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也就半個多小時,白小峰的臉上就粘滿各式各樣白紙條了。寬的、短的、長的、細的、歪的,什麽樣的都有,沒辦法,撕紙條的時候,手上勁大勁小的不好控制。
李大超在往白小峰臉上粘紙條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往他眉毛上粘,弄的白小峰最後都成白眉大俠了,看牌都得用手把“白眉毛”拔了開,要不根本看不清。
曆經了苦難的十幾把後,苦盡甘來。終于,白小峰“翻身農奴把歌唱”,抓了一把“大餅子”牌(在農場哪,好牌被叫做大餅子牌)。手上還有紅心三,大出(第一個出牌)。
“三個三”白小峰得意的喊到;
“三八”這是李大超管的;
“不要”王永桓看了一下牌,随口說了一句。
“啪”的一聲,“三個老k”,牌甩的那就一個響亮,喊的那叫一個歡實,這就是一把好牌的白小峰。見沒人要,随手又出個三九,也沒人管。
此時,王永桓看見白小峰的手都有點哆嗦了,顯然是激動的。李大超看此情形,知道這把牌白小峰是“王八大翻身”了,看樣子是弄不過他了。
李大超嘴角壞壞的笑了一下,狡黠的給王永桓使了個眼色,王永桓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準備跑路,不玩了。
這是李大超和王永桓打牌時,經常使用的伎倆。就是在别人牌好的情況下,他們又沒任何辦法挽回局面時,那怎麽辦呢?那就等對方出到最後一張牌的時候,随便找個理由撒丫子就跑,反正牌沒打完,那就不算輸。
王永桓看着白小峰眉飛色舞的樣子,也有點忍俊不住。一想到白小峰手上隻剩一張牌,他倆一跑時,白小峰吃癟的樣子,王永桓的嘴角就忍不住的直抽抽。
此時,白小峰并不知道這倆壞小子的心思,臂膀掄的那叫一個圓,牌甩的那叫一個響呀。很有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英勇氣概。
“倆二,要不要?要不要?快、快,吱個聲,吱個聲,怎麽的了,高倉不是跳下去了麽?杜秋也跳了下去,你倆是不是也跳下去呀?”嘴角笑的直抖,手中的牌直晃,就連那白花花的“眉毛”也在上下顫動着,這給白小峰嘚瑟的,都不知道他姓什麽了。
“大王一個,嘿嘿,兩個小娘娘,要不要呀,叫你們往我臉上貼紙條,叫你們往我臉上貼紙條。今天,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哈哈,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都給我送回來。”
看着白小峰陰陽怪氣、嚣張跋扈的樣子,王永桓給李大超一使眼色。李大超立刻響應,“驚慌失色”的大叫一聲,“啊呀,不好,有情況,我要撒尿”,起身就跑。
王永桓一看,手中的牌一撇,立刻跟了一句,“隊長,我也去”,也要撒丫子。
白小峰一看這倆赢完要跑的壞家夥,眼睛都紅了,“兩堆白眉毛”簌簌直響,就如同一陣狂風刮過白桦林一般。
“不行,不許跑,不許玩賴”,說着,身形猝挺,猛的站起來就要拉他倆。可能是站起來太快、太猛了,身體一搖晃,腳下沒站穩,“撲通”一聲就掉到江裏了。
王永桓一看,“壞了,掉江裏了,瘋子他不會水呀。”
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快救人”,聲起人動,“撲通”一下,他就跳了下去。接着李大超也毫不猶豫的跟着跳下江中。
王永桓、李大超幾乎一起跳到瘋子身邊,同時伸出手去拽白小峰。兩人的動作奇快無比,幾乎瞬時就抓住他的兩個肩膀,但在手掌沾到白小峰的肩膀上時,又立刻停了下來。
爲什麽呢?原來,王永桓和李大超一跳到水裏,就驚奇的發現,江水剛到他倆腰部位置,根本就淹不到人。
倆人一想,“既然淹不到人,這絕對是瘋子學遊泳的最好時機。”因爲人隻有在極其危機的時候,才最容易激發自己的求生欲&望—即人的潛能。
沒看到遊泳教練在教學生的時候,對那些不敢下水的,二話不說,都是一腳踹下去麽?白小峰平時不願意學遊泳,究其原因就是有點怕水,而現在正是他學會遊泳的最佳時刻。
王永桓、李大超看着白小峰在水裏連續撲蹬了十幾秒鍾,喝了好幾口水。
這時,王永桓大吼一聲:“瘋子,憋氣”。
白小峰一聽見喊聲,說來也奇怪,立刻閉口不喊救命了,全力的憋住氣,瞬間身體就漂起來了。至此,白小峰學會了遊泳。
王永桓和李大超看他順利的漂起來了,同時長出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也得到極大的緩解。
突然,意外驟發,李大超“嗷”的一嗓子,就如盛夏突炸的驚雷,吓的王永桓差點一屁股坐到水裏去。
“怎麽了,怎麽了,超子,你抽什麽瘋?”
“腳疼、腳疼,一定是紮了”,李大超呲牙咧嘴的喊着。
聽見李大超痛苦的一嚎,白小峰也不接着學憋氣了,和王永桓一起,慌手慌腳的把李大超架到船上。這時,白小峰的老爹聽到李大超的“慘叫”聲,也匆忙的趕過來。
白叔叔粗壯有力的雙手,略微一用力就把李大超的右腳擡了起來。一看,原來李大超的右腳底,不知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了一個能有五六公分的口子,現在還往外滴着血呢。
白叔叔一看,幾個大步回到船艙,拿出止血藥和紗布返回到李大超的身旁,利手利腳的給他包紮上。
李大超邊看着白叔叔給他包紮傷口,邊“愁苦”的唉聲歎氣道:“這可怎麽辦呀?這可怎麽辦呀?回家指定得挨揍”
“沒事沒事,我和瘋子會和李叔說,你這是救瘋子跳水才被紮的,不是自己偷着自己下江遊泳紮的。”王永桓臉色關心的安慰着他說。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