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就是東半球的黑夜,哪怕狼煙防護罩在遮光性上出現了什麽漏洞,人們也無法在皇城中看到陽光。
在開着燈的被酒罐和酒氣布滿的房間中,這兒隐隐約約充斥着一些來自于胃液的酸味。白雨以前雖說不是什麽成績和體育雙完美的學生,但是品行端正這個優點确實存在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在進入無人區之前,不碰煙并且基本不沾酒。
爲什麽說是基本呢?因爲白雨也是因爲好奇而偷偷喝過酒的人,小學班主任帶全班同學出去春遊的時候,與一群男生喝啤酒,這群男生裏就有喝了一口黃啤的白雨。
因爲不識酒性,白雨在和黑貓暢聊人生的時候,有些吃虧。他們開始的時候隻是大口喝酒,而黑貓在打了一個電話,讓小虞山鬼母帶了一些吃的過來。“要正常的肉,牛肉豬肉雞鴨魚肉,别弄那些不正經的過來。”黑貓面色奇異地對電話那頭叮囑。
當一大盤牛肉送到房間的時候,白雨和黑貓終于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他們在暢飲之後開始暢聊,因爲他們的實力差距太大,在無人區的話題上找不到共識,加上白雨說他即将離開無人區,不想過多了解這兒的世界,于是這兩個男人的話題開始轉向感情。
先前說了,白雨不識酒性,他在被黑貓灌下幾大杯啤酒之後,意識已經模糊,腦袋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他跑去廁所吐了一地,吐完之後他有了一瞬間的神清氣爽的暢快之感。
但那隻是一瞬間罷了,在吐完之後,白雨終于可以口齒含糊地開口說話。他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被灌了牛屎一樣,雖然沉重的眩暈感輕了一些,但是還是很頭暈,并且鼻子裏多了一股惡臭味。
白雨和黑貓說:“死貓,你知道嗎?這牛肉被我嘴巴吃了之後,沒有老老實實去到肚子裏被消化,而是進入了腦袋裏,變成了牛屎。”黑貓和白雨在經曆了這個醉酒的夜之後,雙方相互的好感度莫名其妙地提升着,白雨已經開始稱呼黑貓爲“死貓”。
“你個白瓜,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想讓鮮花插到你這坨牛糞上?”黑貓摟着白雨,在他的腦袋上嗅了嗅。
“白瓜是什麽意思?我知道,白是我名字裏的白,可是這個瓜......嗝......我看起來那麽像瓜皮嗎?”白雨不高興地問。
“你好自戀啊,還白是白雨的白!告訴你,白瓜的白是白癡的白,瓜是傻瓜的瓜,你這個白瓜白瓜白瓜......”黑貓看上去有些醉了,但是實際上他是真的醉了。白雨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高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讓他将喝醉而且毫無防備的自己靠在白雨身上。
話說,黑貓因爲八劣器——天眼貓妖的反噬導緻失去了對危險的直覺和超敏捷的五感,現在恐怕一名普通的S級能力者就可以潛到他的身邊,并且對其進行打擊。先不管能不能殺死黑貓,至少這是對無人區黑市第一殺手的一次生疼的打臉。
黑貓正在嘲笑白雨呢,結果白雨順着黑貓的重複句子節奏唱了起來:“我是個瘋子瘋子瘋子隻愛你的瘋子,你是個傻子傻子傻子傻得卻很懂事。說出我的心事是愛你的故事,說不出愛你是我太固執......”
“自己人,别開腔!”黑貓制止了白雨的鬼哭狼嚎,現在的白雨連說話都說不清楚,怎麽能讓他放聲歌唱呢?黑貓用酒把白雨的嘴巴灌滿,說:“我想揍你,你和我落魄的時候太相似了。不,不止是落魄的時候,現在也是!越看你我就覺得我和你這小流氓精神相似,可能是因爲我們都在感情上受過傷。”
“你喜歡我就直說,婆婆媽媽的拐彎抹角真是啰嗦!哪個男人不會在感情上吃癟呢?就好像再正直的成年人都會在廁所鼓弄自己的下半身,這是生理需求,和道德不道德扯不上關系!”白雨雖然不能放聲歌唱,但是可以放聲大笑。
這時候,黑貓卻沒有受到白雨歡樂氣息的影響,而是一本正經地說:“聽說過無人區裏的情聖嗎?情聖就不會在感情上吃癟,因爲他已經心死,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真情。”
“可能吧,但那是情聖,而我們隻是凡人。”白雨含糊回應,他不想談論關于無人區的事情。
“情聖怎麽了?凡人怎麽了!神也會被感情困擾。你說,爲什麽女人在擁有了可以滿足她們的男人之後,卻還會出軌,想要去更加完美的世界呢?”黑貓想起了他的女孩,她爲了離開村子,去大城市裏生活,離開了黑貓身邊。
永遠離開!
她被挂在櫻花樹下焚燒,如今屍骨無存,隻剩下一枚灌注了自身靈魂和怨氣的左眼球,它變成八劣器被黑貓裝在精美的盒子裏。
“死貓,你給我向全世界的女人道歉!出軌這種事和性别沒有關系,出軌是人類的劣根性。西方神話你看過嗎?七宗罪知道嗎,這是人類本源的罪責,是最根本的罪,有了這些罪人類才能是人類,少了一樣都不再完整!”白雨在喝醉之後化身哲人,與黑貓探讨着人類最本源的東西。
最本源,罪本源。這可是醉翁的哲學,隻會出現在今晚的醉翁之夜。
“暴食、貪婪、懶惰、嫉妒、驕傲、色欲、憤怒......”黑貓低聲說。堂堂的七宗罪他怎麽能不知道呢?這些常識很重要,在西方文化中的地位就如同東方文化中的盤古開天辟地和女娲補天一個地位。無人區溝通亞歐大陸的東西方,那麽東方西方的常識就都是無人區裏的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