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華坐在酒樓的大堂,不時向着酒樓的門口張望,臉上顯露出一抹焦慮之色,顯然還在等待燕南天的消息。
“老掌櫃,依我看少掌櫃這麽就不回來,很有可能已經通過了測試,否則,不會在悅來居酒樓呆這麽久。”周大成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燕雲華眉頭微微舒展,道。
“老掌櫃,馬上就要到傍晚了,一會吃飯的客人就該來了,咱們是不是去後廚準備一下。”周大成問道。
“大成,你去酒樓門前挂個牌子,今晚咱們就不做生意了,一直沒有小天的消息,我現在也沒心思做飯。”燕雲華微微搖頭,道。
“好的,老掌櫃。”其實,不要說燕雲華沒心情做飯,對于燕雲華去悅來居應聘的事情,周大成心中也十分的關切。
周大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酒樓大堂的後面取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打烊’兩個大字,随即向着酒樓的外面走去。
周大成挂上了牌子之後,剛轉身往酒樓的大堂裏走,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呦,怎麽這麽早就打烊了,我還準備吃一碗臭豆腐呢。”
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燕雲華和周大成都向酒樓門口望了過去,隻見兩個男子走進了酒樓,正是吳振東和吳春來父子。
“吳老,您怎麽來了?”燕雲華站起身來,擠出一抹笑容問道。
“我呀,還不是嘴饞了,一天不吃一品居的豆腐,這心裏就覺得不得勁。”吳振東呵呵一笑,打量了一眼酒樓大堂,追問道:“燕老弟,現在正是做生意的時候,怎麽這麽早就要打烊?”
“哦,小天有事情出去了,我身體也有些不舒服,所以今晚就不做生意了。”燕雲華解釋道。
“少掌櫃去哪裏了?有什麽事情比掙錢還要緊。”吳振東說道。
“悅來居酒樓在招聘幫廚,小天獲得了一個應聘的名額。”燕雲華道。
“悅來居?那不是靈廚酒樓嗎?他怎麽可能去靈廚酒樓應聘?”吳振東以爲聽錯了,質疑道。
“吳老,如果不是靈廚酒樓的話,您覺得我會去讓他當幫廚?”燕雲華微微搖頭,道。
“靈廚酒樓的幫廚,可不是那麽容易當的,依我看去了也是白去,還不夠丢人呢。”吳春來撇了撇嘴,露出些許不屑之色,道。
“咳……”
吳振東輕咳了一聲,仿佛是要壓住兒子的聲音,話鋒一轉說道:“燕老弟,上次咱們談的合作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吳老,我暫時還沒考慮好,還要跟小天商量一下,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燕雲華敷衍道。
“燕掌櫃,我父親是誠信跟您合作,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莫非真不把我們吳家看在眼裏,還是覺得我們容易戲耍,要知道您住的這棟酒樓,可是屬于我們吳家的産業,真要把我們吳家逼急了,可别怪我們翻臉不認人。”吳春來挺了挺大肚子,望着對面的燕雲華威脅道。
“春來,不得無禮,還不趕緊跟燕掌櫃道歉。”吳振東臉色一闆佯怒道。
“哼。”燕雲華輕哼了一聲,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
他哪裏看不出吳家父子兩人,是在跟自己演雙簧,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準備逼迫自己答應合作的事情。
“老掌櫃、老掌櫃……”
就在此時,酒樓外傳來一陣高呼,隻見周大娃跑了進來,喊道:“少掌櫃回來了!少掌櫃通過悅來居的測試,成爲悅來居的幫廚了。”
聽到了周大娃的話,燕雲華激動的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燕家終于光宗耀祖,有機會出一名靈廚了。”
與燕雲華的欣喜不同,吳家父子則是驚疑不定,對于燕南天成爲悅來居幫廚的事情,打心眼裏感覺到不可思議。
靈廚酒樓是一種超然的存在,雖然很多人天天都挂在嘴邊,但是,一般人活一輩子都沒有資格進入,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聖地。
“大娃,少掌櫃現在在哪裏?”周大成也一臉欣喜的問道。
“少爺就在後面,我是先回來報信的。”周大娃點了點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聽到了周大娃的話,燕雲華和周大成站起身來,向着酒樓外面迎了出去,吳家父子也探着頭,生怕錯過了什麽似的。
果然,沒過多久的時間,燕南天就走進了一品居,臉上透着一抹欣喜之色,道:“爺爺、成叔,我回來了。”
“小天,你真的通過測試,成爲悅來居的幫廚了?”雖然已經聽到了周大娃的話,不過,燕雲華還是忍不住想确認一下。
“是的爺爺,我現在已經是悅來居的一名臨時幫廚了。”燕南天肯定道。
“太好了,你小子比我當年強多了。”燕雲華露出一臉欣慰之色,拍了拍燕南天的肩膀,道:
“小天,你想吃什麽,爺爺去給你做,咱們好好熱鬧熱鬧。”
“爺爺,我隻請了半天的假,一會還要回悅來居,您就不用麻煩了。”燕南天說道。
“少掌櫃,您真的成爲悅來居的幫廚了?”吳振東吞咽了一下口水,眼巴巴的問道。
“吳老,您怎麽也在這裏?”燕南天答非所問道。
“吳老太爺,是來談豆腐生意的事情的,隻不過有些太心急了,還威脅咱們要是不答應,就讓咱們搬出酒樓。”周大成冷哼了一聲,道。
聽到了周大成的話,知道了吳家父子來的目的,燕南天臉色陰沉了下來,道:“吳老,合作生意的事情,應該是你情我願,如果是刻意相逼的話,這酒樓不住也罷。”
燕南天成了悅來居的幫廚,每個月有三百兩銀子的收入,已經足夠燕雲華三人花銷,根本不用擔心生存的問題。
“少掌櫃您誤會了,這都是犬子一時口快,并不是老朽我的意思。”吳振東打量了燕南天一眼,陪着小心說道。
“既然知道是犬子,就應該好好關在家裏,别讓他出來亂咬人。”燕南天道。
聽到了燕南天的話,吳春來氣的火冒三丈,燕南天剛才的這句話,明顯是将他比喻成狗了,他何嘗受過此等屈辱。
“臭小子,你罵誰是狗,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們趕出酒樓。”
吳振東也是臉色一變,沒想到燕南天如此不給面子,隻是目光掃過燕南天腰間,發現腰上挂着一個牌子,牌子上面寫着‘悅來居’三個字。
看到這三個字之後,吳振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心中的怒氣也洩了一般,他們吳家是有幾個錢不假,但是,這點錢跟靈廚酒樓比起來連個屁都不是。
“啪……”
的一聲,吳振東擡起右胳膊,一巴掌抽在吳春來後腦勺上,呵斥道:“你胡說什麽,還不趕緊跟少掌櫃道歉。”
“爹,這小子敢這麽羞辱我,憑什麽讓我給他道歉。”吳春來被一巴掌打懵了,反問道。
“閉嘴,等我回家再給你算賬。”吳振東呵斥了一句,又扭頭望着燕南天,帶着一抹讨好的笑容,道:
“少掌櫃,我們先告辭了,改日備好薄禮,再登門賠罪。”
“吳老,請自便。”燕南天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告辭。”吳振東拱了拱手,又跟燕雲華打了一個招呼,随即帶着一旁的吳春來,大步向着一品居外面走去。
“爹,您幹嘛這麽怕他,那個臭小子有什麽了不起的。”吳春來一臉不甘心的說道。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能成爲靈廚酒樓的幫廚,十年後未必不能成爲一個靈廚,到時咱們吳家豈不大禍臨頭。”吳振東說道。
“爹,靈廚酒樓的幫廚,都是名揚一方的大廚,我可不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夠成爲悅來居酒樓的幫廚,依我看這小子肯定是騙人的,狐假虎威而已。”吳春來道。
“狐假虎威?”聽到了吳春來的話,吳振東眼珠子一瞪,低聲呵斥道:“烏江鎮就這麽大,老子借給你個膽子,你敢冒充靈廚酒樓的人嗎?”
吳春來愣了一下,想到靈廚酒樓的地位,以及悅來居的背景,身上的肥肉顫了顫,縮了縮脖子,道: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