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殺手的名字,夏東陽不敢想起。
總之夏東陽的想法是好的,把爛掉的肉割了,用能把死鹿弄活的神奇草藥治療好傷口,那麽一切都會變好的。手臂還是手臂,胳膊還是胳膊,等他養好了傷,收拾好自己,然後再去和巴克利來一個再次較量。
夏東陽說:“鹿活草這麽好的東西,爲什麽今天的拍賣會卻沒有呢?是上不了台面,還是太珍貴了?”總感覺青空鳥皇室一直在賣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卻沒有放一些實際性用途大的寶貝出來。
夏東陽現在管不了太多,刀子割開了肉,他冷汗直冒,疼痛讓他想要在地上到處打滾,哪怕帶着刀子和流血的肉塊。或許疼痛是世界上唯一公平的東西,它并不會因爲你是S級能力者就讓你的疼痛感降低。
夏東陽不能給自己弄一些麻藥,他有緻幻氣體,但是自己卻不能吸食。他還要操刀割肉,需要集中的注意力和清醒的意識,這才能保證他不會割下什麽錯誤的東西。
現在,他注意力集中了,意識也特别清醒,疼痛也因此被他領會得越發地深刻。
轉移注意力,轉移注意力,夏東陽需要使用傳說中的意念轉移法——所謂意念轉移法,是指當人某一心理症狀出現和變得強烈時,将注意力和念頭轉移到别的高興的事情上,不去想病症的苦痛和帶給人的煩惱。
高興的事情?現在有什麽事情能比疼痛更能抓住我的思緒呢?夏東陽抓着裝有鹿活草的瓶子,顫抖的手将汁液一點一點塗抹到新鮮的傷口上。
他口中念叨着什麽,模糊的句子讓人無法分辨其中的内容。
剛開始還算順利,幾個傷口都在鹿活草的神奇功效下,長出了結實的血肉和白皙的皮膚。但是到了最後一個傷口時,夏東陽一不小心,刀子刮到了骨頭,還觸碰到了大量的神經。
“冷月!”還是忘不掉她吧,忘不掉那曾将浪子抱緊束縛在愛情中的女人。
可惜畢竟是回憶,錯過的人無法回來;可惜畢竟是回憶,所以轉移注意力的效果不太好。他大喊一聲,跪着向前摔倒。刀子滑落在地上,鹿活草的汁液撒了一地,隻有少少的汁液不偏不倚濺射到了夏東陽的手臂上,修複着他的傷口。
“死亡的名單上面,加上一個黑原吧,原弑神班班長,皇閻黑原。”夏東陽在昏死過去之前,下了這麽一個決定。當初的過錯都是因爲黑原而起,如果他沒有死去,那麽曆史的惡劣就無法不在腦海中重演。
周圍的貓見夏東陽沒有了動靜,它們跳了下來,争搶被割下的金色肉塊。有的被直接吞下去了,有的因爲咬不動,而被貓們拿來當毛線球玩耍。
“醫生,請随我來,家族裏的長老想要見你。”湯姆森站在神秘房子的天台,向正在整理雨傘的洛伊兒說。從他的位置可以将黃金城看的一覽無餘,老人面對這種大場面也沒有什麽訝異,深邃的眼中不知道有沒有回憶起什麽東西。
洛伊兒知道老人的内心沒有表面那麽平靜,他跟随暴君多年,也曾多次見過黃金城的出現,對其的感觸之然會有。隻不過當初他看到的黃金城由魔王施展,而現在卻不一樣。
一代人換了一代人,可是傳說中的招式還是一樣。
聽了湯姆森管家的話,目睹了黃金城附近發生一切事情的洛伊兒點點頭。她個人覺得是巴克利略勝一籌,畢竟他現在睡在城堡裏,毫發無損。而他的對手夏東陽睡在堆着垃圾的胡同中,血流滿地。現在,戰鬥已經結束,她繼續觀望也沒什麽意思。
皇城已經開始衰敗,積水與坍塌的地形讓繁華的夜市已經不複存在。天台上沒有什麽夜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燈紅酒綠的一切。這裏實在是讓人厭煩,哪怕是洛伊兒,現在也想要盡快離開這裏。
“王的影子怎麽樣了?”洛伊兒問湯姆森,在知道以前相識的白雨不過是王的影子之後,洛伊兒就再也不想見到以前那個懦弱的白雨。雖說如此,但是不管不顧也是不好,畢竟答應了别人,要送他離開無人區。
洛伊兒拜托湯姆森送白雨離開。
“他想要離開無人區,這件事我們會安排的。他是冷少的記憶體,讓他去轉移其他勢力的注意力,對于冷家和冷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湯姆森回答,看起來,冷家對白雨并沒有什麽興趣。隻不過白雨好像有些利用價值,湯姆森在想要不要讓價值得以派上用場。
“不要把他當做誘餌,務必要将他安全送回屬于他的地方。”洛伊兒的語氣不容回絕,自從回到了王的身邊,她說話都變得硬氣了許多。她也不知道爲什麽還關心白雨,可能是因爲,對方是有着王的模樣的男人,若是死去的樣子被公布于世,洛伊兒看到以後,多少會有一些難受。
“醫生,我明白了。”湯姆森明白了,自己不應該多餘地出謀劃策。他看看表,催促道:“現在還請随我一趟,家族的長老要見你。”
“走吧。”洛伊兒将收拾好的雨傘交給湯姆森,她與他擦肩而過,湯姆森低着頭,畢恭畢敬地等着洛伊兒離開。
但是,洛伊兒遲疑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對湯姆森輕聲說:“湯姆森爺爺,好久不見。”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麽多年,你和白雨都長大了啊。隻是很抱歉,我沒能遵守我們的約定,照顧好白雨。”湯姆森愧疚地說,隻是洛伊兒不知道他在愧疚什麽。
“你說什麽話啊,他不是好好的嗎?還隐姓埋名,讓人家叫他冷少。”洛伊兒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她對于自己的能力太過于依賴與信任,沒有從湯姆森哪兒察覺不對勁的她,選擇了對湯姆森給予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