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無需驚慌。”
就在桓常四人警惕的時候,那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幾人凝神望去,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現身,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
“咦,是他!”
桓常與青燈二人, 看到老者以後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風子方與墨子任,卻是疑惑的看着兩人,問道:“難道你們認識這位前輩?”
桓常與青燈對視一眼,都是重重點了點頭。
“小友,真沒想到數年不見,你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唏噓啊。”
老人邁步走來,雖然看似閑庭信步, 速度卻非常迅速,很快就來到了幾人身邊,滿臉笑意的看着桓常。
“多年不見,前輩風采然依舊啊!”
桓常不敢怠慢,急忙躬身行禮,其餘幾人亦是如此。
無論如何,眼前的老者都是前輩高人,隻要對方沒有抱着惡意而來,晚輩自然要恭恭敬敬。
老者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最後目光緩緩掃視過在場幾人。
“跟你們比起來我已經老了,要不了多久,九州就會成爲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面對衆多驚才絕豔的妖孽,老者聲音顯得有些落寞。
“前輩何須妄自菲薄,我們想到要達到前輩的境界,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沉澱。”
老人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其實那日小友在街上爲人作畫,就已經被老夫看到,我派人将天才令送給你, 卻被拒絕了。”
“今日, 小友可還會拒絕?”
說到這裏,天蠶老人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
“前輩所賜,在下怎敢推辭?”
桓常臉上露出了些許尴尬之色,不過很快就被其掩飾住了,反而落落大方的将天才令收了起來。
“哈哈,好,實在太好了。”
“以小友的武功,想必能夠在武林大會中大放異彩,老夫也算是爲手中的天才令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看到桓常這沒有拒絕,老者心情顯得很好。
“多謝前輩!”
面對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老者,桓常不敢有絲毫怠慢,語氣頗爲恭敬。
桓常幾人雖然都驚才絕豔,甚至能夠正面硬撼普通蛻凡,可是這個老者卻不普通。
哪怕同爲蛻凡境武者,修爲也有着很大差異。
眼前這名老者,乃是當年出現在名劍山莊的散修,被稱爲天蠶老人的蛻凡強者。
此人在屠魔大會的時候,被名劍山莊邀請前去當做外援。
不過,天蠶老人得知徐妄與名劍山莊乃是舊怨以後,再加上見識過徐妄的恐怖,就非常識趣的沒有參戰。
也正是爲此,天蠶老人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天蠶老人須發皆白,看起來非常瘦小,甚至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可此人在江湖中闖蕩幾十年,卻闖下了赫赫威名。
此人自創的天蠶神功,神功有着鬼神莫測威能,甚至有着起死回生功效。
天蠶老人剛剛達到蛻凡境的時候,曾經與仇家争鬥,結果被打成重傷。
那種傷勢,若換成尋常武者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天蠶老人會死去的時候,此人在一段時間後,再次重出江湖。
天蠶老人不僅傷勢全都修複,反而修爲更進一步,将昔日仇家斬殺。
若僅僅一次,還能說是巧合。
可後來有好幾次,天蠶老人幾乎都重傷垂死,最終非但沒死,反而武功更進一步。
有一次,天蠶老人甚至被震斷心脈,身體都變得冰冷了。
不過讓人震驚的是,兩年以後,武功大進的天蠶老人再次重出江湖,将自己強大仇家斬殺。
蛻凡境界的散修不可怕,但幾乎擁有不死之身的散修蛻凡,卻是任何人都不願招惹的存在。
哪怕是那些頂級宗門,都不願意招惹天蠶老人這樣的存在,更不用說是現在的桓常了。
“哎,老夫雖然已經達到蛻凡境界,奈何大限将至,卻始終未能找到合适的傳人。”
“本來當初在名劍山莊看到小友的出色天資,老夫就想要将衣缽傳與你,不曾想你卻是書劍閣傳人。”
“真是造化弄人啊。”
天蠶老人聲音有些唏噓。
像天蠶老人這樣的散修強者,雖然活得逍遙自在,卻也不願讓自己的傳承斷掉。
因爲每個蛻凡境強者,都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
如果能夠将傳承延續下去,說不定後人還能把這種道發揚光大,也能讓自己在滾滾曆史上留下些許痕迹。
隻不過,散修蛻凡收徒雖然容易,想要找到天資過人的弟子卻很難。
蓋因絕大多數天資過人之輩,都是擁有宗門之人,想要讓他們挖掘沒有習武的天才,卻也并不容易。
聽到了天蠶老人的話,桓常不由微微一怔。
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當初居然想要收自己爲弟子。
“前輩乃蛻凡強者,大限如何會那麽容易到來?”
不過很快,桓常就想起了天蠶老人的話,急忙關切的問道。
天蠶老人苦笑的搖了搖頭,道:“不能堪破生死玄關,又不能重活一世,哪怕是蛻凡也有老死的時候。”
“更何況,我以前還透支了太多生命力。”
眼看桓常幾人無言以對,天蠶老人忽然伸手抓住桓常,說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言畢,天蠶老人就單獨帶着桓常離開。
桓常下意識鼓蕩體内真氣,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阿常!”
墨子任見狀就準備追上去,卻是被青燈攔了下來。
“此人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散修天蠶老人,他知道阿常師尊的厲害,絕對不會亂來。”
“若我所料不差,這應該還是阿常的一場機緣。”
在場四人,隻有桓常與青燈知道天蠶老人底細,墨子任與風子方還不知道對方身份。
聽見青燈這麽說,墨子任才消除了追出去的心思。
天蠶老人與桓常的身影迅速消失,二人飛行了半柱香時間,天蠶老人才降落在一個山中。
“小友放心,我對你并無惡意。”
“隻是我大限将至,又不想将畢生所學帶進墳墓,才想讓你見我衣缽傳承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