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冷哼一聲,嘴上卻道:“都聽大太太的。還請大太太在您那邊找個小院子安置人吧。我那邊的院子小,再加上桂哥兒受不得吵嚷。隻讓她們在大太太身邊服侍吧。我隻留下平兒就罷了。”
邢夫人對王熙鳳實在算不上喜歡。以前她管事的時候,占不上便宜。如今她不管事了,自己這個婆婆就更是沒好處可以拿。如今能給王熙鳳添堵,她何樂而不爲呢。于是馬上就應允了,道:“這值當什麽。”等哪一天賈琏不認王熙鳳了,才真是收拾她的好時候呢。
王夫人又道:“我叫人打聽了,竟是靖海伯在朝上上的折子。”
賈母眉頭一皺,這好端端的,賈家還是林雨桐禮法上的外祖家,怎的突然就撕破臉了呢。
尤氏一聽,馬上看向王熙鳳。她再是不相信事情會這般的巧合。她才叫人給王熙鳳遞了消息,第二天這懲罰就下來了。真是讓人有幾分懊惱。
但王熙鳳又何嘗不驚訝。能叫賈琏挨一頓打,其實是一件再好也沒有的事情了。可她沒想到的事,林雨桐會什麽手段都沒用,直接叫人告訴了靖海伯。這靖海伯出手還真是非同凡響。
沒有一句話是提到了尤家母女的,但其實這就是對母女最嚴厲的懲罰了。不說别人,就隻尤氏就不能放過她們。
尤二姐在這梨香苑,本就呆的有些艱難。這些丫頭懈怠不說,吃的用的,沒一件事順心的。尤其是聽到賈琏因爲什麽被打之後,更是恍若被雷劈了一般。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不成了。
可剛生了尋死的念頭,這邊胃裏翻江倒海的就吐了起來。
那小丫頭冷笑道:“哎呦喂,我的姑娘啊,您這該不是有喜了吧。”
一句話,瞬間将尤二姐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心裏算計着日子,小日子确實是超了半個月沒來了。難道真是命不該絕,懷了身孕不成。一時間不知道是悲是喜,眼淚順着臉頰直流。
那小丫頭不敢大意,趕緊去找尤氏。尤氏剛從老太太那裏回來,心緒尚且難平。聽了小丫頭的禀報,就冷笑了一聲。如今還不清不楚的是個姑娘家,連妾室都不算,又在這麽個日子爆出有身孕。不用自己處理,王熙鳳就不會讓她好過。于是隻道:“琏二爺的孩子,自是該找琏二奶奶說。”
那小丫頭恍然笑道:“是我糊塗了。”果然轉身去找王熙鳳了。
王熙鳳聽了,隻淡淡的點點頭,不得不說,這個消息來的真是太巧了。
賈琏回來,傷的不輕。王熙鳳趕緊叫人請了大夫。賈琏人還是清醒的,隻是又疼又怕,如今連呻吟的聲音都沒有了。
那大夫一大把年紀,王熙鳳也就沒有回避。就見那大夫把了脈,“二奶奶,借一步說話。”
王熙鳳一愣道:“沒事,就在這裏說吧,也沒外人。”這個被大夫定爲外人的人,自然是一邊的平兒和小紅。
那大夫見那兩人是年輕的女子,還道都是爺們的屋裏人,也就不避諱的道:“身上的傷倒是沒有大礙,隻這近兩三個月,似乎是被人下了藥了,往後在子嗣上,怕是有妨礙。”
王熙鳳驚叫一聲,平兒更是想直接暈過去。二奶奶允許自己生育了,他倒是生不出來了。
“我找那個賤、人去。”平兒怒道。說完,就往外走。她要找的自然是尤二姐。賈琏這幾個月,幾乎不着家。
王熙鳳喝止道:“還嫌不夠丢人現眼的。折騰什麽。”
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面有丫頭禀報:“二奶奶,尤家的二姑娘突然吃什麽吐什麽,聽說您這裏有大夫,就過來想叫大夫順路去瞧瞧。”
吃什麽吐什麽。衆人的心裏不由想起‘害喜’。然後又不由的将視線落在賈琏的身上,都帶着幾分同情。
既然琏二爺不能叫女子有身孕了,那尤二姐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王熙鳳看着趴着的賈琏拳頭慢慢的攥緊,嘴角露出幾分快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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