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呢?聽起來很矛盾。”古斷川原本還因爲夏東陽的“不願意”而皺眉,可是當他聽到後面的話之後,疑惑就替代了失望。
但是眉頭皺得更加深刻了。
“說了你也不懂,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所以不理解的旁人看起來會非常矛盾。”夏東陽随便扯一些大道理,就當做是回答了。
“呀呀,真是個傲嬌的小子。”古斷川眉頭舒展,笑了。夜色下,他的身體有難以察覺的虛無。
他打了一個響指,一扇漆黑的門出現在他的身旁。門框是古樸的木質風格,一個“生”字被印在門的頂端。黑色的薄膜封住了門,仿佛一層流動的水。
無人區中,哪怕是一些頂尖的強者,最強也隻能将身體中湧動的幹支紀法以氣的形式流動在身體附近,如果借助天地之力,最多也隻能将氣體凝結成液體。
液體的力量已經是濃度和質量的極限了,如果達到了固體的狀态,那就是神的範疇了。神将幹支紀法的力量化爲固體,捏造形狀,創造萬物。
“大八門逐日?這不是暴君的技能嗎?”夏東陽驚奇地問。他開始懷疑眼前古斷川的真實身份。
“準确來說,是大八門逐日之生門。太極生兩儀,兩儀分四象,四象生八卦,這是八卦中的生機所在。”古斷川說。
“你是白皓日?”夏東陽警惕地問。
“我依舊是我。别想太多了,這個技能很難掌握,暴君是少數掌握者的一員,可是不代表大八門逐日是暴君的專屬技能。這是戰神的專屬技能!”古斷川回答。
“你要說說你和戰神的故事?”夏東陽問。聽起來對方有一些故事。
“不不不,我和戰神沒有故事,他早就隻能存在傳說中了,所以他的專屬技能才會流落人間。如今,世界上可以完全掌握大八門逐日的隻有白皓日一人,隻有他可以同時打開八扇門。而這生門是集結了我的時間能力以及司馬竹校長對奇門遁甲的理解,最後勉強打開的……好了,别廢話了,趕緊進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這樣就行了?這麽簡單就可以回到過去,時光倒流?就憑這個?”夏東陽還是不敢相信,他明白對方使用了多少幹支紀法的力量,那力量的總和雖然挺多的,可是卻遠遠配不上時光倒流這種神技的檔次。
“說實話,這并不算是真正意義的時光倒流,也不是将你帶到過去的門。青龍偷走了一天的時間,這導緻時間線出現了沖突,一分爲二。今天十六号的時間線和平行世界中的十五号同時進行。”古斷川耐心地解釋:“你需要去一個和現在時間線平行的世界,将這個世界失去的時間填滿,僅僅是這個意思。”
“現在的奈何橋學校,是以‘我不在昨天的戰場’而進行到如今的時間線嗎?”夏東陽問。
“不一定哦,也可能你回去了,時間線依舊不變。”古斷川說得意味深長。
夏東陽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我改變不了戰局,那麽即便我回去了,也會出現現在的結果。我不回去,奈何橋學校這個綿羊就一定會死,我回去了,綿羊可能死,可能存活。”
“你真的是很聰明,什麽都懂!不過,準确來說不是可能死可能存活,而是有一線生機。你必須明白,在神的面前,你之前一個凡人。”古斷川說。
“别用一副老人的語氣和我說話!”
“嗯哼?”
最後,夏東陽還是緩和臉色,問:“那我應該如何不隻是作爲一名凡人出場?”
“你可以拿着這個,這是我們學校在征讨極北地帶的蝴蝶巫女時,得到的戰利品。它原本處在冥界,是冥界的至高之寶,可是卻因爲一些原因流落人間。你帶着它,相信會派上用場的。”
夏東陽接過古斷川遞過來地黑色袋子,裏面似乎是一些方方正正的東西,很重,感覺很冰冷。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時之律者古斷川!”對方交付給夏東陽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總之應該是可以影響戰局的東西。
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不知道使用和意義的家夥來保管,顯然,古斷川沒有加入戰場的意思。
“我需要給這個門源源不斷提供能量。”古斷川尴尬一笑。
“哦。”
夏東陽也不想多問,想着生門走去。古斷川順着夏東陽走來的方向,退後了一步,看起來像是給夏東陽讓路,順便将身體隐藏進入門後和黑暗中。
“别躲閃了,你已經死了吧。”夏東陽突然擡頭,看着他的眼睛。黑夜中,小醜的眼睛有一些透徹的光。
“還是瞞不過你啊,不愧是老校長的學生。在征讨極北地帶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我已經死了,但是因爲能力的緣故,殘魂被學校召回,也就順便守在這兒一夜。”
古斷川擡腳,他的小腿以下部位已經隻剩下了輪廓,顔色已經和空氣同化了。
“你早就算好了吧,你不是暴君,大八門逐日不提前準備是不能夠使用的。”夏東陽說:“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比如奈何橋學校的敗落,以及我的出現,還有我手上的東西。”
“算計什麽的,這種事情打個電話就好了……行了,大男人婆婆媽媽的,果然在外面鬼混太久了,所以有一些紅塵的騷包氣息了嗎?”古斷川有些責怪。
“别像一個家長一樣對我說教!”
“對啊,我隻是一個老師,而你也早就不是奈何橋學校的學生了。算了,要好好活下去啊。”面對夏東陽這種态度,古斷川隻能尴尬地笑了。
“你好像很了解我,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的身份,可是你好像很熟悉我,自來熟?”夏東陽問。
他今天的問題有點多,和古斷川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興趣。
“你是弑神班的七小鬼之一,是無人區的強者小醜,是女人場中的情聖。認識你很正常吧。你看你還戴着面具。”古斷川回答。
“哼!”
夏東陽摘下了面具,對古斷川說:“謝了,爸爸。”聲音很小,但是足夠讓對方聽見了。
“你都知道啊。”古斷川覺得氣氛越來越尴尬了。
“我可不是哥哥,别把我當成傻子對待。你最後死在了哪裏?”夏東陽問。
“我不怎麽希望你去找我的,畢竟哪兒對你來說不是個好的天堂,冷月在那兒……不過你應該去看看你的哥哥,他和紫鸢公主挺幸福的。”古斷川說話開始亂了邏輯。
“在哪?”夏東陽陰沉着臉,他好像聽到了不應該聽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