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們就在附近……快走快走,讓我一個人待着,我要睡了。”巴克利長歎一聲,不知道說什麽好。
丢人啊,丢人啊,明明當初閉關了那麽久,曆盡千辛萬苦才學會的黃金城……當時的自己是那麽自豪,笑得像個孩子一樣。老爹的大殺器都被自己掌握了,明明要靠着這玩意在皇城中大放異彩,憑借這玩意擋下大将軍或者段克勤的一次全力攻擊,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今天自己居然被夏東陽戲耍了,巴克利心有不甘,卻又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隻能在心中咒罵,卻不能把小醜拉回來,告訴他“你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小醜,也不過如此。和魔術師一樣,都是弄一些騙人把戲的僞裝者罷了。”巴克利躺在黃金城裏,今晚他是不打算離開了。天地之力的引動以及黃金城召喚的雙重消耗,他已經是筋疲力盡的強弩之末,沒有自保能力的他現在離開最強的防禦建築黃金城,風險太大了。
他現在連普通的小姐都不敢碰,連眼裏隻有金錢的女人也不相信,疲憊的他稍有不慎,就會在陰溝裏翻船。
巴克利也不相信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因爲他在危險時刻時打算放棄巴托也要殺傷敵人的,換位思考之下,他覺得巴托也會在危險時候放棄自己。
畢竟是在無人區啊,感情什麽的都不能相信,隻有掌握力量,世界才會順着自己。巴克利想。
他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赫瓦賈·巴托走到了兩名相互摟着,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旁邊。他極爲紳士地向她們伸出了手,打算将女人們拉起。
而女人卻沒有領情,反而相互擁抱得更加緊密。她們看着巴托的身後,那裏不僅有黃金鑄造的城堡,還有一具正在流淌着鮮血的屍體。
傑克尼尼張開了雙臂躺在積水潭中,肚子裏流出的血液填滿了水坑,與積水混爲一體。他死不瞑目,瞪大了雙眼,仿佛飛黃騰達的夢想在眼前飄過,然後像陽光下的泡沫一樣,破滅。
金色的堡壘,血色的水流,西裝革履的男人,這些在女人的眼中,宛如從地獄中走出的畫景。
皇城已經很久沒有那麽亂了,注重商業交易的中立勢力避免了無人區中的很多流血沖突,加上皇城禁衛隊和皇城騎士隊的秩序管理,這兩個女人在夜總會中當妓女當得太過于安逸。
好久沒見過這般地獄的景象了,當再次重臨此景,一切陌生的熟悉的恐懼噴湧而來,在腦子裏炸出來許多浪花。
這兩名小姐看着巴托,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巴托直起身來,他在心中責怪夏東陽的粗鄙行爲。号稱“情聖”的夏東陽居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爲了自己的個人心情,任性地在兩名女人面前手刃傑克尼尼。
“不好意思,請幫我拿一下。”巴托從胸口摘下了紅色的玫瑰花,放到了女人手上。他轉身,幹淨利落地脫下西裝外套,将黑色上衣鋪在了死去的傑克尼尼身上。
他隻是用衣服将死者的視線遮擋,并沒有幫傑克尼尼閉上睜開的雙眼。如果碰了死人,巴托擔心待會在享受生活的時候,身上會帶走一股黴味。
做完這一切,巴托向女人們張開了雙臂。他說:“已經沒事了,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處于恐懼中的女人們終于找到了救星,此時巴托如同黑夜的六芒星,比他身後的黃金城還要熠熠生輝。女人們丢下玫瑰,投入巴托的懷抱。
巴托面色不悅,但是随即又變得溫柔。他緊緊抱住女人,難得的一次和外面的小姐玩起了煽情。那污水中的紅玫瑰格外的耀眼,巴托想到将肮髒的花瓣放在潔白的嬌軀上,或許擴散的泥水帶來的視覺沖擊感一定很美麗。
他緊緊抱着她們,心想:這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赫瓦賈·巴托突然覺得夏東陽很紳士,隻是殺了傑克尼尼那個牆頭草,沒有對他心愛的女性酮體動手。
“少主,可以打擾一下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暫時打擾了巴托的美麗夢想。巴托看向聲源處,原來是皇城騎士隊的隊長——虎鲨——羅岚。
“出現得真巧啊。”巴托語氣中諷刺的意味很深刻,羅岚在戰鬥結束之後才不緊不慢地出現,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巴托知道,羅岚一直隐藏在附近觀察戰情,而他之所以不出現,是爲了躲過“奈何橋學校”和王巢的戰鬥。看來青空鳥皇室還是不想惹事上身,連往日義務性阻止私鬥的行爲都懶得做了。
“剛才的戰鬥不阻止嗎?哪怕戰鬥會把皇城拆了也無所謂?”巴托問羅岚。
“抱歉,這是皇帝的命令,讓我不能插手無人區兩大勢力的戰鬥。”羅岚也很無奈,他一直是皇城的光輝形象,爲了行使各個正義的任務而奔波在人們的心中。
現在他卻在黑夜中觀望大規模殺傷範圍的戰鬥,任由巴克利和夏東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很摧毀他正義英雄的設定,不知道多少皇城人民看到這一面的騎士隊隊長,會失魂落魄,對世界失望。
好在是黑夜,加上天災人禍使許多人離開了皇城,這才把羅岚的光輝形象沒有被摧毀。
“其實你可以插手的,剛才的人是弑神班的夏東陽,而不是奈何橋學校的夏東良。”巴托明明知道說這種話沒有意義,但還是忍不住調侃一下。
果然,羅岚告訴了他,青空鳥皇室現在的立場。
“弑神班以前也屬于奈何橋學校啊……青空鳥皇室不想與任何勢力傷了和氣,無論是誰。好在最後和平收場,兩邊勢力都沒有什麽損失。”羅岚說:“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傑克尼尼呢?你們拍賣會的主管死了,也沒有什麽損失嗎?”巴托問,羅岚現在心平氣和,看來傑克尼尼已經被當成棄子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