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就是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着而已。我看你剛回來太累了,也就不忍心打擾你。”小虞山鬼母一臉茫然。
她有些羞澀,說:“但是我太餓了,忍不住又吃了東西,抱歉……”
“不可能!你肯定有什麽方法隐藏了你的氣息!”黑貓大喊,他不相信小虞山鬼母能夠誤打誤撞逃脫他的感知。
“我現在還有氣息嗎?”小虞山鬼母笑了,咧着牙流着血的樣子,真是有些猙獰。
現在的小虞山鬼母在黑貓的眼中有些驚悚。
“不可能……”黑貓突然害怕了起來,他靜下心來感覺,居然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感受到小虞山鬼母的氣息存在。按理說,其他人的呼吸聲、心跳聲、脈搏聲以及身體散發的熱量,這些東西都會被黑貓敏感的感知能力無限放大,最後将敵人的信息傳遞到大腦裏。
黑貓能夠成爲黑市第一殺手,并不是依靠天幹地支的能力——雖然他确實能夠使用天幹地支的力量,将自己的靈魂霧化,融入其他人的身體。
他的靈魂霧化和水之軀體的分子霧化有異曲同工之處,唯一不同的就是,靈魂霧化霧化的是靈魂,黑貓可以控制意志力弱小人類的身體。而分子霧化霧化的是身體,冷少可以化整爲零,将自己進入狼頭幫戰狼的毛孔中,将他的體内搗爛。
然而,這些都是一些身外之物。黑貓覺得,殺手不是戰士,而應該是刺客。擅長的東西不應該是面對面的硬碰硬,而是殺人于無形的偷襲。
隐于黑暗的一擊,帶着血的花朵盛開在看不見的土壤中。千裏之外取人性命,萬軍之中取敵将首級,殺人的藝術就在于此。
黑貓知道古代三國的燕人張飛可以在萬軍中取敵将首級,但是他并不将張飛當成自己的偶像。因爲張翼德是光明正大地砍人,而黑貓喜歡偷偷摸摸地捅人。
黑貓能夠成爲黑市第一殺手,很大程度依靠的是身體對于外界的敏感性,感知力和直覺讓他能夠提前預知到危險。
直覺很重要,在微笑的敵人露出獠牙的上一瞬,搶先出手,将他們擊殺。隻要能做到這一點,在所謂的“和平談判”與“人際交往”中,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這些事情并不是空口胡談,或者信口開河。黑貓作爲能夠号稱第一的殺手,這麽多年裏面,他接了不少的死亡懸賞。高額的賞金之中不僅僅包含了死者的價值、雇主的憤怒,可能還帶走雇主的陰謀、不理智和心有餘而力不足。
也就是說,黑貓經常在完成任務後,去向雇主索要剩下的懸賞金時,遭到對方的暗殺。隻要殺了黑貓,那麽不僅僅是仇家死去,而且還能剩下一大筆懸賞金。
作爲一名擅長暗殺的殺手,黑貓經常被暗殺。很多殺手樂意與雇主合作,一同在黑貓背後捅刀子。隻要黑貓死了,黑市第一殺手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好在黑貓憑借直覺,死裏逃生很多次。
黑貓哪怕依靠本能和身體的應激性都可以殺人,當然也可以依靠這些進行反殺。他是靈敏的貓,他是天生的殺手。
但是,現在黑貓發現自己失去了與生俱來的直覺與感知力,他的五官好像被封印了一樣,用力吸氣也聞不到小虞山鬼母手中死嬰的血腥味,睜大雙眼也看不清黑暗中雙手的紋路,靜心聽也聽不到窗外的風聲,牙齒用力咬在舌頭上——好吧,還是很痛。
但是黑貓感覺自己失去了很多東西,明明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一無所知的他的身體居然沒有自然而然地起一些雞皮疙瘩,用來提醒黑貓:危險!
自己是怎麽了……
“你需要休息一下,太累了,連我都發現不了了。”小虞山鬼母說,一邊說還一邊吃着手裏的東西。
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的。黑貓想。
“會不會是餓傻了?抱歉,我沒有什麽惡意,我平時肚子餓的時候,感覺要像是死掉了一樣。”小虞山鬼母說,一邊說還一邊吃着手裏的東西。
“閉嘴!”黑貓終于忍不住,爆發了。他說:“你吃東西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話,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聽起來很像是唧吧啊!”
“抱歉,我太餓了……”小虞山鬼母說。她的嘴裏還在發出“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的聲音。
這時候,黑貓感覺盒子裏有東西跳了一下,仿佛與心跳同步,一起震撼了一番。黑貓打開盒子,看着裏面的天眼,在心中說:是你嗎?想要奪走我的身體,所以先奪去了我的感知……
八劣器之一的天眼貓妖,現在隻解鎖了會給主人帶來厄運的天賦技能。
無所謂的,反正我是你的。想到這裏,黑貓突然釋然。他把盒子蓋上,他需要收拾一下心情,去從王巢手中奪走千年雪蓮。
小虞山鬼母吞下口中的東西,緩了一口氣,說:“是八劣器嗎?這玩意放到推磨商店裏,可是能買個很好的價錢。”
黑貓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可不是廉價到可以用其他物品衡量的小玩意。”
小虞山鬼母說:“我很感興趣,想要将八劣器放到我的收藏裏。根據可靠消息,妖刀青田在熾天使手裏,魔鏡好像要在不歸之地重生,鬼槍八荒和怪傘落塵就在皇城。誅印出現在了極北之地,地龍在禁欲之都,滅林在王巢……”
黑貓說:“這一代的八劣器已經複活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它們的擇偶怎麽樣了。手持八劣器的人,可是要背負弑神的使命的啊!”
“你會去弑神嗎?”小虞山鬼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