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冬皺起眉頭,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男子,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麽喜歡找查的家夥這麽多?
“你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看一下你被打得多慘而已。”
“什麽意思?”考冬面色突然落了下來。
精瘦男子無所謂攤了攤肩,道:“沒啥意思,隻是問問,如果被打成了豬頭不防裝毛巾拿下來讓我看看,我可以幫你治好,就這樣。”
“額……”
考冬給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突然來這麽一句,他還以爲想找他麻煩呢。
“怎麽?不信?告訴你,我也是古術派的,不過我是治愈型的。”
此話一出考冬卻是徹底驚了一下,不由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起來。
這人看着個頭不高,步伐卻是異常穩健,眉宇間透着一股柔和之氣,如果不是他脖子上的喉結很明顯,考冬真懷疑這人的性别。
此刻他表情淡定,盯着考冬,眼神也很平靜,倒不像是在說謊。如此考冬才緩緩的摘下了腦袋上的毛巾,隻見他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有一隻眼睛腫得像青蛙眼,這樣子頓時惹得周圍一片竊笑。
考冬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下次還是盡是不要得罪母老虎來的好。
“皮外傷,不算嚴重,這是我特制的治療符咒,送給你,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記住我的名字,向爹仔,再見!”男子取出一張紫符交到考冬手中後轉身就走,這讓考冬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奇怪,一開始對他冷嘲熱諷,他還以爲要找麻煩,結果還送他一張紫符?好像他們并不認識吧?
這人名字也是有意思,像爹仔?
搖了搖頭,考冬也沒有多想,将符咒收了起來,他是古道派的,對于符咒有極強的識别能力,這張符咒确實是有治愈的效果,既然對方如此大方,他也不想推遲,畢竟時刻頂着一個‘豬頭’行走還是多有不便的。
回到宿舍考冬第一件事就是使用掉這張符咒,還真别說,效果确實不錯,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除大半,最主要的是眼睛消腫了,剩餘的部分已經無關緊要。
如此考冬才敢再次出門。
他向學校請了七天假,決定去外面打聽一下他父親的消息。
武城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名爲角都城,藏于地下三百米處,那裏龍蛇混雜,人鬼共存,不受律法約束,是幕後交易最佳地點,隻要出得起錢,在那裏任何東西都可以被買賣,包括壽命。
去這種地方打聽情報絕對錯不了,不過在這之前考冬得先做些準備,他沒有那麽多錢,所以隻能盡可能的多做一些符咒拿去拍賣,而且還發須是紫符以前的符咒,普通的黃符在那種地方簡單跟垃圾沒有區别,一毛不值。
可是紫符的制作極其複雜,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一個不好就會發生爆炸。别看隻是一張紙符而已,上面勾畫的卻是複雜的陰陽符号,裏面更是充斥着陰陽能量,一旦發生爆炸,對實物不會造成太大傷害,但對靈魂卻是創傷極大。
紫符的制作有三個必務條件,首先行就是要開啓陰陽眼,二則需要相當熟練的陰陽文認知,然後加之強大的意念方可刻寫成功。因爲紫符使用的紙不是一般的黃紙,而是更高級的紫紗紙,這種材質的紙十分難刻寫文字,加之陰陽符号本身就不成熟,所以很容易出現錯亂。
好在考冬雖然沒有開啓陰陽眼,但是他卻有陰陽戒子在手。這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寶物,雖然目前除了可以讓他看到陰物之外,還不知道其他具體的用處,但他相信,來自地獄的東西肯定不隻這麽簡單,何況還是鬼差手上摘下來的。
考冬買了許多紫紗紙,這種單一的材料倒是不貴。
一筆一畫,考冬小心的勾畫着,第一次嘗試制作紫符,心裏有點激動,結果手一歪第一張失敗了,好在他刻下的符号并不多,沒有引起爆炸,但符紙卻是着了火,頭發都被燒焦一大塊。
趕緊收斂心神,有過一次經驗考冬更加小心起來,隻是勾畫到一半他便滿頭大汗,整整半天過去,數一下完成的紫符才三張,這讓他有些無奈,沒想到制作紫符竟是如此耗費心神。
虛弱的躺倒在地上,再讓他制作半張他都沒力氣了。
休息了大概一個小時,考冬才将做好的紫符收入戒子,突然他注意到了裏面的那塊黑色石頭,取出眼前打量了半天,卻是并沒有發現什麽特殊。
搖了搖頭,将石頭又放了回去,簡單洗漱一下,換了身黑色的衣物便啓程。紫符這東西對于他們這些菜鳥而言是寶貝,可是到了角都那種地方估計會成爲大白菜,所以他也沒太指望能賺多少,隻要夠買一個情報的錢就行。
角都的入口很隐秘,普通人想要進入角都隻有一種方式,那就是前往郊外的山神廟找一位白發老者。
“應該就是這裏了……”考冬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面高聳的崖壁,下面是一座破舊的小廟,大門緊閉,門前是一棵不大不小的楓樹,眼下枝葉正茂。
輕風微扶,偶見葉片落下,卻無半個人影走動,這讓考冬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敲門。
咚咚!
“有人嗎?”
咚咚!
“請問有人在嗎?”
“誰啊?”
吱呀門開,一位白發老者悠悠而來。
“您好老伯?我是陰陽學院的學生,想去角都城,請問您告訴我怎麽去嗎?”
老者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考冬,嘴角突然擠出一絲怪異的笑容,聲音低沉道:“小家夥?是誰告訴你老夫能帶你去角都城的?”
“額……難道您不能嗎?”
“回答老夫的問題。”老者緊緊的盯着考冬,這讓他很不自在。
“那個,我也是無意中聽人說的,不是老伯您能帶我去嗎?我想去打聽一下情報。”
“哼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爲角都是什麽地方?那裏可是殺人放火無所不及之地,你竟然還敢自報家門?就不怕給自己惹麻煩嗎?”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考冬,在他眼裏,像考冬這樣一心想去角都長長見識的年輕仔見多了。
“我、我沒去過角都,所以不大懂,讓您見笑了。”考冬憨厚的摸了摸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