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起來是那麽的舒服。别人越是質疑,越是不敢相信,不就越是側面反映出了自己強大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嗎?
從來沒有人誇贊過白雨強大,因爲他一直隻是一名弱小的能力者,從開始進入無人區也是,從證明了自己也是。
當他的控冰能力展現出來了之後,從某種意義來說,就失去了達到父親白皓日的那一種強大的可能性。
畢竟父親的能力在無人區是可以排的上号的,那是近似于無敵的存在的水之軀體,是将自己與幹支紀法中第九天幹壬水融爲一體的極緻屬性。
可是白雨擁有的僅僅是随處可見的控冰能力而已,父親可以控制水的一切,而他隻能控制着水向低溫的狀态演變。
你爲什麽這麽強?
你不可能這麽強。
這些驚歎聲從來都不是用來形容白雨的,形容他的一直是“你不可能變強”。
可是白雨也是努力過的啊,當他憑借劍道擊敗老師古斷川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在别人心中站起來的實力。當他輸給鐵騎,但是卻打出了血性的時候,人們已經開始認可他。
認可他的什麽?認可他是一名能力者,于是白雨成了一名C級能力者。
他經曆的這一切過程,都比别人痛苦多了。隻因爲他背負着暴君的血脈,而暴君的血脈不應該如此弱小。
所以白雨在與鐵騎決鬥,一直不被正眼看待,哪怕是在劍道上有所造詣,那能力的弱小也足夠将他拉回最底層的深淵。
好在白雨爬出來了,爬到了C級能力者的位置,并且可以代表奈何橋學校參加一年一度的拍賣會。
可是,他即便前進了一大步,卻也和别人的原地踏步差不多,他依舊弱小,依舊無法在實力爲尊的無人區擁有地位。
“你爲什麽這麽強大?”
這句話他遲遲沒能聽到。
就在這時,或許是上天眷顧,或許是命中注定,他的身體中湧出了兩股力量。一股屬于自己,那是情緒的力量,那是禁欲狀态的無情模式。
将心中的一切情緒以十倍百倍的轉化率轉化爲力量,将自己變成毫無感情,做事隻依靠利益對錯來判斷的殺人機器。白雨擁有了自保的能力。
甚至,他在失去了自己的愛情之後,那股憋在心中的絕望,讓他迅速成長。
第二股力量來曆不明,白雨隻知道那是曾經想要殺死自己的力量。
弑神班的S級能力者成員風車死在了地下地鐵中,而白雨正好在她的身邊。雖說不知道力量從何而來,但是那血腥和吞噬的氣味卻絕對是風車沒錯。
曾經這食血鬼的力量是如此地讓白雨作嘔,但是現在自己得到了它,卻又覺得它是那麽的迷人。
因爲得到了葡萄所以葡萄不酸了嗎?是葡萄味道變了,還是因爲得到了葡萄,所以葡萄酸不酸都無所謂了?
白雨知道七宗罪,他所擁有的食血鬼的力量,代表着最可怕的罪——貪婪。人的欲望永無止境,就好像現在的白雨,心懷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在殺死了巴托之後,還對世界渴望什麽,所以他渴望世界。他沒有了夢想與追求,沒有想要的東西,所以他想要得到一切。
他很自信,畢竟那曾經拒絕了他的冰山女神,在察覺到自己變化了之後,還不是屁颠屁颠地像個癡女一樣跟着自己,形影不離?
白雨擁有了無情的力量,擁有了貪婪的力量,他目空一切,他甚至可以和那号稱是暴君的兒子,那擁有水之軀體能力,那可以輕易使用千年寒冰牢的冷少打個平手嗎?
父親留下的雨傘不知道爲什麽在冷少的手上,可以這對白雨來說無所謂,反正他現在有陌刀噬心。
曾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洛伊兒也不在了,但是無所謂,因爲白雨連若琳都失去了,洛伊兒又算得了什麽呢?
如果說要擁有可以拿出去炫耀的女人,那白雨可是擁有百年妖狐稻荷的啊!那個擁有寶石藍色大眼睛的美少女,讓她脫光了衣服,露着狐狸的尖尖耳朵和屁股上的尾巴,一定很好看。
那種外表妖媚的女人,内心确實單純到不行的女人,不就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嗎?要知道,稻荷的自稱是土裏土氣的“俺”,這可給她的反差萌加了不少分呢!
如果說要稻荷現在還不完全屬于白雨的話,那林娆總是了吧,白雨試過了,一些過分的命令,無論是什麽,她都會死心塌地地去做。
女神與奴隸,這種反差萌白雨也是可以勉強接受的。在得到稻荷之前,勉強将林娆當做工具用用吧。
白雨爲什麽改變了那麽大呢?他的自信,他的強大,他的所有物,都是史無前例地豐富。
他的心性,也随着實力的變化,在悄悄地改變。至少現在,他已經不是兩三天前隻對一人癡情的男人了。
“你爲什麽那麽強大?”
白雨參加了擂台賽,參加了比武招親的半決賽,隻爲了聽到别人對他這麽評價。
他去拜托德先生,這是王和王之間的交易。愛德華五世答應白雨,給他留出了一個半決賽的席位,以青空鳥皇室之名,将他從C級能力者升爲B級能力者。
本來按照青空鳥皇室的計劃,是讓青田來作爲皇室預留的第四人參加比賽。可是白雨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愛德華五世随機應變,讓青田借助刷票的手段進入半決賽,而白雨作爲青空鳥皇室派出的B級能力者進入半決賽。
這麽一來,四名選手中竟然有兩名青空鳥皇室那邊的人,加上巴克利這隻要公主不管對方身份的花花公子,阻止“魔術師夏東良”赢下比賽的竟然出現了勢均力敵的三人。
“你爲什麽這麽強?”
這句話出現在了第二場半決賽中,白雨聽見了這句話,可是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這句話是半跪在地上的他,捂着胸口的傷口阻止血液噴湧的他,對大公子巴克利說的話。
巨大的黃金城出現在他的面前,而巴克利此時在黃金城的守護中,如同國王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