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朋友?白雨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裏面有他的手機。白雨心想:對了,從進入皇城之前開始,自己就再也沒有打通過若琳的電話。
白雨擡頭,他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被倒吊着的洛伊兒瞪大了雙眼看着他。還好風車的藤蔓順便封住了洛伊兒的嘴巴,否則不知道洛伊兒是不是要咬死白雨。
不知道爲什麽,洛伊兒好像對自己恨得死死的。白雨心想。
“我不會死的。”白雨說。他的血浸濕了褲子,他無力地跪下,腦袋倒在了風車的肩上。
“你以爲你是擁有不死光環的主角啊?你現在就是薛定谔的貓,沒有生與死的概念,我讓你死你就死,我讓你活你就活。如果我将你帶去見佛祖,恐怕他也不知道你現在究竟是活着還是死去。”風車說。
“那我求求你殺了我。”
風車抓着白雨的心,她站了起來,白雨的腳無力地垂下。洛伊兒在他們上頭拼命扭着自己的腰肢,想要掙脫開不可能被掙脫的藤蔓。
風車看着白雨,她沒有耐心看着白雨漸漸地流血而死。她正準備發出最後一擊,這時候,班長雨度禮華的電話終于打過來了,班長急躁地下了一通命令,要求風車放了白雨。
“班長,你這樣讓我很尴尬。他現在都半死不活了,救都救不回來了。”風車低聲說。
“放走他,而且不能讓他察覺。你可以裝出打不過他的假象,總之這是命令。”雨度禮華說。
風車單手挂了班長的電話,右手松開了白雨的心髒。白雨的身體突然充滿了力量,他整個人就像運輸着激流的水的水管……水管破了,血液飛濺地歡快。
風車沒辦法,她又将手探進去,堵住了白雨的胸口。白雨像一攤肉泥一樣再度跪下,風車爲了配合他于是也蹲了下來。
“你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啊,除非世界上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否則你就要搭一個人造心髒過日子了。”風車叨唠。
她想起了一個段子:被人捅了一刀怎麽辦?第一,不要拔刀,讓它插着堵住傷口。第二,如果捅你的人還在,勇敢拔刀,插他。第三,如果真的插了他,記得一定把刀拔了,讓他失血過多。第四,不要忘記把拔了的刀插回自己的傷口,以免失血比他快。
“班長,我真的是爲了白雨好啊,我也不想他失血過多啊!”
風車在考慮,要不要将白雨送到醫院去急救一下。她不敢松開握緊白雨心髒的手,生怕一松開就引起白雨心髒地反彈,冷不丁地炸開。
封住洛伊兒嘴巴的藤蔓被松開了,風車半開玩笑地問洛伊兒:“小女朋友,你能不能幫我殺了白雨,這樣我們班長就不會追責于我。我放了你,一命換一命怎麽樣?”
“老娘滾你妹的老母豬……”
洛伊兒的嘴巴又被藤蔓封住了。
風車另一邊手拍拍白雨的臉,說:“賤民,腦子還清醒嗎?我問你件事,你說吧,我怎麽樣做,才可以僞裝出打不過你的樣子,從而不動聲色地放走你?”
“不用僞裝吧……”
白雨抓着風車的手,向前一步,原本風車的右手隻有手腕進入了白雨的胸口,現在倒好,白雨把風車的整個手臂都硬塞進去。
冰從白雨的心髒開始爬上風車的身子,它們像是爬山虎,細長的冰像是鐵絲無情地拷着女人的肉體。白雨胸口濺出猩紅的血水在風車的身體上濺出圈圈點點,圈被線型的冰串起來,看起來一副地圖在風車的身上被鋪開。
“賤民,你想怎麽樣呢?”風車哼哼鼻子,如果不是擔心自己的動作太大摔死了白雨,她也不會讓白雨在自己身上布下奇奇怪怪的陣法。
風車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超過了她的預料。她對于眼前瀕死的弱者很不屑,雖然班長三令五申要求她留下白雨一命,可是風車并不太想遵守。原因很簡單,在風車眼裏,白雨必死了。
哪怕是實力強大的人,心髒破碎就代表着死亡。更何況現在心髒受損的人僅僅是一名C級能力者。
風車抱怨:讓我不殺他?白雨陷入了必死的局面。除非我用針線縫合他心上的傷口,除非我用針筒給他注射回飛濺在我身體上的血液,白雨才不會心髒衰竭而死,才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要不要把衣服脫光了都塞到你的胸腔裏呢?如果你活下來,那你要感激我着涼了光光的身子,隻爲了将衣服上的血液還給你。如果你死了,那我再将衣服掏出來,上面淋透了你的鮮血。我會穿着它們在大街上行走,空氣中每一份血腥的味道裏都有你。
風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她饑渴難耐,舔了舔自己猩紅的嘴唇,舌頭上沾滿了自己的口紅。
但是皇城的畫風一變,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
開了狼煙防護罩的皇城是被黃金包裹的世外桃源,這裏與世隔絕,沒有天晴沒有雨天,沒有白天沒有黑夜。幾天前的天罰打開了防護罩的一個口,讓不見天日的皇城帶來了雷電。但那畢竟隻是小概率事件,沒有時間概念的皇城依舊爲人們遮風擋雨。
白雨說這裏是不會下雨的地方,人們說這裏是不夜的城市。
但是今天,皇城突然下雨了。負責陣法防禦的國師萬樓來不及穿衣服,裸着上身從床上翻起後就往皇宮跑,他要去找皇妃薔薇,他要去找皇帝愛德華五世。
薔薇一夜未眠,整夜都在思考神秘殺手殺死月華公主的事件,她剛剛和黑貓談完條件,讓黑貓支援青空酒店。萬樓還沒趕來,她就已經察覺到狼煙防護罩的異變了。
薔薇說:“這是誰生氣了啊,想要飛上天與太陽肩并肩嗎?竟然把狼煙防護罩全部拆了,有這能力的人已經可以給天上捅一個窟窿了吧。是魔王來挑事,還是陛下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