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兄。”
“青燈兄。”
桓常降落身形,看到兩人亦是面露喜色。
“阿常,你認識他?”
墨子任與青燈反應有些相似,都是有些疑惑的看向桓常。
桓常沒有回答兩人的話,反而将目光放在了那個手持玄鐵重劍的黑衣人身上,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是何人?”
黑衣男子感受到桓常體内磅礴的真氣, 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繼而對着墨子任出言詢問。
“這就是我曾經跟你說過,在魯國時遇到的小兄弟桓常。”
“桓常?”
黑衣男子眼中露出沉思之色,繼而有些驚喜的說道:“你就是書劍閣桓常?”
“正是在下!”
桓常雙手抱拳,對着黑衣男子微微行禮。
本來桓常遠遠飛來,正好看到黑衣男子與青燈相互對峙, 還覺得今日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不曾想, 墨子任仿佛與黑衣男子乃是舊識,對方面相也比較寬厚,不像是什麽壞人。
想到這裏,桓常不由心中微動,感覺黑衣男子與青燈之間可能有所誤會。
“在下重劍崖風子方,見過桓常少俠!”
得到肯定答複,黑衣人臉上喜色更濃,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号。
不過桓常聽到對方自報姓名以後,也是吃驚不已。
“你就是重劍崖傳人,敗盡秦國同輩高手的劍魔風子方?”
如果說劍仙縱無涯名動楚國,那麽劍魔風子方,就是當之無愧的秦國年輕一輩第一人。
雖說秦國早就沒落,可因爲有重劍崖的庇護,哪怕已經風雨飄搖數百年,仍舊能夠始終屹立不倒。
重劍崖的威嚴,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冒犯。
當初秦國境内各大宗門,因爲派遣宗門弟子幹涉秦國變法,不知有多少年輕高手被風子方所殺。
劍魔的名号,也是從那個時候才慢慢傳開。
“劍魔稱号隻是大家謬贊罷了, 我其實也不太喜歡這個稱号。”
“反倒是閣下名聲, 在下聞名久矣。”
風子方看向桓常的眼神中充滿了親近之意,不僅僅因爲對方書劍閣傳人的身份。
如今的秦國,秦王雄才大略、決心改革。
主持法制變革的姬伯,主持秦國外交的方離,以及負責訓練新軍的韓少雲,曾經都與桓常有過接觸。
這三個人,如今在秦國可謂是權傾朝野,秦王對三人器重有加。
本來慢慢走向沒落的秦國,也在三人的帶領下改頭換面,變得生機勃**來。
重劍崖崖主乃是秦國守護神,風子方又是重劍崖唯一傳人,乃是秦國未來數百年的守護者。
有了這層關系,姬伯、方離、韓少雲三人,與風子方之間自然都有交集,交流的時候自然會提起桓常。
再加上這些年來,桓常的确名聲鵲起。
他在宋國擔任上将軍職位主持變法,雖然最終在各大宗門的幹涉下走向失敗,卻也不能否認宋國當時複興的前兆。
故此,生性有些木讷的風子方,對于能文能武的桓常,有着非常強烈的好感。
“阿彌陀佛,真沒想到幾年不見,阿常已經成長到如今這般程度。”
青燈見桓常與對面兩人全都相識,心中的擔憂已經完全消散。
因爲他了解桓常,知道對方絕對不會看着自己被人圍攻,那麽今日的紛争可能就會因此結束。
如果這件事情處理好了,青燈說不定還能與風子方打好關系。
他前來九州遊曆,不是爲了與人厮殺,而是想要見識波瀾壯闊的九州江湖,與衆多九州天才相互論道。
隻有如此,青燈才有可能打破自身枷鎖,踏上武道巅峰。
佛宗的路,與九州各大宗門武者不同。
九州絕大多數武者想要踏上武道巅峰,就必須逆流而上,與天下才俊相互争鬥。
佛宗勸人爲善,修身修心才能踏上巅峰。
盲目與人争鬥隻能落入下乘,永遠都不能成就真正的大自在。
“你這妖僧……”
風子方本來看到桓常非常高興,可是聽見青燈說話以後,頓時雙目圓瞪,就準備再次動手。
“風兄!”
墨子任卻是急忙拉住了風子方。
因爲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非常厲害的光頭,與自己兄弟桓常之間關系匪淺。
而且這個光頭也沒有做下什麽惡事,墨子任這才拉住風子方。
“兄長,究竟怎麽回事?”
不知爲何,聽到風子方叫青燈爲妖僧,桓常就感覺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目光放在青燈身上,帶着濃濃的疑惑。
面對風子方的羞辱,青燈倒也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無奈聳了聳肩,然後苦笑道:“我也不知究竟爲何,反正風子方見到我就喊打喊殺。”
“在此之前,我們已經交過幾次手。”
聽到這裏,桓常眉頭皺得更緊了。
“風兄,我這兄弟雖然乃是西域佛宗之人,爲人卻也俠肝義膽,從來不做什麽惡事。”
“若青燈兄有哪裏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在這裏替青燈兄爲閣下賠罪了!”
桓常低下了頭,對着風子方躬身行禮。
其實,就在風子方指責青燈乃是妖僧的時候,桓常心中就不太舒服。
可是考慮到對方重劍崖傳人的身份,再加上墨子任與其關系明顯不凡,桓常也隻能壓住自己心中怒意,想要來個先禮後兵。
如果對方真的不依不撓,桓常也不介意插手此事。
畢竟,當初在萬劍城的時候,桓常的無字天書被王玲玲偷走,青燈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幫忙尋找,并且還與一位入室巅峰境界武者大戰,差點殒命。
不僅如此,後來青燈得知桓常想要偷走白玉劍,削弱名劍山莊實力的時候,青燈仍舊毫不保留的出手相助。
直到現在,桓常還記得自己與青燈、王玲玲三人,在清河河畔自創各自輕功的場景。
就連青燈的一葦渡江絕技,也有桓常參與其中。
故此,兩人雖然相處時間并不長,卻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縱然時隔數年,這份友誼仍舊沒有絲毫變淡。
“師尊說過,西域妖僧擅長蠱惑人心,如果讓佛宗教義在九州傳開,勢必會荼毒很多人的思想。”
“而且西域佛宗立宗千餘年,又作爲西域諸國最高信仰,不知爲西域諸國培養了多少高手。”
“這些高手在西域諸國侵略秦國的時候,又不知道造下了多少殺孽。”
“所以,我重劍崖才不允許有西域佛宗之人踏足九州!”
(本章完)