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先生告訴白雨,巴托死亡的信息已經傳到了王巢的那裏,雖然他有盡力阻止了,但是這股傳遞信息的力量屬于八劣器滅林的力量,所以他也隻能無能爲力,放任它離開。
“僅僅是A級能力者的力量,我倒是可以完美擋下來,可是八劣器已經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了。”
不過,德先生爲白雨做的已經很多了,他阻止了巴托生前的求救信号,讓白雨可以從容地将他殺死,而不用擔心有王巢的人來搗亂。
德先生對白雨說:“死了一個在無人區頗有名氣的兒子,哪怕這赫瓦賈·巴托在王巢中沒有多高的地位,但是出于顔面,魔王還是會氣鼓鼓地親自出馬,敢到這兒殺了你吧。朕聽說魔王就在皇城的十裏桃花林内呢,逃嗎?”
“别吓唬我了,王巢的少主死亡的事情,除了魔王以外,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我應該不會死得那麽正大光明,魔王也不會執着于我。”
白雨可沒有逃跑這種想法:“疲于奔命不如殊死一搏,我相信自己是逃不過傳說中魔王的追殺的,不如在這裏和他硬拼來上幾下,也不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德先生說:“年輕人太過自信可不是什麽好事啊,世界上很多天才,可是巅峰的強者卻寥寥無幾,這也是有原因的。”
成長過程的心性很重要,傲氣過于強盛就會成爲不自量力,不自量力會使人死亡。
白雨說:“放心吧,我不會死的。如果魔王不生氣,那我死定了沒錯。但是按你所說,他氣鼓鼓,那我就安全了。我希望他的報複是如同狂風驟雨一樣猛烈,而不是像牛毛春雨一樣綿綿不絕。”
德先生說:“狂妄小兒。”
白雨不在乎别人怎麽想,了卻了一樁心事的他現在一身輕松。這時候,他應該好好想想如何處理身邊的女人了。
“你還不走嗎?待會說不定就要死在這裏了。”白雨對林娆說。
林娆搖搖頭。
“你爲什麽一定要跟着我呢?我這種廢人有什麽發光點值得你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死追不放?”白雨問。
林娆不說話了。
從荊棘之塔出來以後,林娆就一直跟着白雨,白雨讓她去做什麽,她就去做什麽,可是讓她離開,她卻怎麽也不肯。
“女人真麻煩。”看在林娆幫自己去青空酒店拿了青狼王的圍巾的份上,白雨也不好意思趕林娆離開。
嘛,她想幹嘛就随便她,自己和她兩兩互不相幹就好了。白雨想。
黑夜終于過去,太陽升起來了。
雖然今天的黑夜隻持續了六七個小時,但是久違的陽光還是讓人迷戀啊。果然,發光發熱的東西才能最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就好像陽光男孩能比霸道總裁更給人青春氣息。
有時候想想,活着真好。白雨看着巴托的屍體想。
就在這時,皇城的天空中開出了一片楓葉形狀的雲彩,如同枝根葉莖一般交錯複雜的雷電在雲彩上聚集,片片零碎的光團從地上的土壤中升騰而上,與雲彩結爲了一體。
下一刻,七彩的光束俯沖而下,以世間最快的速度貫穿了皇宮之中的核心倉庫。一個個裝着滿滿寶物的房間被碾碎爲塵埃,巨大的爆炸像是吹鼓的氣球一樣以不規則半球的形态向外迸發,黑煙與異臭随着烈焰擴散開來。
眼看皇宮就要被爆炸的熱浪吞并,蹲在倉庫外頭的士兵的瞳孔已經被巨大的火球占據。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地面上被燒焦的泥土開始卷曲變形,由零碎的狀态組合在一起,以圓的軌迹向上壘起。
沙土制成的防護罩包裹住了皇宮核心倉庫,爆炸的中心被沙土隔絕,高溫将整個防護罩厚重的黃色變成了暗紅色。半球型的防護罩如同随時可以爆發的火山口,紅色在表層下流動。
“魔王看來是想要一招殺死你啊,畢竟不知道兇手是誰,毀掉整個倉庫甚至是皇宮,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也隻能用一招而已,畢竟青空鳥皇室也不是沒有強者,沙皇不就是在你們這裏的嗎?這防禦是誰做的?”
“沙皇做的,想要阻止魔王那招‘霜葉二月花’,不用無量沙是做不到的。”
“皇宮下面埋着的都是無量沙嗎?”
“這就無可奉告了。”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在防護罩的上方,站着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德先生,另一個則就是白雨了。至于林娆,她則被白雨單手摟住,夾在手臂和身體之間。
白雨說:“不過你們也真是舍得,防止魔王的攻擊與防禦碰撞在一起,使得二次傷害完全爆發。所以放棄一整個倉庫,将攻擊吸收後再使用防禦系統将爆炸的餘波收攏在最小的地方,以達到零人員傷亡。這可真不錯。”
德先生笑着問:“這些都在你的計算範圍内吧。”
白雨搖搖頭,他可不是神人:“我隻是猜測到青空鳥皇室不會任由魔王發動攻擊罷了,這麽刺激的事情,我可想不到。”
德先生有些心痛地說:“代價有點大,你負責賠償嗎?青空鳥皇室會很高興的。”
白雨厚着臉皮說:“這是王巢幹的事情,你應該去和他們幹涉談判一個幾十億的賠償金,而不是和我一個無關的路人追究這些東西吧。”
德先生說:“算了吧,畢竟我們這裏零傷亡,唯一的死者是被蓄意謀殺的王巢少主。對面發發飙也是正常的。話說,你和你身邊的女孩要是逃不出來,那麽就不算是零傷亡了。”
“這是一線生機啊。”
白雨感歎道:“看起來魔王連親自過來都懶得動,也就遠程發動一些攻擊做做樣子,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
德先生說:“他不會爲難青空鳥皇室的,因爲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死了自己的兒子,這麽丢臉的事情恐怕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吧。隻能是被打了一口的碎牙,然後自己吞下去。”
隻要白雨不會被定義爲殺死赫瓦賈·巴托的兇手,那麽他就不會遇到危險。
王巢對于這件事,隻能是悄悄處理,不能表現出怒火,不能露出了馬腳,他們甚至還要僞裝出巴托還活着的假象。
“謝謝。”白雨說。
這一切多虧了德先生的幫助,讓王巢隻知道結果,而不知道過程。
既然結果僅僅是巴托死了,那麽是誰殺死他的這個過程條件,也就被隐瞞了下來。
“各有所圖罷了,青空鳥皇室與王巢交惡,甚至犧牲了一整個核心倉庫,早知道裏面不僅僅是青空鳥皇室幾十年的底蘊,甚至還放着拍賣會的拍賣品——朕隻希望你可以答應青空鳥皇室的條件。”
他們對視了一眼,白雨會心一笑,說:“若是與稻荷無關,我甚至可以幫幫你們。”
“青空鳥皇室不代表正義。”
“正義?我隻代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