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紅樓45


。要不是看在給銀錢還算豐厚利索的份上,哪裏會伺候這一家子。

在心裏腹诽了一邊,就提筆開了藥方子。想到這一家的做派,藥方中的藥選的都是最貴的藥材。要不然這一家子隻怕還以爲自己是庸醫。

見太醫說是沒有大事,一屋子轉眼就散了。王熙鳳不願意留下來看老太太的白眼,就挺着肚子,隻說自己不在這裏裹亂了,然後轉身就走。

賈母躺在床上,靠着枕頭問鴛鴦:“鳳丫頭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麽了。”

鴛鴦對王熙鳳一直保持着某種警惕,一直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過于精明。就含糊道:“二奶奶跟林家的大姑娘好,或許知道什麽也未可知。林老爺是進京述職的,可如今都幾個月了,也沒說回江南,也沒說留在京城。可卻也日日進宮,林家門前車馬不停。想來必是有個什麽咱們不知道的緣故。既然咱們什麽也不知道,要是貿然的去叫人,或許還真是不合适的。二奶奶的心裏,隻怕也該是爲了老太太的。”這折騰的去請人,最終反而請不來,豈不是讓老太太面子上下不來。

賈母一頓,倒是沒言語。

隻第二天,賈母身子好了,就想起了馬上就是王熙鳳的生辰了。叫了甯國府的珍大奶奶尤氏來,隻說要給鳳丫頭過生日。要她來操持。

一會子又說起了湊份子的話。老太太起了頭,哪有人不給臉面的。一時之間都忙說着自己要湊多少銀子進去。這邊屋裏熱熱鬧鬧的,不一時就傳到了王熙鳳的耳朵裏。她心裏一歎,說實在的,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實打實的出銀子的事,誰樂意啊。不管是大太太還是太太,都不會高興。再加上家裏的幾個姑娘,她們的日子過的本就艱難,少了一個月的月例銀子,還不知道得想什麽法子往下混過一個月呢。又有許多體面的丫頭婆子,自是也要湊一份出來的。這些人面上不會說什麽,但要她們出銀子,這心裏隻怕就未必真的樂意。這不是招怨恨是做什麽。

小紅道:“老太太出了寶玉的一份,太太說是要出了大奶奶的一份。隻粗粗算下來,也有一百多兩銀子。别說是熱鬧三天,就是五天,也是盡夠的。”

“其他的你隻别管,想着怎麽把這份禮給還了才是正經。”王熙鳳歎道:“老太太那邊不考慮。先挑一個重些的金簪,不拘樣式,給大太太送去,抵上她那十六兩銀子。太太那邊,未必就真的會給銀子,估摸着也就是一句空話,也不用管。另外,你準備幾匣子銅錢,給幾個姑娘送去。就說是給她們日常賞人的。算是還了她們情分。下面的丫頭婆子,你找幾批好布出來,裁成尺頭,給她們送去,就說我承了他們的情。薛姨媽那邊,送些新鮮的點心果子過去,也算是心意。一則薛家不缺錢,二則到底是親戚,把銀子還了回去,就是不給人家臉面了。”她在心裏又斟酌了一遍,就吩咐小紅道:“就這麽辦吧。”

小紅見自家奶奶沒提珍大奶奶,剛要問,心裏猛地就明白了。尤大奶奶經手辦的,她自己拿不拿銀子出來,誰知道呢。不過銀子富裕,估計她也是不會拿銀子的。不僅不會拿,反而能得了那剩下的銀子來。于是就點點頭,趕緊下去辦了。

小紅事情辦得利索,人家這湊份子的銀子還沒送出門,這邊價值隻高不低的回禮就送到了手裏。還能有誰心裏不舒服的。這事辦得敞亮啊。

尤氏第二天收到份子銀子,心裏還納悶。瞧這利索的樣子,這鳳丫頭倒是越發的得人心了。見獨獨沒有王夫人送來的銀子,尤氏就不由的搖搖頭。那邊真不給,自己難道還能張口去要不成。不過再想想下面的人都說,那府裏如今的日子不好過,看太太如今的行事,倒果然如此了。

她心裏一笑,就起身去找王熙鳳商量做生日的事。

“你如今是越發的得臉了。”尤氏半真半假的道:“不光老太太看重,我瞧着這一家子從上打下,倒沒有說你不好的。竟是真成了菩薩不成。”

“你隻在那裏擠兌我作甚。那不成是我勞煩了你。”王熙鳳白了她一眼,道:“就那些銀子,你看着安排,怎麽着都成。我這身子重,還真受不得疲乏。懶得爲這個費精神。”

“你自是受用了。”尤氏瞥了她一眼道:“老太太還道,家裏的戲班子聽熟了的,要你專門點個戲班子來。”

王熙鳳臉上的笑意就微微一收。這是真的擡舉自己嗎。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請哪門子戲班子,铿铿锵锵的,驚着孩子怎麽辦啊。

尤氏看了王熙鳳的臉色,心裏才有了一絲明悟。可見,老太太不管嘴上再怎麽看重,也未必就真的将鳳丫頭擺在心尖上。她隻做不知,有些幸災樂禍的等着王熙鳳發話。

王熙鳳哪裏不知道尤氏的嘴臉。兩人明裏暗裏較勁不是一回兩回了。她白眼一翻,‘呸’了一聲就道:“老太太喜歡哪個戲班子,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還來巴巴的問我。你隻看着辦去,難道我還能湊過去看戲不成。”說着,垂下眼眸,撫了撫肚子。這孩子得多不受人重視,才能鬧出這事來。想想都叫人覺得心酸。

尤氏欣賞了王熙鳳眼裏的落寞,才要起身,就見小紅領了周瑞家的進來了。

周瑞家的将銀子放在桌上,對尤氏道:“本打算過府去找奶奶的,不想奶奶倒是先過來了。這是太太跟大奶奶的份子錢。”

王熙鳳心裏一笑,專門送到自己眼跟前是個什麽意思。指望着自己給退回去麽。憑什麽。她呵呵一笑道:“倒是叫太太破費了。”

尤氏詫異的看了一眼王熙鳳,這貨今兒是吃錯藥了吧。跟她自己的親姑媽怎麽還叫起了勁了。周瑞家的做的這麽明顯,專門送到了王熙鳳的眼跟前,不就是不想出這銀子了。如今王熙鳳當着自己的面不接話,這銀子是接還是不接。尤氏心裏一笑,就退給周瑞家的,“叫太太先收着,不夠了我再去找太太要。”

周瑞家的推辭了幾番,就将銀子帶走了。

王熙鳳冷笑一聲:“你這不是拿了我的銀子做好人嗎。”

“要點臉吧,怎麽就成了你的銀子了。”尤氏站起身來,就道:“想銀子想瘋了。摳着那麽些銀子,還能帶到棺材裏去不成。”

王熙鳳聽了,就要張口啐她。尤氏卻轉身,笑着出了門。因着看了王熙鳳的笑話,尤氏一路心情都甚好。

九月初二,是王熙鳳的生辰。林雨桐打發了平嫂子去給王熙鳳送生辰賀禮。

林家給了王熙鳳如此大的臉面,平兒隻拉着平嫂子不撒手,一定要叫她留下來,吃一頓酒再走。

因着是賈母的心意,王熙鳳也不好在自己的院子裏不出門。不過去了前面,也沒去湊熱鬧看戲,倒是去了賈母的廂房,歇着去了。有來祝壽的,她就陪着說一會子話。沒人的時候,就躺着歇了。她自從有孕,對外的說辭都是精神短。也沒人覺得突兀

正歇着呢,就聽見外面喧鬧了起來。不一時,小紅進來了,隻是臉色有些不自然。

“怎麽了。”王熙鳳問道,“别給我弄鬼,到底怎麽了。”

“老太太叫人去找寶玉。襲人說是北靜王府一個要緊的姬妾沒了。所以,穿着素服去了。”小紅低聲道。

王熙鳳心道,如今這世道,姬妾也如此要緊了。喪事還這般的隆重不成。自己的生日要真撞上這樣的日子,那也隻能自認倒黴了。反正自己也沒這些個忌諱。又見小紅欲言又止,就問道:“還有什麽隐情不成。”

“有小子說,寶二爺昨兒就打發人備了馬,今兒從後門悄悄走的,好似出了北門。确實是一身素服,不知是去祭奠誰。”小紅低聲道。

又是素服!這生日過的真是讓人心裏膈應。怎麽就這麽晦氣呢。

王熙鳳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昨兒就備馬,顯然這是昨兒選下來的日子。可這幾日滿府誰不知道自己要做生日。寶玉要祭奠人,怎麽就非得是今兒呢。況且還不敢叫府裏知道,襲人更是專門撒了謊。如此一想,接越是心涼了。這隻能說明寶玉自己也知道今兒出去祭奠是不妥當的。可海華絲偏偏的去了。以襲人的爲人,再是不可能沒有勸過的。既然勸過了,但還是去了。就可知這個不敢叫大家知道的被祭奠的人,比自己這個嫂子兼着表姐的人來的要緊。自己對寶玉,不說十分的真心照顧,但五分的心還是有的。如今倒換來這樣的對待,還真是說不出的諷刺。她自嘲的一笑,對小紅道:“難得糊塗。隻做不知就罷了。”

可賈母到底是等到了寶玉回來,才開了宴席。

王熙鳳不好躲着,也就笑盈盈的出來,“多虧老太太疼我,叫我受用一日。”說着話,卻不肯做正席。

因着有孕,一概水酒王熙鳳都沒沾。

尤氏就跟着起哄,“你是不能喝,但大家的心意,卻該當如何。”

王熙鳳還要說話,平兒就笑着站出來道:“珍大奶奶要是不嫌棄我粗鄙,我就替我們奶奶喝了。”橫豎别在人前唇槍舌劍的,攪了今兒的好日子。

尤氏笑着看了一眼王熙鳳,“你可舍得。”

“我自是舍得的。就怕我們家琏二舍不得。還是手下留情吧。”王熙鳳渾不在意的道。

尤氏一拉平兒道:“得虧這麽個好丫頭,人家才出來幫你,你倒擠兌起人家來了。還以爲如今你這性子改了,如今看來,還是一樣的潑皮破落戶。”

王熙鳳哈哈一笑,一點也不在意。隻撿了愛吃的吃了。看着衆人熱鬧。心裏覺得無趣,就隻拿着勺子眯上了眼睛,裝起了打盹。

賈母就叫小紅扶了王熙鳳下去歇了。對薛姨媽道:“想來該是個小子,姑娘不能叫當娘的這般的勞神。”

薛姨媽點頭稱是。王熙鳳不好意思的告了罪,就又去了老太太屋裏的廂房。宴席還沒散,她走了到是沒趣了。

卻說,王熙鳳去歇着了。平兒替她在外面應酬。她如今是半個管家人,誰不給幾分面子。又有那諸如李纨探春諸人,雖說挂着管家的名,其實論起實權,還沒一個丫頭出身的姨娘大。這些人如何心裏怎會舒服。她們身邊的下人,可不得拉着平兒死命的灌酒。不一時,就有些醉意。

不說前頭如何的鬧騰,隻說王熙鳳不過是裝困,這會子正又叫廚下做了兩碗酸湯來,泡着飯倒也吃的香甜。小紅隻在一邊看着牙酸。

忽的門簾子一挑,一個小丫頭頭一探,就又縮回去了。

王熙鳳瞧見了,就對小紅道:“你且去瞧瞧,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鬧什麽幺蛾子。”

小紅見這丫頭也是自己留在院子裏看屋子中的一個,就趕緊出去了,“怎的了,這麽冒冒失失的。”

那丫頭湊到小紅身邊,低聲道:“奶奶前腳出門,後腳二爺不知怎的,反倒回了院子。我瞧着二爺從平姨娘那屋裏拿了不少東西,該是有布匹的。二爺叫叫身邊的小子帶着東西出去了。我心裏還以爲是二爺要倒換銀子,也就在屋裏隔着窗子看了一眼,沒出去露面。又過了半晌,那小子帶着鮑二的老婆,悄悄的進了院子,去了平姨娘的屋子。我瞧着那樣子……不好,就趕緊過來說一聲。這時候鬧出來,咱們奶奶還有個什麽臉面。”

小紅氣的臉都白了。她忙道:“你回去盯着,别叫人髒了咱們的屋子。”

那丫頭趕緊應了一聲,就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小紅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叫奶奶知道。可轉念一想,不叫知道就真能瞞住了不成。這府裏有什麽是能瞞得住人的。恨不得家裏的蚊子蒼蠅,都比别人家的多生了一雙耳朵一張嘴。她咬牙進去,見王熙鳳吃完了,就忙遞了漱口的茶去。

“可是又出事了。”王熙鳳将嘴裏的漱口水吐痰盂裏,就道:“有事就說,咱們家裏,哪天不出一兩件故事來,有什麽可稀罕的。”

小紅忐忑的道:“不管怎樣,奶奶得先顧着肚子裏的孩子。”

王熙鳳手一頓,就道:“說吧,是不是咱們那位二爺又幹什麽好事了。”

小紅隻得簡單的将事情說了。王熙鳳頓時就一股子火氣往上沖。自己這正懷着身孕,又恰好是這麽個日子。他在外面胡混也就罷了。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做不知。可哪裏不能幹那等混賬事,偏選了這麽一個日子将人帶到院子裏,這是打誰的臉呢。

“奶奶息怒。就我這糊塗想法,奶奶還氣什麽,隻顧着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依靠才是正經。何必生這等閑氣。”小紅連忙勸道。

“你說的對。”王熙鳳的臉色蒼白,露出幾分猙獰的笑意。“且讓他自在着吧。”

小紅心裏一跳,自己奶奶從來都不是什麽好性子。以後二爺的日子隻怕不會好過。

卻說平兒被灌得有些發暈,就起身告饒,隻說是要洗把臉就來。這些人以爲她是要更衣,畢竟灌了許多酒水,很正常的需求啊。

平兒暈暈乎乎的往院子就去,隻想趕緊躺下睡一覺就罷了。這頭重腳輕的,連腳下的路都似乎在打晃悠。

那門口的小丫頭看見回來的是平兒,也就不急着去報信了。二爺隻說讓看着二奶奶回來沒。一個姨娘,又管不得二爺,想是不打緊的吧。

這一路沒有異樣,平兒順利的回了院子。隻剛走到屋子門口,就聽見裏面的聲音有些不對。

“……你那老婆,以前還閻王似得人,如今倒被平兒給轄制住了。多早晚這主仆二人死了,我們才自在些……”屋裏一個婦人道。

“平兒那蹄子如今越發的管手管腳了,隻她死了還罷了。我那老婆,卻是死不得的。”這是賈琏的聲音。

平兒頓時心裏就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掏心掏肺的對這人好,到頭兒不知道從哪引來的野婆娘,引到自己屋裏就罷了,還盼着自己死了。

那婦人又道:“怎麽,還舍不得你那母夜叉老婆,那你隻離了我這裏吧……”

“哎呦,我的娘娘,可離不得你,死到你身上都成呢。”賈琏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道:“我倒不是心疼那母夜叉,隻是心疼我那兒子。隻兒子生下來,她死了也就罷了。橫豎再娶一個性子軟的,咱們才好樂呵。”

平兒隻覺頭上的火往上冒,一猛地推開門,“你們做這等肮髒事,如今還敢盼着我跟奶奶死。”說着,就沖了過去,隻一把掀開了被子,将兩人露了出來。平兒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拽着鮑二家的頭發,就往床下面拖,“作死的娼婦,不是喜歡勾搭漢子嗎,我今兒就叫人都來瞧瞧你這一身的髒肉。”

兩人本就正鬧得歡騰,被平兒一驚,都反應不過來。再加上平兒也不打人,二話不說隻拽了鮑二的媳婦,赤條條的往外面去。賈琏倒是想攔着,但他如今也是一件衣服也沒穿。哪裏有臉面跑出去。

鮑二家的本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也就敢背後說些輕狂的話,哪裏敢正面對上平兒。于是整個人都吓軟了。平兒又因着醉酒,恰好正在氣頭上,一身的蠻力扯着鮑二家的媳婦直往院子外面去。

院子裏的下人,本就叫賈琏打發的差不多了。還真就沒人攔着。到了外面,看熱鬧的倒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就是沒人上前攔着。

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被人圍觀,即便是再放、蕩的女人,也受不得這個。鮑二家的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這般的喧鬧,自然有人報到了賈母這裏。賈母道:“平兒這丫頭也真是的。吃了幾杯酒,就這般的不穩重起來。今兒是她主子的好日子,渾鬧什麽。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鴛鴦心裏真是又怕又冷,連忙道:“都是我的過錯,不該灌她酒的。”

賈母笑道:“事情也就是湊巧了。不過是爺們家貪嘴罷了,多大點事。小孩子家家的,沒見過世面,過兩年就好了。”

外面周瑞家的已經将平兒給攔着了,又有那媳婦子早就看不慣鮑二家的媳婦子一股子騷、勁,從平兒手裏将人接過去,也沒少在她身上暗地裏下黑手。罵了許多難聽的話。

平兒走了一路,風一吹,到底清醒了些。這渾身的勁一松,才想起來自己都幹了什麽。才心裏才升起不安,周圍就響起了驚呼之聲。

原來是賈琏越想越氣,提着劍追了過來。“平兒這丫頭,越發的不得了了。今兒不教訓她,我的臉面往哪裏擱,就是打死了,看衙門裏能耐我何。”

平兒看着賈琏猙獰的臉色,想起往日裏自己待他的情分,頓時淚如雨下。她也不躲不閃,直愣愣的沖着賈琏手裏的劍而去。“二爺要殺便殺,活着有什麽趣。既然爺和那娼婦早就琢磨着要害死我跟奶奶,如今何必找借口,隻要了我的命便罷了。倒是我替奶奶讨個恩典,隻等孩子生下來,二爺再治死奶奶吧。”

說着,冷笑一聲,就往那劍上撞。賈琏本就不妨,沒想着她真敢撞,頓時,肚子上就鮮血直流。周圍的人不由的尖叫開來。

賈琏哪裏想到這個變故,頓時松開手裏的劍,愣在了當場。

平兒早已經倒在劍下。

“這是做什麽。”王熙鳳撫着小紅,遠遠的沖着人群喊道。

衆人頓時就是一靜,分開一條路來。王熙鳳一瞧,真是吓了一跳,“叫大夫啊!快叫大夫。這個傻丫頭啊……”

小紅低聲道:“奶奶,這裏亂,你這身子重……”說完,就大聲道:“奶奶,您怎麽了。肚子疼嗎。這可怎麽得了。”然後隻道:“快叫大夫。”

說着,隻趕緊叫了人,将王熙鳳擡回院子。

這亂糟糟的,好好的一場宴會給攪和了。好在賈琏手裏的劍根本就沒開刃,隻刺破了肚皮,受了皮外傷罷了。倒也因禍得福,再也就沒人追究她身爲妾室,不該管着爺們的事的過錯了。隻在屋裏養着。

王熙鳳本來就沒事,又是林家請的大夫給瞧。連糊弄人的瞎話都不用她操心着編排。隻道如今動了胎氣,怕是不好,要好好養着。

賈琏被擋在王熙鳳的門外,小紅道:“奶奶心裏不好過,二爺何苦去刺奶奶呢。肚子裏的哥兒最要緊。”

“我就說句話,二奶奶就是再生氣也好歹回一聲,這沒聲沒息的,倒叫人心裏記挂。”賈琏心裏都能悔死。不過死吃了幾杯酒,動了邪念,哪裏就知道會鬧成這樣。

王熙鳳躺在屋裏,心裏卻冷笑。聽了賈琏的話,隻當是清風過耳半點不往心裏去。

小紅勸了半天,才将賈琏勸回去。賈琏想了想,還是去了平兒的屋子。平兒的屋子外面,倒是沒人攔着。但平兒也是閉着眼睛再不看她,一句話也不說。賈琏知道,平兒今兒是真的要尋死的。就道:“我不過是灌了幾口黃湯子,說的都是昏話。你怎的就這麽大的氣性。說死就死,真死到爺的手上,你叫我一輩子怎麽安心。”

平兒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一閃即逝。

她到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二奶奶的心思。明白了什麽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平嫂子不想,隻不過送了一次壽禮,會碰上這樣的事。回到林家,一點也沒隐瞞的将事情給說了一遍。

林雨桐還真是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許多人和事都變了,有些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她也不過搖頭一笑,也就罷了。賈琏遲早會後悔的。不管是王熙鳳還是平兒,對他都是有真心的。偏他不知道珍惜,如今将這些人一個個的逼得死了心。将來,他又能得什麽好呢。

她替王熙鳳歎了一聲,就不再管了。她正籌備着,要将拍賣行開起來呢。

不想林黛玉的突然到訪,給了她一個新的斂财契機。

“這是什麽。”林雨桐指着林黛玉拿來的瓶瓶罐罐,問道。

“姐姐不是嫌棄夏天在屋子裏好似都被曬黑了麽。這就是我做的,讓人皮膚白嫩的東西。”林黛玉漫不經心的指着這一堆東西。

美白的——護膚品——而且是純天然的。

林雨桐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這還真是有心種花花不成,無心栽柳柳成蔭啊。

自己在這裏謀劃着開拍賣行,不過是爲了多賺點銀子,給林黛玉做善事用的。可這再多的銀子,自己也是帶不走的。心裏未嘗就不遺憾。可是如今,林妹妹拿來的東西,給林雨桐打開了另一扇窗。别人的秘方是拿不到,但自己家裏的秘方,不就沒問題了嗎。自己賺的銀子,隻當是給林妹妹科研經費了。她若真配出來什麽好藥,好的美顔方子。傳回去,自己可能賺翻了了。

所以說,人還是得存着善念。所有的善念以及努力都不會白費的。回報可能正以另一種形式,在悄悄的靠近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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