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夏東陽身處其中,雖然逃不過紅塵,放不下紅塵,但是看懂而且看破紅塵還是輕而易舉的。
如果紅塵是一道數學題,那麽看懂是理解題意,看破是完全解答。黑原需要夏東陽的寶貴經驗,好讓自己少去很多彎路。
對于黑原的問題,夏東陽非常重視。他并沒有像是應試教育中爲了應試考試而教育的老師那樣,直接給出“虛心好學、勇敢提問”的黑原答案,而是化身成了一名普度衆生的大師,化身成了一名語出驚人的禅者。
高人一般都不明說的,因爲他們每一句話都是人生的真谛,稍有不慎就會洩露天機。
曾經有一天,黑原跟朋友幾個去燒香,無聊拿手機出來玩一看,哎呀!這廟裏竟然有WiFi,但是要密碼。
哥們就去問旁邊的一個和尚:“你們WiFi密碼是什麽?”
和尚回答:“自己悟。”
“自己悟。”夏東陽也是這麽說的。他将黑原帶到了一個夜總會中,他們叫了十幾個漂亮小姐姐一起花天酒地——這兩個學生用S級能力者和奈何橋學校學生證的特權折扣,硬是用承包兩個小姐姐的錢,叫來了五六倍人數的“女人”。
那纏綿、那場面,黑原每次想起來,都會在心裏說一句:酒肉池林,魚龍混雜。
當然,還有許多大丁丁。在黑原快活似神仙,想要将褲子脫下進行男人般的格林機關槍掃射時,夏東陽阻止了他,說:“女士優先。”
夏東陽讓“女人們”脫下各自的褲子裙子或者漏洞牛仔破洞襪,黑原驚訝地發現,“她們”都是變性人。“她們”的男性雄風比黑原還要來得猛烈,那壯觀的場景以及違背道德倫理三觀的情緒差點讓黑原對于性方面的事情永遠地留下心理陰影。
黑原一邊嘔吐,一邊連滾帶摔地逃出了那個夜總會。從今以後,他依舊可以正常地行使房事,但是卻再也不會對陌生的漂亮小姐姐動感情,或者說他再也不會對紅葉以外的女生動感情——他無法在脫掉對方褲子之前,确認對方的性别。他不知道漂亮溫柔、賢妻良母、或者傲嬌萌妹的外表下,對方的内在到底是男性、女性,還是第三性。
這裏要提一下,黑原脫過紅葉褲子,但是沒脫過冷月褲子。有時候,他懷疑冷月是男人,但還是喜歡她。
說到底,情聖夏東陽幫助黑原悟到了專一愛一人的真意。黑原的原配還是紅葉。
至于冷月,黑原有時候會想,自己對她念念不忘,到底是對自己的過去念念不忘,是因爲不甘心;還是說是對她的過去念念不忘,是真的愛着她。
“對不起,黑妹妹,哇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高俊作爲原弑神班班長黑原的左右手,作爲原弑神班副班長,這件事他自然也是知道。他看到黑原鐵青的臉色,笑得更開心了。
黑原決定無視這傻大個發出的炮彈般的笑聲,繼續“溫文爾雅”地填飽自己的肚子。但是現在他已經吃不下去了,嘔吐感有些強烈。
這時候,陳睿興沖沖地跑過來,他抱着一本筆記本電腦,來的時間剛剛好。
黑原随手把飯菜倒到垃圾桶裏,然後把碟子碗筷疊在一起,很自然地将桌子空了出來。陳睿把電腦放在上面,說:
“老大,你上傳到學校内網論壇的劇本已經火了,現在大家都在讨論‘紅葉和黑原’的故事。點擊量上千,打賞數五啊!”
黑原不明白網絡市場的行情,說:“激動什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們學校那麽多老師學生,有一千個人因爲好奇心而點進去看的人也不足爲過。”
陳睿酸酸地說:“可是我在論壇上發表東西,點擊量一般隻有二十,哪怕花了錢讓飛鴿的人幫忙推送,閱讀量最多也不過五百。老大,這年頭當網紅很難啊!”
是嗎?那我還真是厲害啊!黑原在心裏想。本來隻是想要把劇本放到網上,看看有沒有什麽學生社團或者組織想要接下這個劇本,編排一個節目。黑原想要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看自己的故事。
他夢想着,幻想着,可以陪着紅葉看一看他們的往事。就好像他們不知道第二次還是第三次分手的時候,黑原悄悄坐在紅葉的大腿旁,緊挨着坐下,那時候他們再次和好。
高俊問:“上面沒有人能夠認出紅葉和黑原這兩個名字嗎?哪怕距離弑神班叛變已經過了好些年,但是不可能會沒有人不眼熟這兩個名字。”
陳睿搖搖頭:“知道弑神班故事的人,或許不願意回首,也不願意引火上身吧。雖然網絡論壇号稱自由言論,但是學生的賬号是用學校的學生證注冊的,真要追究起來,想找誰都能找得到。”
“在我們給弑神班洗白之前,這個故事隻能爛在許多人心裏。”
這個情況黑原已經猜到了,他之所以用“黑原和紅葉”這兩個名字,而不是用化名,就是想“打草驚蛇”。他要用往事的“同名棍”來驚擾一下知道往事的人,好在他再次打出“弑神班”的名号時,大家有一些心理準備。
“論壇裏有多少評論?”黑原問。
“發帖水經驗的人很多,都是一些無意義的内容。但是精品評論也是有的,讓我來看看……”陳睿說。
評論:講道理,老是覺得《味道》這個名字不妥,一看開頭就能知道結尾了,然後我起了個新名字,叫《甜甜的味道》。
“這條跳過并且無視,這是校長寫的,他最喜歡在說的話和寫的句子前面加上‘講道理’這些話,但是卻一般不會講道理。”黑原笃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