲此,還叫許多人送了性命。要是他們兄弟不死,還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裏記恨他們呢。要不然沒了遊家兄弟,遊坦之怎麽會被契丹人打草谷的時候給俘虜了呢。隻怕,聚賢莊正是因爲害了許多人丢了性命,才經營不下去的。
這次,誰知道他們聚在一起要幹什麽。林雨桐沒什麽興趣,直接繞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才繞過聚賢莊,就碰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騎在馬上,怔怔的看着阿紫發呆。
林雨桐一直是男裝打扮,所以,很明顯,這少年看着的就是阿紫。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阿紫兇神惡煞的道。
“好了,走吧。”林雨桐不喜歡這種看人直愣愣的眼神。這其實是很失禮的。
那少年突然就走了過來,對着阿紫道:“前面就是聚賢莊,姑娘何不去那裏歇歇再走。那就是我家,我……”
“我管那是不是你家。”阿紫哼了一聲。
遊坦之擡頭看着馬上的姑娘,一身姿色的衣裙,上上的圖案是用金線繡出來的。頭上是黃金做的花冠,上面鑲着紫色的寶石,耳墜是由紫水晶攢出來的。這該是非富即貴人家的姑娘才對。自己确實是魯莽了。
一時之間倒是不敢再說話。
其實阿紫的行頭都是林雨桐給置辦的。端是能唬住人。
離了聚賢莊,晚上住在了客棧裏。要了兩間上房,兩人分開住。林雨桐就先回了空間。隻有在裏面,她才覺得是安全的。
不想第二天起來,就不見阿紫的人影。林雨桐不由的皺眉,她就知道,阿紫不是個肯消停的人。
想起她那瑕疵必報的性子,隻怕她是又找遊坦之的麻煩去了。于是,趕緊往聚賢莊找去。
剛到了莊子門口,就見遊坦之抱着阿紫出來,阿紫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血色。林雨桐臉上的神色就不好看。肯定是阿紫上門挑釁,被人家給打傷了。客觀的說,這卻不能說人家不是。
她二話不說,從遊坦之懷裏将阿紫接了過來,号了号脈,就皺了眉頭,道:“你昨天對她無禮在先,是你不對。她私闖到别人家卻是她的不對。今兒你們将她打傷,差點要了她的性命,雖情有可原,但出手未免太狠辣。”
“妖女!原來是你。”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林雨桐眉頭一皺,肯定是丐幫的人。她用袖子裏的麻醉槍朝說話的人打去,那人應聲而倒。
衆人不由的往後退去,這是什麽暗器,這般的厲害,速度也太快了。
“那人的性命無憂,不是所有人跟那些自诩爲英雄好漢的人一樣,動不動就要取人家的性命。”林雨桐抱着阿紫,躍上馬背,“今兒我急着救人,這賬,咱們以後再算。”
說着,就騎馬離開。
回了客棧,細細診斷,才發現阿紫受傷着實不輕。如今隻能用空間水這麽吊着了。
神農幫的藥方倒有治療的方法,但卻沒有藥材啊。有幾味藥,都需到長白山,才能尋到。
林雨桐拿了銀子,就叫小二買了馬車來。這才将阿紫安置在馬車上,一路往東北而去。
這越往北走,就越是寒冷。阿紫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空間水沒叫情況更惡化,叫林雨桐心裏松了一口氣。
“姐姐。”阿紫在車廂裏叫道。
“怎麽了。”林雨桐掀開車簾子,問道。
這天下起了雪,要是不運轉内力抵抗,都受不住。車廂裏,林雨桐不僅給阿紫放着湯婆子,還有小火爐。又有皮褥子,棉被保暖,該是不冷的。不過還是問道:“是不是還冷啊。”她還得靠着空間水維持,也不能說把她拜托給誰照看,也無人能拜托啊。
“姐姐,你不會扔下我吧。”阿紫又問道。
每天都要被問一次,十分的缺乏安全感。
“不會。要扔你早就扔了。還用等到現在。好好待着吧。再往前,就是太白山了。我找到藥材,你就很快能好了。”林雨桐說着,又端了一碗用空間水在小火爐上熬着姜湯遞過去,“禦寒的,快喝吧。”
“姐姐,除了你,沒人對我這麽好過。”阿紫小聲道。一路上對她有多細心周到,她都知道。
“你少給我惹點禍,就什麽都有了。”林雨桐安撫好她,就繼續往前趕路。
等到了長白山的山下的鎮子上,林雨桐将馬車寄存好,想将阿紫安置在客棧裏,自己去尋藥草。可阿紫死活不肯,害怕自己一去不回。
林雨桐實在沒辦法,隻得背着她。往山上而去。也幸好如今内力深厚,要不然,哪裏背的動啊。
山路難行,積雪厚重。這上哪裏找藥材去。看來得在這山裏住上一段時間了。
才要站下來歇息,突聽得陣陣熊吼叫的聲音。林雨桐心下一驚,趕緊悄悄的把麻醉槍拿出來。剛想要退後,就聽見似乎夾雜着人喊叫的聲音。
她趕緊上前去,遠遠的看見有人跟熊在厮打。她不由的就瞄準那頭熊,準備助那人一臂之力。就見那人猛地将熊扔了出去。
好機會!怕熊再起來,林雨桐扣動了扳、機,打在了熊的身上。同一時間,一柄長矛,也紮在了熊的身上。
竟然還有人!這真是太好了。有人搭把手,自己也能騰出手找藥材啊。她馬上飛身躍起,幾個起落之後,才看清眼前這個被大鬥笠遮住臉的人是誰?
“大哥?”林雨桐失聲叫道。不是喬峰還能是誰。
他怎麽也在這裏?
“妹子!”喬峰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林雨桐。
而另一邊也有人走了過來,兩人同時望了過去,是一個外族打扮的青年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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