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閻說:“但是以前應該還有個稱号,在她使用太陽之炎之前。我聽說曾經蘇娅因爲對太陽之炎的掌控能力不足,以前都是用刀的。”
是叫做青田嗎?青田隻是她妖刀的名字吧,我記不清了。
“熾天使嗎?勉強過得去吧,稱号這種事情如果是我來确定的話,我就叫她王子,你不覺得蘇姐特别帥嗎?火焰照亮我前行的路,刀刃剔除你逆反的鱗,超帥!”
“注意形象,你眼裏的桃花要飛出來了。”
“咳咳,矜持,我很矜持。”
唐豆說:“以前蘇姐告訴我,她因爲能力的特性,所以沒有稱手的武器。沒想到她用刀居然那麽厲害,越來越喜歡她了呢!”
“唐豆,你入學時間不長,可是你一入學就和蘇娅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你應該在入學之前早和蘇娅就認識了,平時看你總是粘着她,去哪裏都像條跟屁蟲一樣。”
“你才跟屁蟲,你全家都是跟屁蟲。死面具變态怪蜀黍!”唐豆做了一個鬼臉。
嗨呀,好氣啊,但是對方是一個女孩子,作爲一名紳士,皇閻不能還嘴,還要保持微笑。
雖然沒人看得到。
皇閻打着哈哈,說:“你和蘇娅怎麽認識的啊,我有些好奇,她怎麽會遇到你這活寶。”
“才不告訴你,不會讓你做那些歪歪的事情的!”唐豆堅決拒絕,語氣不容改變。
“說嘛,叔叔想聽。”皇閻實在很好奇。
“滾蛋!”
唐豆腦海裏有一幕最完美的電影,那是屬于她和蘇娅的故事,才不會告訴其他人。
那一幕,王子來尋找她的公主。
這個世界像是被塵封了許久,布滿了沉甸甸的鉛灰色,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女孩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卻越來越慢。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任由她不停掙紮。
她擡頭,偶爾露面的藍天便是最寶貴的财富,純淨得想要人落淚——那個女孩真的是在哭泣。
無人區裏面勢力分區衆多,而這裏是被人們唾棄和遺忘的邊境,那些力量弱小毫無權勢的肮髒的可憐人,在這裏聚集成一個個小小的群落,就像貧民窟。
沒有法律,沒有秩序,有的隻是不斷的饑餓和對死亡的恐懼。但就算是在落魄的流浪者的群落裏,他們依然遵循着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每天,在每個昏暗潮濕的街角——如果那些破房子之間的縫隙可以稱得上街角——都存在着永遠不會停息的打鬥。
“一下子弄死就不好玩了。”有人說。
于是,女孩被男孩們推逼到牆角,或者說,是一腳踢進了街角。他們拉扯着她的頭發,将她的頭狠狠壓入泥土,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理由?當然有,男孩們說,因爲她是隻喪家犬,一隻惡心的,肮髒的喪家犬。
那些惹人讨厭又浪費糧食的狗,就應該被拖入街角予以“安息”,更何況是一隻帶着令人憎惡能力的狗。
“克死爹媽的掃把星,整天乞讨的喪家犬。”一個男孩不停地吐口水。
“不對啊,老大,乞讨這種事我們也幹啊。乞讨有錯嗎?”另一個男孩說。
“敢頂嘴?連他一起揍!”
無人區的居民們,從來都會爲清除對自身産生威脅的隐患不擇手段。他們人前人後有着不同的嘴臉,謊言張口就來。但是他們每天都會真心地相互祝賀——“恭喜我們大家又活過了一天!”
隻是這個“大家”,很明顯沒有包括面前的女孩。
好吧,除了女孩以外,在男孩的小團體裏,“大家”剛剛少了一個人。
剛才頂嘴的男孩已經被打死了,看來他平時和他的“兄弟們”的關系不太好。
女孩咬着下唇,掙紮着仰起頭,就算被淚水模糊了自己的雙眼,她依然能看見男孩們眼中晃蕩的糖漿般濃稠的怨毒。
他們在憤怒。
“像你這種人,爲什麽不趕快去死?”
“你害死了我們一個兄弟,你這條喪家犬!”
街角常年堆積的沉睡塵埃在打鬥中被驚醒,仿佛叫嚣着四處飛揚,沾染着女孩和男孩們本就破爛的衣衫。
要死了嗎?女孩閉上眼,聽着四周怨惡的咒罵聲,它們在自己的耳邊跳動,交替着,旋轉着。
果然……
她隻是個被抛棄的孩子,沒有人願意和她在一起。
“喂!”
路口出現了一個纖細的影子。
男孩們回過頭望向那個神秘的來者。
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少女,清秀的臉蛋,齊肩的短發,身上穿着光鮮明亮的衣裳,在這個單調灰暗的世界形成一筆突兀的鮮豔色彩,明顯不屬于這個肮髒的世界。
就像一道陽光,硬生生打在了黑白電影的世界裏。
那群足以稱作“流氓”的男孩們如同發現了羊羔的狼群一般饑渴地撲向少女。少女不屑地看着他們,伸出手指向前方。她的口中詠唱着古老而神聖的咒語,仿佛遠古流傳下來的歌謠,每一個字符都在贊頌着尊嚴。
她的指尖所處,明光缭繞,彙聚的光芒不斷膨脹。
随後,迎接男孩們的是一輪太過耀眼的太陽——貧民窟的居民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耀眼的光明。
撞擊,爆照,熱浪席卷了整個街區。就像傳說中墜天的太陽,那份光明灼傷了每個人的眼睛。
曾經,女孩在陰暗的時間裏不停地幻想:我才不是什麽喪家犬,我其實是流落他鄉的公主。有一天,我的王子會騎着白馬來接我回去……如果他是開車來的怎麽辦?如果是走路來的呢?我總不能裝作不認識他吧。
他是我的王子,我怎麽會不認識他呢?
無論他怎麽來的,他一定會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他的背後有萬丈光芒,他所在的地方有一片暖陽!
王子……
意識渙散之前,她看到少女安靜地蹲坐在她的面前,一雙酒紅色的瞳仁像黑夜中的篝火,熠熠生輝。
“你叫什麽名字。”蘇娅問。
“……唐……豆……豆……豆……”
“好奇怪……你的父母根本沒有用心吧。”蘇娅笑了,陽光爲她鍍上的金邊渲染了世界的陰霾。那一天,有王子住進了唐豆的心裏。
失神片刻,思緒從回憶回到現實。
唐豆告訴皇閻:“我和蘇姐早就認識,經曆了很多事情後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去禁欲之都找到了她,順便加入了奈何橋學校。”
皇閻驚訝:“這麽短,你說天書呢?”
唐豆扛起巴雷特對準皇閻,說:“蘇姐是我的王子,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就一槍崩了你!”
皇閻舉起雙手,很無奈的語氣,說:“我知道了。”
唐豆把巴雷特背到肩上,她打算去找一個良好的狙擊位置,少了蘇娅這個強大戰鬥力,她無法确認是否可以穩穩戰勝老張。
皇閻看着她的背影,搖晃的雙馬尾搭配着殺人利器巴雷特。
每個人的背影都不一樣,每個人的背影都會給人不同而獨特的感覺。有穩重,有依賴,有信任,有擔憂。
從廣闊的角度看,背影分兩種:一種生離,一種死别。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