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能夠去皇城的孩子隻有一個,玉天流用行動堵死了六年級的同齡人們這一生的活路。玉天流将他們的自信心碾壓在地上。
每個人都隻能有一次考核的機會,六年級孩子的父母不願意多付一年的昂貴學費,這是窮人家的原則。輸給玉天流的六年級同齡人隻有唯一的一條路,那就是放棄進入皇城的夢想,永遠地留在村莊裏。
那些低年級的訓練兵松了一口氣,他們雖然今年輸了。但是在玉天流離去之後,明年他們還會有機會。
“呵呵。”玉天流笑了。他向考官提出一個要求,如果不能滿足他的要求,那麽他将拒絕前往皇城的皇家初中。
玉天流說:“我希望這裏的孩子再也無法見到來自皇城的考官,戰鬥對于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玉天流進入了皇城的皇家初中,他加入了青空鳥,并且接受強度更大的訓練。作爲各項成績第一名的他進入新的環境後,特别地傲嬌。他目空一切,自認爲可以依靠實力稱霸初中三年。
初中老師因爲玉天流優異的成績給他開過小竈,他私下找玉天流聊天,想讓玉天流競選班長。老師說他會直接拍闆,讓玉天流成爲班長,跳過投票的環節。
玉天流覺得麻煩就拒絕了,但是這件事讓他留了個心眼,他倒要看看接下來替他承受班長之名的會是哪個家夥?反正都不會比他強。
夢百香競選成功了班長,玉天流對她的關注多了一些。進入皇家初中時,玉天流各項成績的綜合分數爲一百九十五分,是班上的第一名。而第二名就是夢百香,綜合成績一百九十分,排名第二。
後來夢百香對玉天流說,因爲玉天流成績比她好,所以在第一時間也開始關注他。于是命運的齒輪又開始轉動了。
在一個月以後的體能測試,夢百香将玉天流完虐了。玉天流開始主動和夢百香搭話,他有意無意地往夢百香那裏跑,幫她搬凳子,給她說一些笑話。
班上有一個不長眼的小痞子給夢百香寫情書,向夢百香表白。夢百香拒絕了,那個小痞子在玉天流的冷笑中度過了一個月。
這件事情讓玉天流有了憂患意識,他決定給夢百香寫情書。情書裏面不能出現“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的字眼,但是一定要把感情寫出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玉天流能夠記住的内容,隻有那一句“尋愛何方,我百裏尋城。”
在初二夏季的一個夜晚,晚自習下課後,玉天流等着夢百香,夢百香等着她一個正在收拾書包的閨蜜,玉天流喜歡叫那閨蜜叫做“死肥婆”。
玉天流對夢百香開玩笑說:“快走啊,信不信我把燈關了強奸你。”夢百香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那你關啊。
夢百香站在門口,站在開關的旁邊。玉天流過去關了燈,然後一把抱住夢百香。他聞到最香的洗發水,化學物質的氣味掩蓋了女孩子的體香,玉天流隻能感受到夢百香的柔軟。
玉天流懵逼了,他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想到要用身體去細細體味夢百香的嬌軀,他最後隻記得她頭發上香香的味道。
但是,玉天流很高興,他覺得在那一天開始,夢百香就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當時,玉天流的主觀臆斷不能夠開始他們的戀愛時間,夢百香在初中三年始終沒有承認過她是玉天流的女朋友。
僅僅有一次,夢百香在電話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玉天流沒有聽清。他們約定好,每周周五晚上十點都要打一通電話,這是他們的慣例。
初三上學期,十二月的平安夜到了,沒有提前準備蘋果的玉天流突然後悔了。他找了一個受歡迎的小哥哥,拿了他的一個蘋果,送給了夢百香。
第二天,聖誕節到。玉天流告訴夢百香,再過五天是她的生日,他會把聖誕節和生日禮物一起送給她。
玉天流準備了一條媽媽給他織的白綠色圍巾,這是聖誕禮物。他拿出省吃儉用的零花錢在夜晚的商店買了一個水晶球,裏面是讓女生覺得浪漫的雪景,這是生日禮物。
玉天流騎上自己的藍色自行車,在夜幕下蒙蒙的細雨中到達了夢百香的家門口。夢百香早就在那裏等他,她告訴他:“我也是剛剛到。”
玉天流要求抱一抱夢百香,要求親一親夢百香。他們在之前僅僅在黑暗中擁抱過一次,在林蔭小道裏牽手走過一次。“就一下。”玉天流說。夢百香同意了,玉天流抱着她,像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玉天流因爲抱着夢百香的時候,心裏還牽挂着沒有上鎖的自行車,所以沒有能夠好好品味櫻桃般的雙唇。
“你說過就一下的!”當玉天流想再親一口時,夢百香看起來有些生氣了。她穿着拖鞋從家裏出來,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她。她家附近都是鄰裏鄰居的熟人,玉天流再抱着夢百香,他們早戀的事情就會被發現。
玉天流騎着車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他在一直悔恨,他恨這自行車,心想:我要你何用!
在初中三年裏,玉天流和夢百香牽手一次,擁抱兩次,接吻一次。這就是玉天流和夢百香的早戀故事。
“喂,你知道我是怎麽和她認識的嗎?”玉天流說。八荒很無奈,它默念:第九遍了。
是因爲暴君抹去了玉天流的一部分記憶,所以才導緻他大腦裏的自保意識出現了吧。玉天流潛意識裏知道他的記憶丢失了一部分,所以他要檢查最寶貴記憶是否受到損失。
就像家中進了小偷,戶主第一時間不是看自己少了哪件衣服,或者怎麽修好被撬開的鎖。戶主要看自己的金銀軟細是否被盜竊,如果還在的話,那就抱在懷裏享受失而複得的過程。
八荒說:“夢百香對你來說那麽重要嗎?你爲她去死,爲她生不如死,值得嗎?”
“值得啊,怎麽不值得。”這時候有一個聲音響起。“和你這種過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鬼不一樣,我們人類生命很短暫。愛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爲她付出時間,而我們越來越成熟,願意付出的時間就越來越少。”
玉天流停下來喃喃自語,他擡頭,看到夏東陽拿着一把女士手槍——西格紹爾P228。他正搭在門口看着玉天流。
玉天流說:“我們再也不會用十幾二十年的時間,隻專心地去愛一個人。”
“門開了,我幫你關上。”夏東陽帶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