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後,衆人都認可了燕南天的廚藝,沒有人立即反駁燕南天,隻是将目光望向了馮雙喜,希望從他那裏獲得答案。
馮雙喜的臉色有些怪異,眼中閃過一道異樣之色,打量着一旁的燕南天,遲疑了片刻之後才說道:
“不錯,這确實是一條雌性鲔魚。”
得到了馮雙喜的肯定,衆人都不禁更加吃驚,尤其是作爲對手的張恒春,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了。
“媽的,隔着乳白色的魚湯,都能分清鲔魚的性别,這小子還真是神了。”
“可不是嘛,燕南天比張恒春多判斷出一條信息,這一輪比試赢定了。”
“隻是根據我的印象,從這鲔魚的外形,很難判斷出性别,他到底是如何發現的呢?”衆多幫廚紛紛議論了起來。
“馮老,燕南天多判斷了一條信息,這一輪比試應該是他赢了吧。”劉強适時提醒道。
“不錯,這一輪比試,的确是燕南天獲勝。”馮雙喜捋了捋胡須,随即才好奇的望着燕南天,道:“不過我也想知道,燕小弟是如何判斷出,這條鲔魚的性别呢?”
“馮老,這個問題咱們稍後再讨論,您這盆魚湯若是涼了的話,口感和味道恐怕要差上不少。”燕南天答非所問道。
其實,就像剛才衆人說的,鲔魚的性别從外觀很難判斷,燕南天與其說是判斷出的,還不如說他是蒙的。
鲔魚的性别無非是雌性兩種,燕南天有百分之五十猜中的機會,而且馮雙喜在做這道湯的時候,也未必會注意鲔魚的性别,所以,燕南天實際的勝率很高。
“咦,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這件事,這盆魚湯可是我特制的,如果一會因爲魚湯涼了影響味道,那我這面子可就丢大了。”馮雙喜應了一聲,臉上多了一抹凝重之色,招呼了衆人一聲,道:
“第一輪比賽燕小弟勝了,現在進行第二輪比試。”
“馮老,第二輪的比試是什麽?”張恒春雙眼通紅,就像是鬥雞眼一般,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輸給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卻是讓他感到顔面無光,他也從來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情況。
“第二輪比試味覺,通過品嘗魚湯的味道,來判斷出魚湯的食材。”馮雙喜說完之後,就讓一個幫廚去拿碗勺,并親自用勺子盛湯。
通過品嘗菜肴的味道,來判斷這道菜肴的食材,既是一種美食品鑒,同樣也是一種偷師的手段,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天元大陸都很普遍。
馮雙喜将魚湯盛放好後,先遞給了燕南天和張恒春兩人一碗,而後又分給了其餘的幫廚品嘗,顯然對于自己做的魚湯很有信心。
燕南天喝了一口魚湯,并沒有立即吞咽下去,而是含在口中品嘗味道,并且根據其中的味道,分辨中湯中所放的食材。
這碗魚湯味道十分鮮美,沒有絲毫的土腥味,香氣濃郁、口感微酸,算是一道很好的開胃湯;不光是燕南天回味無窮,其他喝過了魚湯的人,也都是紛紛叫好,讓馮雙喜臉上多了一抹得色。
喝過了一碗魚湯之後,燕南天和張恒春兩人也不含糊,都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低着頭在桌子下寫字。
而周圍其他的幫廚,都十分自覺的沒有大聲喧嘩。
半晌後,看到燕南天兩人喝完了碗裏的魚湯,也都不在埋頭寫字,馮雙喜主動開口問道:“怎麽樣?喝了我做的魚湯,說說你們的感覺吧。”
“馮老,您做的魚湯味道鮮美,而且食材用的恰到好處,讓人喝過之後回味無窮。”燕南天笑着說道。
“不錯,馮老的廚藝自然沒的說。”張恒春也敷衍了一句,此時他的得失心有些重,更在乎的是這一輪比賽。
馮雙喜人老成精,哪裏看不錯張恒春有些焦急,而其餘的幫廚也是一臉期待,他也不再耽擱時間,道:“你們兩人已經品嘗過魚湯了,現在可以判斷熬制魚湯所用的食材了。”
“還是我先來吧。”張恒春早就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将那張白紙展開,上面寫着各種食材的名字,蔥、姜、蒜、鹽、花椒、大料、百裏香、蘭花、醋。
衆人看到這九種食材後,都不禁微微點頭,這些人能夠成爲幫廚,本身的廚藝都不錯,再加上都喝過了魚湯,也能品嘗出幾種食材。
“其餘的食材我都品嘗出來了,但是這百裏香卻是沒吃出來。”
“确實有百裏香,這個我倒是可以确定,隻不過蘭花的味道,我确實沒有喝出來。”
“這九種食材雖然不少,但是我總覺得還缺點什麽,可是就是說不出來。”衆多幫廚低聲議論着。
“馮老,不知我寫這幾種食材,可對?”張恒春吞咽了一下口水,神色顯得有些焦急,若是這一輪比試再輸了,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呵呵,這一輪咱們換一個方式,對于你的答案我先不做評論。”馮雙喜說了一句,随即望向一旁的燕南天,道:“燕小兄弟,你覺得張兄弟列出的食材,可有什麽需要改動的?”
聽到了馮雙喜的話,衆人都将目光望向燕南天,張恒春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吃了燕南天一般。
“馮老,張兄列舉的九種食材裏,有八種跟我的判斷相同;隻是我的食材中沒有醋,而是換成了酸菜。”燕南天一臉鄭重的說道。
“不可能,酸菜的味道太重,不可能做出如此鮮美的魚湯!”張恒春當即反駁道。
“恒春,你莫要着急,先聽聽燕小兄弟怎麽說。”馮雙喜擺了擺手,示意燕南天繼續說下去。
“鲔魚的味道雖然鮮美,但是本身的土腥味也很重,酸菜能夠去除土腥味,讓鲔魚的味道更加美味。”燕南天說道。
燕南天的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衆人的反應,道:
“不錯,酸菜可以去除土腥味,配這道鲔魚倒是合适,隻不過我怎麽沒有吃出來?”
“這不可能吧,酸菜不僅有酸味,而且還有一定的澀味,但是我沒有吃出絲毫的澀味。”
“是呀,如果有酸菜在魚湯裏,魚湯的味道絕對不會如此鮮美,我也覺得應該是放的醋。”
這些幫廚之所以反駁,并不是在針對燕南天,而是作爲一個廚師的本能,他們都沒有嘗出酸菜來,自然有些質疑燕南天的判斷。
“行了,大家都安靜一下。”馮雙喜喊了一句,扭頭望着劉啓明和劉強,笑道:“兩位,你們怎麽看,覺得這湯裏的酸味,是醋?還是酸菜?”
“酸菜能夠去除土腥味,讓魚湯的味道更鮮美,但是本身有一定的澀味,也會一定程度上影響味覺,我雖然吃出了淡淡的酸味,卻沒有吃出澀味,所以我認爲應該是醋。”劉啓明沉吟了片刻,道。
“馮老,我擅長吃菜,可不擅長品菜,這個我可沒辦法說。”劉強揮了揮蒲扇大小的手,推辭道。
“燕小兄弟,你還堅持自己的觀點嗎?”馮雙喜顯得有些興奮,又扭頭看着燕南天問道。
“不錯,醋雖然也有酸味,但是沒辦法去除土腥味,讓這道魚湯如此鮮美,魚湯裏絕對放了酸菜。”燕南天一臉肯定的說道。
“你可别忘了,酸菜的味道很重,還有一定的澀味,這又該如何去除?”張恒春反駁道,而這也是衆多幫廚心中的疑問。
“呵呵,這就是馮老的高明之處,他利用特殊的手段,去除了鲔魚的土腥味,保留了淡淡的酸味,還沒有讓酸菜的澀味擴散。”燕南天說道。
“哼,我可想不出,有什麽手段,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張恒春不爲所動道。
“馮老,您别讓我們亂猜了,告訴我們正确的答案吧。”一個幫廚催促道。
“燕小兄弟,你既然這麽肯定,我這魚湯裏放了酸菜,不如就由你給大家解釋一下。”馮雙喜眼中閃過一道狡黠之色,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燕南天應了一聲,随手抓起了一雙筷子,走到了盛放魚湯的桌旁,用筷子插進鲔魚肚中,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從魚肚中掏出一顆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