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行駛在大街上,車裏面半躺着一個男子,男子身高體胖、衣着華麗、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正是鎮東綢緞莊的劉員外。
劉員外本名劉建華,世代經營綢緞生意,身家豪富、頗有地位,隻是早年因爲生意繁忙、飲食無規律,就留下了這胃痛的毛病。
雖然說算不上什麽重病,但是疼起來卻是能要人命,劉員外也去了很多地方診治,雖然每一次都能緩解症狀,卻一直沒有去處病根。
上一次劉建華發病之時,趕到烏江鎮藥膳堂治病,卻是恰好遇到了燕南天,燕南天緊緊使用了幾根銀針,就立即緩解了他的疼痛,端是讓他感到神奇異常。
因爲當時是在藥膳堂,又當着藥膳師仇雲霄的面,劉建華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先吃了幾副仇雲霄開的藥膳,雖然說緩解了一些疼痛,但是總感覺不能去除病根。
今天,劉建華的胃部又隐隐作痛,他就決定來一趟悅來居,讓燕南天幫着診治一番,看看能不能去除病根。
“老爺,咱們已經到了悅來居了。”馬車外,響起了管家的聲音,将正在走神的劉建華驚醒。
“嗯,我知道了。”劉建華應了一句,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旁的管家趕忙攙扶。
劉建華擡頭望了一眼,看到左右兩側擺着麒麟雕像,腳下鋪着大理石台階,正前方挂着一個牌匾,寫着‘悅來居’三個鎏金大字。
劉建華走下馬車之後,立時有一個小厮跑了過來,躬身說道:“歡迎客官光臨,您裏邊請?”
“小哥,我向你打聽一個人。”劉建華一隻手捂着腹部,一隻手掏出幾兩銀子,遞給了身旁站着的小厮。
“這位爺,您請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厮将銀子揣入懷中,臉上的笑容更加喜慶。
“你們悅來居酒樓,有沒有一位姓燕的藥膳師?”劉建華問道。
“藥膳師?”聽到了劉建華的話,小厮不禁愣了一下,道:“這位爺,我們悅來居現在沒有藥膳師。”
“咦,你确定?”劉建華疑惑道。
“小的确定,悅來居的幾位靈廚,都不擅長藥膳。”小厮微微搖頭,說道。
“那你們這裏,有沒有姓燕的靈廚?”劉建華試探道。
“也沒有。”小厮搖頭道。
“呲……這該如何是好?”劉建華有些犯難了,他并不知道燕南天的名字,隻是知道燕南天是悅來居的藥膳師,可這個小厮又說沒有藥膳師。
“對了,你們林掌櫃在麽?我想拜見一下林掌櫃。”劉建華說道。
“林掌櫃在酒樓,您請稍等片刻,我去幫您通禀一聲。”小厮将劉建華引入大堂,随即告罪了一聲,向着酒樓的後面走去。
……
片刻之後,林月兒姗姗而來,走到了酒樓的大堂,俏臉露出了笑容,道:“劉員外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林掌櫃嚴重了,在下可當不起。”劉建華趕忙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說道。
“劉員外,您今日到訪,不知有何事見教?”林月兒問道。
“林掌櫃,上一次我身患重病,去藥膳堂求醫治病,恰好遇到了您和那位燕兄弟,緩解了我身上的疼痛,所以就想上門緻謝。”劉建華擠出一抹笑容,對着身旁的管家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将禮物拿上來。
“劉員外客氣了,上一次是燕兄弟替你診治,我卻不好越俎代庖的收下禮物。”看到劉員外的管家,搬着禮物走了進來,林月兒趕忙說道。
“林掌櫃,敢問燕兄弟是否還在悅來居,我也好親自将謝禮送給他。”劉建華問道。
“這樣吧,我讓人去請燕兄弟,劉員外可以先去二樓雅間稍候片刻。”林月兒說道。
“好,那就有勞林掌櫃了。”劉建華躬身行禮,謝道。
……
片刻後,陳雪親自來到悅膳房,将這件事情告訴了燕南天,燕南天心中多少有些意外,在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去見一見劉建華。
一波三折之後,劉建華終于在雅間裏,見到了獨自前來的燕南天,趕忙迎接了上去,握着燕南天的右手,感慨道:
“燕兄弟,終于見到您了,真是讓我一番好找呀。”
“劉員外太客氣了,當初不過是舉手之勞,何須您再登門到訪。”燕南天說道。
“燕兄弟此話差異,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若是不親自拜訪,于心難安。”劉建華一臉真誠的說道:“在下略備了一些薄禮,還請燕兄弟務必收下。”
看到劉建華說的誠懇,燕南天也就不再推辭,笑着問道:“劉員外,不知道您現在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燕兄弟,不瞞您說,我這身體還是有些不适,這一次前來拜訪,也是想讓您再幫我診治一番。”劉建華懇求道。
“劉員外,您之前不是讓藥膳堂的仇雲霄治病嗎?若是我現在插手治病,會不會影響到仇老的治療。”燕南天說道。
“燕兄弟,仇老那邊我已經不去了,俗話說‘救人一節</a>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幫我在診治一番吧。”劉建華躬身行禮,道。
聽到了劉建華的話,燕南天沉默了片刻,随即才緩緩的點頭道:“那好,既然劉員外相信在下,我也就不在矯情了。”
“多謝,燕兄弟。”
“劉員外無須客氣,請您先做到桌旁,把左側手腕伸出了,我幫您把把脈。”燕南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吩咐道。
“有勞燕兄弟了。”雖然劉建華有些納悶,不知道爲何要握手腕,不過還是十分聽話的伸出右手,讓燕南天幫他診治。
“劉員外,您的胃病大概有多長時間了?”燕南天問道。
“已經有十來年了吧,都是常年累月的老毛病了。”劉建華歎息了一聲,道。
燕南天一邊幫對方把脈,一邊詢問對方身上的症狀,經過了一番的檢查之後,燕南天确定對方是常見的急性胃炎,這種病在丢球上也很常見。
“劉員外,根據我的檢查結果,您的病應該屬于急性胃炎。”燕南天道。
“燕兄弟,那您看,應該如何診治?”燕南天的檢查結果,和仇雲霄的檢查結果相同,讓劉建華更加确信燕南天的醫術。
“治療胃病急不得,我準備以藥膳爲主、針灸爲輔,雙管齊下幫您治療。”燕南天說道。
“好,雙管齊下好。”劉建華點了點頭,他已經嘗試過了針灸術,也體會到了針灸術的神奇,所以對于這個方案也多了幾分信心。
“劉員外,胃病不僅要治、更需要養,所以一定要生活規律,避免精神過度緊張,少食用辛辣刺激性及生冷食物。”燕南天叮囑道。
“好,我一定按您說的去辦。”劉建華忙不疊的點頭,又忍不住說道:“燕兄弟,我的胃部還是痛得很,您看能不能先幫我施針。”
“劉員外,我手頭上現在沒有銀針,恐怕還要先去定制才行。”燕南天摸了摸下巴,有些尴尬的說道。
“無妨,我在來悅來居之前,已經讓人先去買了一套銀針,您正好可以直接拿來用。”劉建華生于大富之家,他的生活一向講究,也不想與人公用銀針,所以就提前購買了一副。
燕南天微微點頭,像銀針這種醫療器械,若是沒有很好的消毒,在紮入人體内之後,可能會造成血液傳染,若是能夠單獨自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燕南天接過了銀針,讓劉建華脫去上衣,再次幫他進行針灸,這一次的針灸術更加熟練,很快就止住了劉建華的胃痛。
“呼哧……”
劉建華長舒了一口氣,在燕南天紮上銀針後,胃部的隐痛徹底消失了,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道:“燕兄弟,您的針灸術如此厲害,簡直是神乎其技呀。”
“劉員外過獎了。”燕南天淡淡的說道。
“燕兄弟,等到我的胃病好了,在下一定必有重謝。”劉建華說道。
“大可不必,我給您看病,并不是爲了報酬。”燕南天搖了搖頭,說道。
聽到燕南天的話不像是客套,劉建華不禁有些納悶了,這看病不爲了錢,那是爲了什麽?難道是爲了名聲?
想到這裏,劉建華不禁靈機一動,他之前詢問悅來居的小厮,居然不知道燕南天藥膳師的身份,顯然燕南天的名氣并不大,而現在燕南天不要自己的錢,可不就是想要自己幫他宣傳名氣嗎?
“燕兄弟,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不送你那些俗物了,過兩天給你送個妙手回春的匾牌,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劉建華一邊說着,一邊盯着燕南天的臉,想要看看燕南天的反應。
“劉員外,太客氣了。”燕南天微微一笑,道。
“有戲!”看到燕南天沒有拒絕,劉建華心中更加确定,燕南天應該就是想要邀名,想要讓自己幫他宣傳名聲。
“燕兄弟放心,隻要您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辦的熱熱鬧鬧,敲鑼打鼓的給您送牌匾,讓整個烏江鎮都知道你的醫術。”劉建華挑了挑大拇指,道。
“劉大哥有心了。”燕南天也改變了稱呼,語氣間多了幾分親近,暗道:“跟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自己不過是稍稍點撥,劉建華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其實,燕南天并非邀名之輩,隻是想要用藥膳師的身份,來增加自己在悅來居的地位,這樣才能夠多一些自保之力,不會被李月娥随意的拿捏。
然而,悅來居已經多年沒有藥膳師了,若是想要重新設立悅來居,多少會受到一定的質疑和困難,而燕南天年輕、又沒有資曆,即便林月兒有意提拔燕南天,也肯定會遭到很大的阻力。
所以,燕南天想要借助一個外力,而劉建華的到來恰到好處,燕南天治好了他的病,他就可以大張旗鼓的送牌匾,吹捧燕南天的醫術了得,再有林月兒作爲推手,燕南天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爲悅來居的藥膳師。
隻要多了藥膳師的身份,即便燕南天還不是靈廚,也無需再受到李月娥的壓制,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美事。
感謝狼毒焰老友打賞!
三千字百字大章,希望各位朋友看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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