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些善意的出謀劃策,輕松的聊天來拉近自己和判官的心理距離——源是這麽想的,他也這麽做了,事情也按照他所期望地正在進行。剛才判官有些緊張,隻顧着想最糟糕的結果,沒有想到要彌補過失。現在被源一語點破,他對源的好感油然而生。
“也好……”判官将生死簿上沒有幹透的朱砂用筆塗開,紅色的墨蓋住了一個最靠近的名字——愛德華·源。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該聽的建議要聽,判官不願意辜負愛德華·源的一片心意。
因爲擔心源直接死去,判官就在源的名字下面備注,源将由自己處理。靈魂的抓捕有一個月的期限,判官打算在一個月之後再填上這一筆失誤。
源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之下,陽壽就已經沒了。他甚至怪不了其他人,因爲就是他向判官提議将錯就錯的。
要怪就怪你的名字和紫鸢貼得太近了吧,都是一個爸生的兩人,能夠一起下地獄也是緣分了。判官在心裏嘀咕,在劃掉源的名字之後,他又劃掉了紫鸢的名字。
判官說:“你們對我來說隻能說錦上添花,畢竟禮葬原的原部誓死守護八詐神的神位。”
源說:“你可不要忘了你是不歸之地的三冥王之一,你所做的事情必須是要考慮到三足鼎立的平衡。禮葬原葬部首領——弑神班的冥府王女——與你魚死網破,禮部的九幽聖王會坐山觀虎鬥,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你不能用上原部的力量,大家都不可以牽扯到禮葬原!”
無論是生死判官,還是九幽聖王,對于冥府王女的弑神行動,他們都隻能用自己的力量來解決,絕對不能牽扯到禮葬原。
判官說:“紫鸢的名字已經去掉,她已經不是活人了,她将成爲真正意義的活死人,不生不死,不腐不滅。你可以帶她去進行契約了。”
“放心吧,姐姐會在冥府王女回來之前,完成儀式回到這裏的。”源保證,他接下來要帶紫鸢去極北地帶了。
……
愛德華·源将自己對紫鸢的所作所爲說完,雖然今天經曆了一些阻撓,但是他來到皇城天廈的目的還是實現了。源隻是想要把心中的秘密和别人分享罷了。可是,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母親,她在聽了源最想說的話之後不會不說話,女人會發表自己的喜怒哀樂。女人聽了,無法理解源的做法。“你這是在創造魔鬼。”女人說。
“你不懂,我不想讓姐姐受欺負,無論是誰也不能讓她受委屈。”源說。他沒有坐以待斃,他沒有傻愣愣地等死,地支屬性開始強化他的身體力量,鐵栅門被源硬生生掰開了一些。
源的身體很小,他畢竟隻有十二歲,他現在就可以從自己創造的狹小出口中鑽出來了。“不阻止我嗎?”源挑釁似的問。他本來就不會被一道鐵門困死,飛鴿将他寫成了精神病患者,但是他并不是。源是一名無人區内的能力者,怎麽會輕易地死去?
他可以被強者秒殺,但是卻不會被困死在薄弱的鐵栅門裏。這就是他對自己實力的一個小評估。方才沒有直接撬門,是因爲擔心門外有不知情況的埋伏,現在源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能力,因爲看起來他的敵人隻有一個。
“你出不來的。”女人自信地說。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明明源隻需要做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出來了。但是這隻是表面現象,源明白,對手一個人來埋伏自己,肯定會留有萬全的準備。
但是,他們相顧無言,誰也沒有輕舉妄動。相互僵持之下,源在思考他要不要制造一下“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的場面”。如果我哭出來的話,會不會起到迷惑敵人的效果呢?源想。
僵持對自己不利,源決定暴露破綻。源彎下了身子,而女人向他走來。女人拿出了一把刀,她和源都明白,在源鑽出來的時候,就是源無法反抗的時候——當源彎腰,刀子捅下去的角度會很完美。反手握刀,重錘而下,如果刺進了心髒,一擊必殺也不是不可能的。
源半開玩笑地說:“我應該是連續幾天不吃不喝,然後被餓死被渴死。你拿把刀子在我身上捅窟窿,這不太好吧。”
女人說:“我會處理好的,我是一名殺手。”
女人沒有使用任何技巧,她殺人的方式就像在殺一隻雞,抓着脖子就是一刀。這方法沒有美感,直接而毫無花哨,并且可以被輕易躲過。她一手抓着源的頭發,另一邊手将刀子刺下。源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一直在等待女人足夠靠近他的身旁,好讓自己的攻擊達到最大力度。
屬性第七地支午馬,能力南瓜馬車,開啓。從異世界受到召喚而憑空出現的三匹鬼馬撕咬着女人的手腕,刀子輕易地就被打落在地上。突然出現的三匹龐然大物打了女人一個措手不及,鬼馬灼熱的身軀撞在女人的身上,雙蹄踏上了女人的胸前的兩峰……
如此反複三次,鐵栅門被整個撞開了,它像是套豬的鐵網将女人壓在地上。現在源恢複了自由,而女人被“抓住了”,進退不能。女人仿佛實狐假虎威的普通弱女子,剛才憑借源對未知敵人的恐懼感而唬住了源,現在稍微受到源的反抗就敗下陣來。
三匹鬼馬踏過女人的身體,它們後面拉着一個南瓜形狀的車廂,造型獨特得像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一般。源駕馭着馬車,他坐在南瓜車廂的外面,按照道理來說,南瓜馬車隻有變成公主的灰姑娘才能乘坐,源隻甘願做一名車夫。
況且,他坐在車廂裏就無法駕駛南瓜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