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原說:“爲了讓他們分手,我不惜以引狼入室爲代價。我本來以爲可以控制住夏東陽和雨度禮華,順手以叛逆的罪名除掉他們,但是沒想到他們動作太快了,我的計劃失敗了。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夏東陽和雨度禮華帶着弑神班大部分成員叛逃,剩下來我們幾個人承受着他們追逐神的懲罰。”
話說到這個份上,一切已經水落石出。陳睿不想怪誰,他隻是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我們降級的降級,隐退的隐退,可是爲什麽冷月去了極北之地?不會是她的壬水屬性喜歡冰冷的環境,所以決定在那裏孤老終生吧。”
黑原說:“我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陳睿罵:“人渣。”對别人捅了一刀之後,再告訴别人自己是如何下手的,這種人不是人渣那還能是什麽?而且下刀的地方還是女孩子最脆弱的心!
黑原說:“我告訴了她一切,她沒有責怪我,她不屑于在我的身上流露情緒。她重複着我的話,她說這世界強者爲尊。她告訴我,她要赢,她将用力量奪回她的初戀。她會告訴夏東陽,哪怕是神,也無法赢得天下。”
冷月一個人孤零零地去了極北地帶,寒冰與風雪掩埋了她的訊息。直到幾年過後,冷月以冷家代表的身份,出戰無人區勢力戰。她以一名A級能力者的身份,向當時被降級爲A級能力者的皇閻挑戰。
沒錯,她在挑戰皇閻,因爲黑原帶上了面具,不願意面對自己以及過去。這兩名A級能力者的戰鬥激烈程度是在場觀衆都沒有想到的,他們都借用了天地之力,甚至險些引起了元素亂流,讓在場的所有觀衆都陪他們死在競技場上。
好在有大能穩定住了空間中的元素能量,這才讓一大世紀悲劇延緩發生。直到五年前的無人區勢力戰,暴君、魔王和校長的戰鬥,元素亂流才能再次出現。
皇閻在使用山崩地裂時,聽到了自己曾經信誓旦旦說出的話——他曾經在競選弑神班班長的時候,說:我很喜歡戒律騎士的誓言,在這裏給大家背一段吧……
如今,這戒律騎士的誓言從冷月的口中說出,冰冷而又沒有一絲情緒。沒有殺氣,她看待皇閻如同看着一具屍體。
長夜将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
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将不戴寶冠,不争榮寵。
我将盡忠職守,生死于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中的守衛。
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死者的号角,守護王國的鐵衛。
我将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與熾天使蘇娅的火焰翅膀不同,冷月長出了銀白色的翅膀,她展翅間帶有星星閃閃的星塵輝光!正午時分,天上出現了使太陽暗淡的月亮,月缺爲牙,天上劃下一道最美的光華。
皇閻潰敗,戒律天使一戰成名,成爲了S級能力者。從那以後,皇閻再也沒有見過她。
多少年過去了,黑原又一次撥通了冷月的電話号碼,煎熬而又漫長的六秒等待之後,對方接通了。他本來很糾結,糾結是稱呼對方冷月比較好,還是妹妹比較好,或者稱呼得客氣一些,叫她戒律天使女士。
擔心是多餘的,電話接通之後黑原就沒有腦子來思考了。他溫柔而又膽怯地說:“月,是我。”
“嗯。”對方回應了,這個字溝通了跨越多年的曆史鴻溝。黑原手一抖,差點沒抓穩手機。
“你願意回來嗎,回來和我一起重塑弑神班。學校現在出了一些狀況,我必須承擔起我應盡的責任。”黑原覺得自己的理由蒼白無力,他急匆匆地說:“這也是爲了夏東陽,擊潰折紙的弑神班,把他救出來。”黑原不得不承認,在他的潛意識中冷月和夏東陽仍舊脫不開幹系。他覺得隻要事情與夏東陽有關,她就不會拒絕。
冷月拒絕了,她說,下次吧。随後傳到黑原耳中的聲音是挂斷電話的“嘟嘟”聲。黑原無奈地笑了,陳睿和高俊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來事情的結果如何。大家都沒說話,黑原的計劃終于遇到了不順暢的困難,少了一名強大的幫手,事情的嚴峻性在大家那兒都是心知肚明。
但其他人不知道黑原笑中那無奈的深層意義,黑原很幽怨,他的腦子裏有個小人一直在唠唠叨叨,說,爲什麽沒有要到她的網絡号碼,果然在網絡上和她聊天才是正常的行爲,用語言來交流實在是太可怕了。
黑原心情還是很好的,隻是和她說了一句話,這就讓他感覺像是多年的心腦血管疾病惡化,全身血管寸寸斷裂,而血液在皮膚下橫行霸道地流動似的。
“高俊,你的犀牛幫可以從良嗎?”黑原問。無論如何,一個小團夥中,人手隻有三個人的話遠遠不夠。
“他們大多數都很弱,否則奈何橋學校不可能放縱這麽一股勢力在禁欲之都中流浪。”高俊想起了一些煩心事。“有幾個強大的年輕人聚成一團跑了,他們說我的管理就像是過家家,黑幫不像黑幫,白道不是白道,整天跟他們灌輸和平美麗戰争醜惡的思想,卻會帶着他們去黑吃黑。”
陳睿說:“犀牛,你的教育挺好的,是他們骨子裏的觀念和你不同而已。畢竟人不同人,一千個人有一千個托爾斯泰。”
黑原打趣道:“他們的行爲像極了叛變的弑神班,我還以爲這種事情隻會發生在我身上呢。”
高俊的情緒并沒有因爲黑原的俏皮話變得舒緩,他憂心忡忡地說:“他們惹了事,外界會把這些事情怪在我的犀牛幫上面。已經有一些家長來找我要人,想要把他們的孩子帶走,他們說把他們的小孩剃了光頭用狗鏈鎖在家裏,也不願意讓孩子和我一起去強奸無辜的少女。”
陳睿突然想要插手犀牛幫的事情,他說:“我可看不慣欺負女人的人。老大,拿個主意吧,你看這件事吧犀牛愁得!”
“弑神班的悲劇可不能再次重演。”黑原說:“我們的身體每天都在打架,但是腦子卻好久沒有聚集在一起協同思考過了,正好拿這件事熱熱身吧。”
黑原告訴陳睿和高俊,從今天開始計時,他們還有五天的時間。在五天過後就是中元節了,鬼節鬼門開,将會有陰謀爆發在奈何橋學校。
“五天之内我們必須要處理好所有事情,所有事情的範圍不僅僅是那幾個強奸犯,我指的事情是禁欲之都裏頭的所有治安問題。所有的黑幫必須要向我明确表示,在中元節結束之前不惹任何争端。”黑原說:“我提議殺雞儆猴,就從這幾個強奸犯開始。”
陳睿舉手同意,高俊舉手同意。
黑原補充說:“我還會繼續聯系蘇娅和冷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