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都是後話了,後話放在後面說,當然也可以不說。畢竟對于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在夏東陽去尋找折紙之前,黑原對夏東陽說,你不是池中之物,别因爲女人而束縛自己。夏東陽本是多情的人,在對于冷月的新鮮感過去後,在愛情降溫後,夏東陽随時都可以放棄冷月。
愛情就是一杯熱水,包治百病,倒是随着時間的流逝讓它的溫度散去,最後這杯水也不過是涼心的無味碳水化合物——剛倒的一杯熱水,涼了,像極了我和你——這就是愛情。
但是黑原告訴夏東陽,如果他主動提出分手,那麽黑原就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他。“談戀愛就像是在扯橡皮筋,最後放手的人會傷得最痛。我要求你依舊表現出深愛着她的樣子,卻要讓她覺得你們性格不合而分手。冷月必須是提出分手的主動者!”黑原說。
黑原爲了冷月,什麽都可以做出來,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想要偷偷刺殺夏東陽。他甚至如何聯系到第一殺手黑貓的方式都已經查得一清二楚,就連買兇的資金也已經準備到位。他隻需要學着小魔仙一樣畫出召喚陣,念出推磨商店的召喚咒語,夏東陽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殺人于無形,無聲無息,無影無蹤,這是黑市第一殺手的尊嚴與招牌。
但是黑原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爲他怕夏東陽死了之後,冷月會太傷心。她太過于單純,肯定會爲了這段已死的愛情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黑原想,冷月還沒有對夏東陽的愛情死心,那麽夏東陽死去對誰都不好。
沒有人可以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的道理,沒有人可以走進一名心死的女孩的心。
“我隻是想照顧你。”黑原對捂着耳朵、傷心欲絕的冷月說。
以上就是黑原告訴冷月的一切,當他說出這些真相的時候,或許是爲了心靈的救贖,或許是爲了讓冷月同情他失去一切——從弑神班的領導者變成做了錯事的奈何橋學校罪人——的罪有應得。
但是當冷月聽到這些的時候,她隻有一種感覺,不是同情、不是憤怒、更不可能是開心——對于夏東陽并不是因爲讨厭自己而離開了愛情而開心——她的感覺是絕望。她在想:黑原怎麽那麽殘忍,自己認的哥哥居然是這種人......這個醜陋的世界已經沒救了。
除了和黑原劃清界限,恩斷義絕以外,她還離開了奈何橋學校。她并沒有去尋找帶領弑神班叛變的夏東陽的身影,而是去尋找可以審判神的力量——她要殺死八詐神,從而告訴夏東陽,他是錯的。
他錯在相信八詐神的力量,他錯在帶着謊言離開自己。明明無論夏東陽想要走什麽路,自己都可以陪着他的,哪怕弑神、哪怕逆天、哪怕背叛天下人、哪怕與世界作對......哪怕共赴黃泉之路。冷月想。
夏東陽錯在抛棄了冷月,她交給了他自己的心,用來兌換愛情。可是夏東陽就好像騙人們門票錢的小醜,他沒有一頭大象,沒有一隻老虎,沒有一隻猴子,憑借着嘴上的本事賣出了所有門票。金錢在他口袋,他大賺特賺,然後在人們對表演的期待中——卷款攜逃!
他收獲了激情,給了女孩許諾,然後不見蹤影。
爲什麽?
冷月在心中大喊:我明明當時已經向相信了你說的未來,那是我們的愛情——在夕陽湖畔下的黃昏中漫步,手牽着手,看着滿地的蒲公英被微風吹散,吃着草莓味的冰淇淋,這味道會和你的雙唇一樣。
我不願意承認這是你對每一個前女友都說過的情話,哪怕你說得如此熟練,倒背如流。我甯願将自己蒙在鼓裏,也要盲目地去相信你。我已經有了愛情的盲目,而你呢?你卻沒有愛情的沖動與瘋狂,爲什麽不将我帶走,去追尋一場屬于我們的轟轟烈烈的戀愛。
哪怕與世界同歸于盡!
“既然這世界強者爲尊,那我要赢,我将用力量奪回我的初戀。我會告訴你,哪怕是神,也無法赢得天下。”冷月抱起了夏東良的屍體,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重複着當初誇下的海口。
孿生兄弟在閉上眼睛不做任何表情的時候,就是一模一樣的人啊。
冷月低頭吻了夏東良一口,雙唇的觸碰僅僅維持了幾秒鍾,冷月就皺起了眉頭。不是同一個人,哪怕樣子是如此地相似,味道和感覺也是有着天大的不同。
冷月擡起頭,唇分。她聖潔的銀白色羽翼包裹住夏東良的屍體,像是包粽子一樣将他舉離地面,伴随着冷月的移動而移動。
天使的雙唇沾染上了粘稠的鮮血,血漬黏成一塊,想要沿着下颚流下。天使發現的鮮血的存在,她用大拇指摁着血漬,然後沿着唇的輪廓,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将鮮血在嘴唇上塗勻。
她向着外面的世界走去,在路上用剛剛通話的手機放起了音樂,她想要将剛才沒有聽完的歌曲聽完。“我主,請允許我在任性一會兒。”她說。
和你有關,觀後無感。若是真的敢問作者,何來罪惡。勸人離散有多爲難,若美麗的故事來得太晚。
所以到哪裏都像快樂被燃起,就好像你曾在我隔壁的班級。人們把難言的愛都埋入土壤裏,袖手旁觀着别人盡力撇清自己。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也藏着顆不敢見的心;我躲進挑剔的人群,夜一深就找那顆星星;我以爲旅人将我熱情都燃盡,你卻像一張情書感覺很初級。
人們把晚來的愛都鎖在密碼裏,字正腔圓的演說撇清全部關系。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也藏着顆不敢見的心;我躲進挑剔的人,夜一深就找那顆星星;你聽不到我的聲音,怕脫口而出是你姓名。
像确定我要遇見你,就像曾經交換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