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很大,偷偷使用能力加強肌肉硬度的白雨竟然無法掙脫。
洛伊兒心想:真冷啊,無論是你的身體,你的眼神,你的話語,它們都可以将我的思念凍結爲冰。
“你以爲我很開心嗎?你以爲擁有這個能力是我所希望的嗎?你以爲我作爲一名窺視他人隐私他人内心的人,我很快樂嗎?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拿着手機偷拍女生裙底的猥瑣大叔,你不知道這種垃圾多惡心,我曾就被偷拍過一次......媽的,老娘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穿過裙子!你不知道在女生眼裏裙子有多漂亮!”
洛伊兒加重了手中的力氣,她握着白雨的手,竟然有些碎裂聲傳出。白雨和洛伊兒都明白,白雨身體的冰層防禦被洛伊兒空着手破解了。她看上去就是一名從來不進行運動的宅女,可是現在白雨在洛伊兒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這壓力的強度,比起白雨和鐵騎決鬥的時候,有過之而遠遠過之。
白雨想:洛伊兒是真的重......
“猥瑣大叔偷拍了裙底的春光,他們笑了,他們比我快樂多了。我能怎麽辦?在知道閨蜜要對自己耍的小手段之後,我要強裝笑容,等着她下手的那一天;在知道冠冕堂皇的老師背地裏做的行後,我要忍氣吞聲,我要克服恐懼,在某個夜晚跟蹤他到不知名的胡同口,錄下他對流浪漢抽筋扒皮的行徑,在以一名路人的身份曝光到網上;在知道喜歡的男人心裏裝不下自己後,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在知道喜歡的男人忘記自己後,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洛伊兒盯着白雨,眼眶濕透,可就是咬着牙沒有哭泣。
“他曾經告訴我,有資格站在他身旁的人,絕不是流眼淚的拖油瓶。所以這麽多年,我一邊隐瞞我的能力,不願意暴露這個會引起恐慌的隐私漏洞;一邊擴展我的心腹,培養爲我賣命的死士。這其中的過程,我經曆了無數誤解,無數白眼,無數冷漠,無數追殺。我将要出賣自己的閨溺死在洗手池裏,與半夜闖入房間想要刺殺我的殺手徒手搏鬥,我就是沒有哭過。”
洛伊兒以僅僅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我的委屈隻想告訴他一個人,我隻想在他一個人面前流眼淚。”
洛伊兒的手粘上了粘在地毯上的咖啡,她用力地擦在白雨的襯衫上。她抓着白雨的身子使勁搖晃,而白雨也不反抗,他知道是自己做錯了,還引起了姑娘許多的辛酸往事,他很愧疚,不知道做什麽好。
洛伊兒對白雨的胸口狠狠來了一拳,打得他差點岔氣。感覺自己有些氣消了,洛伊兒放開白雨,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白雨趕緊站起來,對洛伊兒深深鞠了一躬。他說:“對不起......我一時腦子渾了,請你原諒我!”
“沒了?”洛伊兒一臉不可思議得看着白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要我做什麽盡管說,隻要能讓你高興,我肯定全力以赴。”白雨把手放在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
洛伊兒冷笑,心想:雖然這二貨失憶了,智商下降了,實力沒有了,心性浮躁了,但是這情商還是低得沒底線啊!我要你做什麽居然還要我來想,你要腦子幹什麽?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你居然都不能擁有一個。
人與人之間,如果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問題,如果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人原諒,那要警察來有什麽用?情侶之間,如果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和好如初,那讓“分手”這個詞彙情何以堪?
“我不高興了!”洛伊兒大喊。
白雨一臉“我知道啊,事情我做錯了,讓我來補償你吧,但是你要先告訴我如何補償你啊”的表情,傻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累了,我要去睡覺了。”洛伊兒加重了語氣說。
“晚安。”白雨說。他心裏想着:都幾點了公雞都打鳴了還睡,這女人是不是豬啊?
見洛伊兒臉色不善,白雨抓住自己頭發,猛地搖頭,說:“你聽我解釋,我剛才沒有這麽想......”
洛伊兒離開了,兩人胸前的吊墜都失去了光芒。白雨捂住了自己的胯下,剛才遭受撞擊時的疼痛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可是現在他感覺到的疼痛卻是加倍的疼。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了不知名的心疼。好像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心,握疼了之後又放開,這種感覺很奇妙。
白雨稱呼它爲空虛感。
在洛伊兒離去而又轉身過後的牆角,洛伊兒感覺心神一松,不開心的情緒都消失了。
她高興地說:“至少,我現在在他身邊了。”
雖說他現在是個慫蛋,完全沒有當年的氣勢——當初有人偷拍了許多洛伊兒的裙底春光,用這些照片來威脅洛伊兒,讓她加入那不懷好意的陣營。如果洛伊兒拒絕,那麽關于她的大尺度照片就會出現在各大網站上,而且還附帶她的個人信息,名字、年齡、受教育的程度以及她的家庭住址,除了這些以外,她的能力也會暴露在所有人眼裏。這裏說的各大網站指的是全世界的網站,不僅僅是無人區的網站。
能夠動用全世界的網絡資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種低劣的事情是誰幹的。雖然洛伊兒有自己的黑客團隊,而且她自身的電腦水平也不低,但是想要和對方正面對抗還是太勉強了。
擁有玲珑心能力者對于世人有多大吸引力呢?洛伊兒知道,自己的吸引力應該和現在被青空鳥抓住的百年妖狐一樣,可以吸引整個無人區慌亂。雖說妖狐還沒有達到千年通天的水平,但是放在世界上,已經可以引發一場世界大戰了。
散花人當時不高興了,他瞞着洛伊兒,一個人到了飛鴿總部。據說,他見到了大将軍薔薇,強調了“洛伊兒是我的女人她的裙子隻有我能看”這個問題,然後向薔薇提了一個無理的要求。
散花人說:“讓所有知道洛伊兒底細的人都去死吧。”
大将軍說:“基本飛鴿總部的人都知道。”
散花人說:“讓所有知道洛伊兒底細的人都去死吧。”
大将軍不說話了。
後來,在一夜之間,飛鴿總部的所有職位都換了新人,之前的老員工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