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刀子已經進入心髒。
當自動門關上的一瞬間,夏東良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夏東良,快點,還要趕路呢!”校長的凱雷德在便利店門口停下,他搖下車窗,不斷摁着喇叭,嘟嘟嘟的聲音不斷發出。
“來啦!”夏東良打開凱雷德的車門,安然無事。
“哎,便利店裏怎麽沒人了?”蕭竟在車上,透過透明玻璃窗觀察便利店,結果什麽都沒看到,中年大叔不見蹤影。
“可能是去上廁所了吧。”夏東良說。他心中暗暗抱:這個變色龍,演戲都不能好好演,性子真急。看來已經開始出發前往十裏桃花林了。
凱雷德開走了,沒有過多地停留。
便利店裏,水魚站在透明玻璃門上方。玻璃門和牆壁之間的連接肯定不平齊,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凹凸不平。她腳尖抵在突出的地方,整個身體貼在牆壁上。
哼,先放你一馬吧。
“刺殺是一對一的藝術,可不允許有旁觀者的存在。”
一團霧氣從後背鑽出來,然後消失了。而水魚閉上了眼睛,從玻璃門上摔了下來。
凱雷德繼續行駛,校長告訴白雨他們,坐着車的舒适時間不長了,很快他們不得不選擇步行前進。
“車子不是剛剛加足油嗎?爲什麽要改成步行?”白雨疑惑地問。
“方才得到了消息,十裏桃花林開花了。”
十裏桃花林是皇城倚仗的防禦天險,未到花季之時,十裏桃花林沒有什麽危險。但是到了桃花盛開的時候,桃木會散發出迷幻作用的香氣。輕微吸入香氣的人眼前會朦胧,仿佛之身于迷霧之中,近在咫尺的物體都看不太清楚。如此一來,在地形複雜的桃花林裏很容易迷路。吸入香氣過量的人會産生幻覺,眼前會出現真實感十足的虛假人或物。
“有詩雲:陽春三月桃花開。桃花的花季應該在三月,可是爲什麽現在末夏七月都會遇到桃花盛開呢?”白雨問。
“因爲皇城拍賣會在七月舉行,與其說是拍賣會挑桃花開的日子,不如說是桃花開挑了拍賣會的日子。”校長慢慢解釋,道:“皇城外的桃花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當靠近的認爲越多,它就越容易開花。當軍隊出現在桃花林外,想要攻打皇城時,桃花自動的開放就是青空鳥的最大保障。”
在拍賣會期間,十裏桃花林的作用很大。既能防止皇城裏的人發生争鬥、殺人奪寶之後輕松逃逸。又可以防止皇城外的無關人員混進來。
皇城拍賣會将無人區的精英都吸引過來,各大勢力的代表,各個不爲人知地方的無名強者。
他們的到來,使參加皇城裏的人數激增,桃花因此而開放。
“哎哎,那我們怎麽入進皇城啊?”
“會有青空鳥的人等在那裏,給我們帶路的。”校長表情輕松地回答。
蕭竟在副駕駛座上,仿佛看到了天際線那邊的十裏桃花林。哪裏是看得見摸不着的世界,幻覺會極度影響他們的生命安全。若是碰到一些圖謀不軌之輩的偷襲,那麽他們很可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有些隐患,最好在那裏就解決掉。
“夏東陽……”蕭竟突然開口。
坐在白雨旁邊的夏東良擡起頭來,向蕭竟投去疑惑的眼光。
蕭竟想:這時候,你是該應還不不該應呢?無論回不回應,表情若是出現一點不對勁,那麽就可以分辨出真假了。千萬别裝傻裝聽不見,這樣的表演可是很假的啊。
“蕭竟,你發音發錯了吧?他的名字是夏東良,不是夏東陽。”白雨在旁邊糾正。
“哈哈哈哈……哈?你們怎麽都不笑的呢?”白雨笑了一會後停下,他想爲蕭竟的嘴誤做一個氣氛的緩解,但是事情沒有向他想象中發展下去。除了他以外,大家都不說話,恰似暴風雨前的甯靜。
白雨用胳膊捅捅夏東良,小聲地問:“夏東陽這個名字的背後是不是有一些故事啊?這是你以前的名字嗎?”
夏東良有些不情願回答白雨的問題,他欲言又止,表情十分難看。倒是蕭竟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夏東陽,外号小醜,他是夏東良的孿生弟弟,他們的模樣相同,能力相似。由于理念不同,在弑神班叛變離開奈何橋學校的時候,夏東陽和弑神班一起離開了學校,夏東良則留在了學校。從那個時候起,兄弟倆就分别在水火不容的兩個勢力中。”
“你……懷疑我是夏東陽?”夏東良把蕭竟最想說的事情說出來了。
車内的溫度驟然下降,白雨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他很想在現在這時候爲自己澄清:不是我幹的,我沒有玩冰。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吐槽的時候,白雨防備地看着夏東良,防止他突然暴起而傷人。據說弑神班裏的能力者最低水平爲a級,實力強橫。
哎,不對。我們這裏還有校長在呢,怕什麽?
“我沒有這種意思,你别多想。我隻是想問你,如果在皇城你和夏東陽碰面,你會怎麽辦?”蕭竟面含微笑地問。
什麽“沒有這種意思”,你就是這個意思!假冒夏東良的夏東陽在心裏吐槽。
蕭竟你好小子,口蜜腹劍暗藏殺機啊!這個問題的回答将會成爲我的關鍵演出。作爲一名小醜,我的特長是取樂他人,果然演戲是我不太擅長的科目。
說來,即使是樣子一模一樣,但是如果氣質與言行不同,哪怕是輕微的差距,熟悉的人也可以分辨出來。好像變色龍說過,她變成白雨的模樣後被蕭竟拆穿過。
但是不擅長也要上啊,段克勤也在這裏,我一個人根本怼不過他們三個人……有一個是白雨……好啊,怼不過他們兩個人。
仔細想一想,哥哥的語氣,如果是哥哥,那麽他會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呢?思考一下以前我問他問題的時候,他是怎麽回答的。
“你喜歡紫鸢,爲什麽不表白呢?再不抓緊,她再過幾年就要被嫁出去了,政治婚姻很常見的。”夏東陽說。
“我怕被拒絕。”夏東良說。
“那你被拒絕了,再去泡其他女人不就行了?非要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嗎?”夏東陽說。
“我舍不得她。”夏東良說。
“那你爲什麽不表白呢?”夏東陽說。
夏東良沉默了,沒有繼續回答。
沉默?對,就是沉默!我那木頭哥哥總是在鑽牛角尖,鑽不出來就不說話。
在凱雷德裏,夏東良眼睛一亮。面對蕭竟那等待回答的眼神,他把頭低下,閉口不言。
校長自顧自地開車,白雨看着蕭竟和夏東良久久不變的姿勢,非常驚恐。
現在是什麽情況?我旁邊坐着的到底是誰?爲什麽大家都不說話?我可以說話了嗎?夏東良你低着頭是不是睡着了啊?蕭竟你嘴角一直微微上揚不累嗎?
“額,哈哈………哈?”白雨試探性地發聲。
一個急刹車使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腦袋撞在前面的座椅上,兩眼冒金星。
“到了,”校長松開安全帶,說:“前面就是十裏桃花林。”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