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個好孩子,我經常也得到糖果,但是我的糖果都被弟弟搶去了。我是哥哥,我要讓着他,所以我已經好久沒吃過糖果了呢。媽媽說吃太多糖會長蛀牙,但是我還是想吃。雖然我不聽媽媽的話,但我是一個好孩子啊!”夏東良對鸢公主說。
愛德華·鸢愣住了,她被這個不知道看人臉色的小男孩搞的有些束手無策,現在看來繼續生氣也不能讓這個木頭腦袋明白什麽。
于是鸢公主拔出了佩劍,在夏東良害怕的眼神下,她将劍身的藍寶石扣了下來。這藍寶石有糖果般大小,據鸢所說,這是可以記錄影像的記憶藍寶石。
“給你......吃吧,這是糖。”鸢支支吾吾地說。
“這不是記憶藍寶石嗎?”夏東良接過藍寶石,奇怪的是,他的手心并沒有感受到石頭那因爲比熱容太大而自帶的冰冷感觸。反而,握久了還有一些黏黏的感覺。
“我媽媽也不讓我吃太多糖,因爲會長蛀牙。所以我讓人把劍上的寶石換成了糖果,這樣,媽媽就不會發現了。”鸢公主不好意思地說。
“你肯定是壞孩子吧......”夏東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讓你吃你就吃,去你媽的!”鸢又生氣了,這夏東良怎麽那麽不識擡舉?
......
天黑了,鸢對夏東良說:“夏東良,回去吧,回皇城。”
“别回去了,皇城現在太亂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去避避風頭。”夏東良說。現在話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鸢公主的态度還是那麽倔強:“不行,必須趕緊回去。權力這種東西隻要稍微放松一些,就會從指縫中溜走。洛伊兒已經離開了,她可以走,但是我不能,我必須回去,這是我的責任。我要讓那些錯的、罪的、醜的、惡的都曝光在世人眼中,真相不能因爲被掩蓋在地下就失去色彩!”
夏東良擔心地說:“可是你現在的身份是叛變軍首領紫羅蘭皇妃的女兒,你這時候回去恐怕會兇多吉少。”
鸢公主自信滿滿,她向夏東良打包票:“沒事的,愛德華五世不會殺我的,他下不了手。其中的原因不是因爲我是她的女兒,而是因爲他深愛着媽媽。我知道,雖然他殺了媽媽,但是卻不願意失去她。”鸢公主故作輕松地說:“我和媽媽長得很像,我和她小時候照片裏的樣子一模一樣。所以,隻要我在皇城裏裝傻,繼續當‘好孩子’,那我就可以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夏東良沉思:“也是,畢竟裝聾作啞就可以繼續享受那大家都夢寐以求的公主生活,何樂而不爲呢?”如果不回皇城,那自己要帶着公主回奈何橋學校嗎?那裏的生活可不是奢華無度,并不能還原在皇城中人們對公主的禮遇。
“不,你錯了。我說過,我回去是要讓真相蒙冤昭雪,讓媽媽不至于背負着這百年千年的罪名。況且,愛德華五世犯了錯,那麽舊王就應該被新王裁決!”愛德華·鸢已經不再将“爸爸”這個稱呼用在愛德華五世的身上,他們之間,也應該斷掉了感情。
在愛德華五世默許萬樓國師派出死刑犯,去用馬車承載着自己前往人們的怒火時,愛德華·鸢和愛德華五世已經恩斷欲絕了。但是這些事情鸢公主都沒有告訴夏東良,畢竟他那榆木腦袋是真的靠不住。
夏東良下了決心,他總不能違背愛德華·鸢的心意,将她強行掠走。他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公主”,僅此而已,并沒有綁架公主的權力。他對鸢公主說:“我明白了,我會送你回皇城。如果遇到危險,我會馬上帶你逃走!而且......”
在夏東良的示意下,公主低下了頭。夏東良墊着腳尖,給那金色的秀發别上了一枚蝴蝶發卡。夏東良說:“我會一直帶着你的小熊護身符,而你也要一直戴着我這蝴蝶發卡。”
“喂,誰允許你命令我的?爲什麽我非要戴着這東西不可!”公主雖然這麽說,但是卻沒有将發卡摘下。
她告訴夏東良,說:“你聽好了,你是我的騎士,隻有我能夠擁有你,你不能夠擁有我!别對我做一些自以爲是的事情,什麽遇到危險你就要擅自帶走我嘛......雖然這也應該是騎士的份内事情。”鸢有些糾結了。
“騎士代表了什麽?”夏東良問。
“騎士代表......很難解釋啊,那什麽,我是公主,所以騎士就是和我玩得比較好的朋友。”愛德華·鸢這麽說。
“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間不應該是平等的嗎?既然你擁有我,那麽我也應該擁有你才對。”耿直的夏東良發出了榆木腦袋思考過後的疑問——他開始講道理。
“你不能擁有我,因爲我擁有你的權力,是用小熊換的!”鸢公主說。
“可是,這小熊護身符不是你用來報答我救命之恩的嗎?”夏東良問。
“救我一命這件事,你不是想要通過知道我年齡的信息來作爲回報嗎?”鸢公主靈機一動,道。
“好像是這樣沒錯。”夏東良回答。
“那和小熊護身符有什麽聯系呢?”公主一攤手,得意地說。她的眼中轉過一絲狡猾。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的年齡啊……”夏東良也學着公主的樣子攤手。
“我今年八歲了,還有什麽問題嗎?”鸢笑吟吟地說。
“沒有了……”夏東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你救了我,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我們兩清。在互不相欠的情況下,我送給你小熊護身符,然後你就是我的了。所以,以後請一直陪着我吧,騎士!”公主說。在層層邏輯的嵌套下,夏東良毫無反駁的空間。畢竟他的腦子才發育到了十歲的地步,而且還是個不開化的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