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嗖”的一下,跳到王永桓的懷裏,用力的拱了拱王永桓的胸口,用它的小舌頭舔着主人流下的眼淚。嘴裏發出低沉的”嗚嗚“叫聲,好像也是在哭一樣。
王永桓感覺到懷裏毛茸茸的溫度,一種暖暖的感覺在身體上、心靈間不斷的環繞。他知曉這是三點在叫他、在安慰他。混亂的思緒從悲痛的心情裏走出了一些,心情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雖說眼淚仍然在流,但王永桓的心裏已經開始在考慮:“如何面對即将發生的事情?如何應對?”
已到盛夏的樹林裏,雖是清晨,但已有淡淡的熱氣蒸騰,從遠處看,這片小樹林裏好像翻騰起一陣陣的白霧,如虛如幻。而王永桓的心緒,也陷入在如虛如幻的思慮中。
“我該怎麽辦?用什麽方法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王永桓從媽媽的發病,到最終悲劇的産生,他仔細的回憶着所有的經過、一切的細節。最後,他發現了一個最重要的關鍵點,那就是時間。
對,就是時間!如果能提前知曉這種病情,就像特别預測中的王主任所說的那樣,做到“早期發現”,那就會有希望。
是不是可以這麽說,隻要讓媽媽提前做個身體檢查就能避免慘劇的發生?預測中劉主任也說了,如果提前的話,搶救是有很大希望的。
但王永桓不希望等媽媽發病的時候,在進行及時的搶救,那會給媽媽造成極大地傷害、痛苦。必須在媽媽發病之前就檢查出來,這就避免以後的事情發生了。
記得預測中媽媽發病的時間是晚上,回想當時應該是在八月初。粗略的算一下時間,離現在隻有半個多月了,那應該是在自己中考完,放暑假的時候。
怎麽能讓媽媽去醫院檢查呢?
而去醫院檢查也是有區别、說法的,農場醫院指定檢查不了,沒相應的儀器設備。
最差也要到分局醫院,但分局醫院王永桓又不放心。在他的心思中,最好是把媽媽帶到省會城市——h市的大醫院去檢查,那樣安全性就會得到極大的保證。
“但怎麽讓媽媽去呢?”
王永桓獨自站在樹林裏,自言自語的說着:“直接說指定沒作用,我傻不愣登的去找媽媽說,媽媽,你在半個多月後将會得一場大病,可能危及你的生命,現在你最好去h市檢查一下。媽媽一聽,一定會奇怪的問我:你怎麽知道的?我再回答:我預測到的。這一通程序下來,媽媽不把我當成神經,那才叫怪事呢?”
不能直接說,還不能直接拽着媽媽去醫院檢查,怎麽辦?怎麽辦呢?想的王永桓頭疼不已,身體在原地不斷的轉着圈子。
這時,突然感覺三點在拽自己的褲腳,王永桓低頭一看,三點對他“汪汪”的叫了兩聲,又轉過頭朝家的方向叫了兩聲,意思說,到時間了,該回家了。
也不知道動物的時間觀念是怎麽樣的?反正三點對時間一向掌握的很精确,什麽時候做事?到幾點?時間一到,它百分百的會來提醒你,你一看表,誤差指定不超過三分鍾。
王永桓經常笑着說:“三點就是我的第二塊表。”
看了看手表,時間快到七點了,得馬上回家吃飯了,八點半就要開始考試了。
王永桓帶着三點迷迷糊糊的回到家時,早飯已經準備完畢,媽媽正站在院子裏往外看呢。
看見王永桓領着三點走進院子,媽媽面帶嗔怪,埋怨着說:“怎麽不早點回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着急着慌的。看看,都七點多了,趕緊進屋吃飯,吃完了好去考試。準考證和筆什麽的,我都放你書包裏了。”
“知道了,媽,我立刻就吃飯,耽誤不了考試。”
中考三天都是在緊張的考試、答題過程中度過的,由于王永桓一直擔心、思考着媽媽病情一事,考試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來,發揮的要比平時考試差的多,但考上高中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在考場裏,由于擔心的事情太多、太大,搞的王永桓時不時的長出一口氣,就好像要把他自己心中的緊張、煩悶吐出去一樣。
王永桓考桌前面是同班同學劉鐵生,是屬于比較淘氣、成績較差的一位問題學生。在考試的過程中,王永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每當他長出一口氣的時候,劉鐵生就一哆嗦。
謎底還是在後來上高中的時候揭曉的,有一次劉鐵生對王永桓說:“桓子,在中考的時候坐在你前面那是倒血黴了,也不知你犯了什麽毛病,每科考試你都那麽大聲的長出一口氣,并且次數多、沒規律。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大喘氣?你知道不?每次你那麽大聲的大喘氣。監考老師都往咱們哪看,搞的我準備的那些小紙條都沒怎麽用,怕老師抓現行呀。就因爲你,我差點就沒考上高中。”
王永桓當時還神情嚴肅的,拍了拍劉鐵生的肩膀回答道:“小鬼,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監考老師抓現行了,還想上高中?能在初中呆着就不錯了。”
六月十五号的早晨,中考終于過去了,王永桓的計劃也琢磨的差不多了。
他總共歸納出了這麽幾步:首先,他要先把媽媽騙到有能力檢查出病情的醫院,最好是大醫院。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就是h市的醫院,h市是黑省的省會城市,市内的幾所大醫院醫療水平在本省是最高的。在這種大醫院進行檢查,完全可以做到及時發現、及時治療。
這個環節中,讓媽媽到醫院還是比較容易的,隻要趕上爸爸出差不在家的時候,王永桓通過裝得病,就可以讓媽媽送他去醫院。
但有一個問題是,怎麽去h市的醫院呢?這比較頭疼?小病是用不着去大醫院的,在農場的職工醫院就能解決了。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