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閻而言,這次攻擊沒有必要躲避,也不能躲避。當年高俊離開奈何橋學校時和皇閻約定過,力量即爲尊嚴,當他們再次遇見時,一定要堂堂正正分一個高低,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高俊從未在任何領域和地方自稱老大或者第一,因爲他心中有一個過不去的坎,那就是平日裏一直是完美無缺的老班長皇閻。他試着挑戰,試着向最好攀登,但是得到的卻隻是一次次的失望。他一直以“千年老二”自居,做夢到想要在某些領域處于皇閻之上。
“我一定會比你做的更好!”高俊在與皇閻分别時,誇下了海口。今天想想高俊離開奈何橋學校或許不全是因爲學校給他穿小鞋,更多的原因可能是爲了在更加自由的地方挑戰自己,從而讓自己變強。
“光頭即爲正義!”如今他們再次相遇,高俊豪情萬丈,大聲喊出能激勵他士氣的話語。他就是一個軍隊,一個人的軍隊,他無時不刻都在期待着約定到來的一天,期待能夠從任何角度完敗眼前的老班長。
陳睿這些年一直和高俊有着緊密的聯系,在他看來,高俊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标。在領導的領袖能力方面,高俊已經完勝皇閻,他的犀牛幫正在日亦擴張,有規則有秩序,作爲一個黑幫小團體正在慢慢侵蝕禁欲之都所有的老牌黑勢力。而皇閻的領導能力在陳睿眼中是真的差勁,否則當年弑神班也不會被折紙的糖衣誘惑,走上了與奈何橋學校勢不兩立的地步。
折紙向弑神班展示了糖衣,讓大家都聞到了甜味并且口水直流——那是八詐神死後的美好生活景象,永生、無敵、世界之巅,許多人因爲這些種種的誘惑選擇和折紙離開。
糖衣下包裹着炮彈嗎?陳睿不知道,皇閻不知道,叛變的弑神班成員也不知道。但是目前爲止,跟随折紙的弑神班成員混得很好,他們已經成爲了可以與王巢、奈何橋學校相提并論的勢力。
有沒有這種可能呢?無論是誰,他的領導能力都會比皇閻優秀。
陳睿曾經和高俊說:“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比那個男人強多了。你甚至還掌握了天地之力,憑借區區的地支屬性,這是無人區裏從未出現的情況。”
高俊的回答是:“還不夠,我要做的還不夠。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主觀對比根本無法分出兩人的強弱,我在成長,他也在成長。如果不能正面擊敗他,我就依舊是千年老二;如果不能一擊擊潰他,我就不能稱之爲完勝。”
現在,這一戰正是機會。高俊要爲自己正名,要爲自己那麽多年的努力賦予一戰,賦予一擊。
原弑神班副班長高俊,外号戰車,屬性爲第二地支醜牛,能力爲莽撞犀,可以憑借強大的沖鋒與無解的防禦碾壓一切。
山巒般的男人,碰上了能夠讓一切土崩瓦解的男人,他們的戰鬥從來都是簡單的攻防碰撞。過去,皇閻因爲自身的天幹屬性可以借用天地之力,在屬性的優勢上壓制了高俊;如今,他是否能夠衛冕自己第一的位置,把高俊心中的老大位置繼續占據下去呢?
陳睿不知道,早就在皇閻和高俊發生沖突之前,他就帶着少年們離開了巷子。一個個假人從空中被稻草繩吊下來,它們抱住了少年,并且保護少年離開。
“山巒即爲我……”皇閻的身上泛起了一些斑塊,看上去仿佛是堅硬的花崗岩。他雙腿平移,張開了馬步,給人一種大地與他融爲一體的感覺。
“我即爲正義。”皇閻說。“岩石封!”
一塊一塊凸起的岩石封住了高俊前沖的路線,然後被高俊的光頭一個一個撞破。高俊的身前出現了透明的光紋,光紋凝聚成了犀牛的形狀。犀牛角上纏繞着藍紫色的雷電,看上去威嚴而不可被侵犯。
就在眼前了,就在前面了。碎了,碎了,石頭碎了,少了一個阻礙,又少了一個阻礙!高俊在在心中狂喜,眼前的阻礙一個一個被祛除,他馬上就要到達皇閻面前,他的攻擊将會給皇閻帶來慘重的教訓。
審判·靈角犀。高俊帶着氣流,氣流卷起泥沙,泥沙夾雜雷電,雷電旋轉裝飾逆流的犀牛。藍紫色的犀牛角已經抵到了皇閻的胸前。
“揚沙。”不知什麽時候,皇閻手中偷偷攢着一把沙土。他右手揮擊打在了高俊的犀牛角上,沙土在撞擊中膨脹起來,粗糙的顆粒松散地填滿了巷子。黃色的屏障讓裏外的可見度都降到最低,陳睿在外頭隻能看到模糊一片。
一聲悶響傳出,陳睿看到揚沙中藍紫色的電團停止了前進,很有可能被皇閻穩穩地接住了。
事實也确實如此,皇閻用絕緣的沙子隔絕了高俊招式中雷電與雷電的聯系,并且赤手空拳接住了高俊的攻擊。他現在還在和高俊糾纏,因爲沖撞的趨勢還沒有停止,高俊紅了雙眼,極力地想要向前攻擊。
“我可是最強的防禦啊……”
高俊口中不斷念叨着“審判,審判”,他不停地在說着審判。天上的感應與他的聯系變得極其微弱,他不得不承認,皇閻有一次看破了他的招式,有一次讓他處于不利的處境。
在弑神班裏,他們的關系是相互協作但是皇閻高人一等,最終決策也由他下達。這也就算了,但是讓高俊無法容忍的是,當他們打起架來的時候,皇閻仿佛成了他的母親,他們的戰鬥就是媽媽打兒子的單方面毆打,高俊沒有半點還手的機會。
以前高俊被打得沒脾氣,他覺得那是因爲皇閻和他知根知底,所以擁有機靈腦袋和天地之力的皇閻可以略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