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小虞山鬼母蹲坐在沙發上,她剛剛從夢中醒來,剛剛用慵懶的手打開電視。她昨晚睡得有一些晚,這導緻她沒能進入深入的睡眠,醒來得有一些早。
熟話說早睡早起,但是對于一些平時作息生活不規律的人來說,并非如此。一些熬夜習慣的人,因爲睡得太晚而無法進入深度睡眠,他們的生物鍾亂了,身體和大腦就出現了晚睡早起的現象。
無法進入深度睡眠就意味着睡得很淺,人在這種狀态下會輕而易舉地醒來。雖然身體和精神是疲憊的,但是大腦還是執意放棄休息時間。
如此循環反複,已經很疲憊的身體因爲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而變得更加疲憊,這給大腦帶來的損傷在日積月累之下,就會導緻人類的猝死。
比如那些程序員或者備戰高考的高三學子,一旦熬夜過度,或許在某一天就會背不過氣來,兩腿一伸就死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這種晚睡早起的人一旦改變了生活作息,哪怕隻是偶然。當他們早早入睡的時候,他們會輕而易舉地進入深度睡眠,積累的疲憊一股腦地從身體洩出來,他們的身體在沒有經過大腦的同意下,擅自延長了休息時間。
能夠休息是好事,大腦也會同意的。于是那些經常晚睡早起的人一旦早睡,就會留戀于夢境,從而一覺要睡好久。這也就造成了“早睡晚起”的現象。
由于小虞山鬼母的不規律作息,這種——早睡晚起、晚睡早起——現象也就出現在她的身上。
雖然小虞山鬼母不是人,是鬼,但是她的生物鍾也在遵循這這種規矩。人需要精氣神,鬼也需要精氣神,他們消耗着相同的本源力量,于是在熬夜這方面的危害也是差不多。
她惺忪着睡眼,明明知道自己還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但是她卻沒有再次入睡。她太過于貪玩,每天玩手機、看電影,哪怕是讓她對着電視的《早間新聞》發呆,她也覺得這要比睡覺而浪費時間要好。
才六點整,他就去哪了呢?小虞山鬼母看着空蕩蕩的房子發呆。拿着電視遙控器的手滑落下來,而遙控器掉落在了一塵不染的地毯上。
小虞山鬼母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由于昨天晚上收拾滿屋子的酒瓶的時候,她爲了省事,随手将桌子上的一切——包括水果包括書籍——都掃入了垃圾桶裏。這導緻紙條出現在空無一物的玻璃桌面上,顯得有些突兀。
小虞山鬼母看了一眼紙條,雖然将字的内容都看完了,可是她的腦子卻沒能将紙條上的字及時消化讀懂,她所從紙條上得到的信息是模糊的。在紙條上她所能明白的是,黑貓說不讓小虞山鬼母一大早就吃人。
“唉……餓啊。”小虞山鬼母昏昏欲睡:“可是餓得睡不着啊……”
《早間新聞》裏的青空鳥皇室飛鴿分部記者正在盡職盡責地報道,雖然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但是人們依舊守着自己每天的生活習慣,不願意被打破。
“由于皇城最近災害頻發,人民苦不堪言。經青空鳥皇室最高人民會議的人民代表共同協商後,愛德華五世殿下發布了兩條臨時法令。第一,由于不明的隧道坍塌堵住了皇城的一條主要電車軌道,有關部門決定,即日起開放原本正在維修的新軌道。此軌道可接連上皇城外的火車軌道,無論是轉車去無人區的任何地方,或者是直接離開無人區,都有便捷之處。”
小虞山鬼母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個電視頻道,結果還是《早間新聞》,她不停地摁着遙控器,結果因爲換台而斷斷續續的畫面還是堅持地發出了完整的聲音。
“第二條法令是有關提前關閉狼煙防護罩的法令。因爲皇城的狼牙防護罩受損嚴重,已經無法爲皇城的人們遮風避雨。加上負責防護罩修繕的萬樓國師在排除天雷災害的時候不幸受傷,暫時無法負責防護罩的維持工作。即日起狼煙防護罩将取消對皇城的保護作用,并且對外界景物的視覺屏蔽也會解除。”
狼煙防護罩的原理是燃燒妖物糞便來産生大量的顆粒灰塵煙霧,在萬樓主導的陣法之下,煙霧被拘束在一個小的範圍内,限制出了形狀,像是一個蓋子一樣将皇城籠罩。
想要取消狼煙防護罩不需要萬樓親自出手去撤銷陣法,隻需要停止對糞便的燃燒行爲就好了。
小虞山鬼母放棄了換台,她将遙控器丢到地上,賭氣一般嘟着嘴看新聞頻道中主持人精美的臉蛋。她不高興地說:“萬樓那家夥不是被黑貓切了手指頭嗎,怎麽還變成被雷劈了?唉,活該,誰讓你綁架我!”
“最後一則新聞,在青空鳥皇室騎士隊和禁衛隊強強聯手合作之下,皇城中的積水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被排出皇城。雖然皇城地下的所有交通系統和給排水系統全部被破壞,但是青空鳥皇室的決心爲此克服了大多數問題。排水工作正在飛速進行。保守估計之下,大概三天就可以将所有積水排幹淨。”
看來今天也是有理由宅在酒店不出去了。小虞山鬼母偷笑,她将手探進自己的内衣裏,打算要讓疲憊的身心都放松一番。
“砰!”一聲巨響将小虞山鬼母從迷離的狀态中驚醒,她吓了一跳,連忙将沙發旁放着的薄毯子籠罩在身上。因爲她是開着空調睡的,加上是睡在沙發上,着涼的幾率很大,于是睡前她在身旁放了一塊薄毯子,以備不時之需。
這聲巨響從房間裏傳出,小虞山鬼母懵懵懂懂的狀态終于解除。她突然記起來,房間中還睡着一個人。
薄毯子剛剛将鬼母妖豔的身軀籠罩,白雨就從房間裏急匆匆地沖了出來。房門被他撞開後倒在一旁,門鎖上的金屬零件碎了一地。
寒氣從白雨身後的房門傳出,在微茫的光亮下幽幽地飄着。這副場景搭配着白雨陰森的臉,很是瘆人。
白雨将大廳掃視了一圈,他既着急又失落,急切地向小虞山鬼母發起詢問:“死貓呢,他在哪裏?”
“他出去了,你看看這個。”小虞山鬼母将放在桌子上的紙條遞給白雨,說。
白雨接過紙條,将上面的信息都浏覽了一遍。“我出去一趟,轉告白雨,就說我會在他離開無人區之前完成答應他的事情,讓他離開的時候不留遺憾。”黑貓就這麽簡單地寫了幾句,紙上再也沒有什麽多餘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